大的苍鹰腾空而起,在鸡群上方盘旋,得那条菜花蛇连忙游进草丛。扁毛就又重新落回桃树上,它得了小七的吩咐,对青云观附近的猎物,很少捕食。
看到这一幕,黄安安连连顿足:真是奇也怪哉,老鹰不抓小鸡,反倒帮着鸡群撵走大蛇,刚才要是拍摄下来多好,这么神奇的一幕,想必又会引起人们的热议。
来到青云观这个毫不起眼的地方,黄安安就惊喜了好几次。
“谁来啦?”小七迈着两条小短腿从厨房跑出来,腰里还扎着个小围裙,肩膀上落着一只黑鸟。看到黄毛,小丫头撇撇嘴:“你怎么来了?”
黄毛讪笑两声:“小七啊,这是我老姐,她是省城的大记者,可厉害了,这次是专门来采访猴哥的。”
“猴哥也是你叫的。”小七朝黄毛翻了个白眼。没法子,第一印象太差,以至于现在小丫头的心里还疙疙瘩瘩的呢。
这时候,小七肩膀上黑鸟哇哇怪叫两声,嗓门比苞米面子还粗粝呢:“哇哇,猴锅,猴锅——”
小七点点小八的脑门:“是猴哥。”
“小七,小七,男是小七。”八哥开始跟小七争辩起名字的归属。这家伙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方言还挺重,愣是把俺说成男。
哎呀——黄安安又开始后悔:好有趣的八哥,这段录下来也肯定会吸引眼球。
正所谓亡羊补牢,黄安安连忙打开随身携带的录像机,向小七询问:“小妹妹,猴哥呢?”
小七打量一下这位大姐姐,怎么都不像是黄毛的姐姐,于是亲亲热热叫了一声姐姐,然后又脆生生地说:“猴哥他们上山栽树去了,一会,我和小雪姐姐还要给他们送饭呢。”
果然是栽树猴!黄安安再也忍不住内心的激动,攥紧小拳头使劲挥舞了一下,不这样好像就不能发泄出内心的情绪一般。
随后,夏小雪也出来打了个招呼。两个大丫头年龄相仿,还是有些共同语言的,很快,黄安安就了解到,眼前这位,就是在网络上声名鹊起的六月雪。
想想也就释然,这大山里没有信号,估计这位六月雪一周能下一次山就不错了,难怪发完围脖就不管了呢,也没人能联系到她。幸亏如此,否则的话,也轮不到她来抢新闻啊。
几个人简单吃了一口午饭,然后就准备去送饭。黄安安特意把这一切都录下来,包括将要送去的饭菜。还是很丰盛的:大饼卷肉,另外就是水灵灵的黄瓜和红彤彤的西红柿,上边还带着水珠呢。刚才,黄安安都尝过了,味道很是鲜美,肯定不是大棚菜。
除了这些之外,还有一个大木桶,装了大半下鸡蛋野菜汤。大木桶有半米多高,十分笨重。黄毛为了老姐也是拼了,咬咬牙抱起大木桶,踉踉跄跄走到大门外,就再也抱不动,只能放在地上,嘴里一个劲哈嗤,就差跟旁边的大黑一样吐舌头了。
“放到大盖儿身上就行了,真笨!”小七跟黄毛可一点都不客气。
黄安安姐弟二人这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大乌龟出现在大门口,正瞪着一双小如绿豆的眼睛,跟黄毛对眼呢。从大乌龟的眼神之中,黄毛甚至感觉到了强烈的攻击性。吓得他连忙闪到小七身后:乌龟不是都很温顺的吗?
果然是那只巨龟,看起来比照片上还要震撼啊!黄安安把镜头对准大盖儿,别说栽树猴了,就凭这只巨龟就不虚此行啊。就这快头儿,没准直接进吉尼斯纪录呢。
小七过去拍拍大盖儿的脑袋,这家伙的敌意才渐渐消退。然后,大伙七手八脚将饭食都搬运到巨龟身上,黄毛在旁边用手扶着就成,十分省力。
大盖儿每天中午都要回来运送午饭,驮着百八十斤的东西,对它来说不要太轻松,呲溜呲溜,爬得比人走的还快。黄毛心里啧啧称奇:这要是参加龟兔赛跑,指不定谁赢呢——等等我啊。
黄毛一溜小跑,才能跟上大盖儿的节奏,结果身后传来小七咯咯的笑声:“小雪姐姐,你看这是不是龟兔赛跑啊?”
我勒个去——黄毛脚下绊了个凸起的树根,一个趔趄差点摔个狗吃屎。心里这个郁闷啊:想不到这个小丫头还有毒舌的潜质呢。
在林中穿行了大约半个多小时,这才看到前面人影绰绰。老远的,小七清脆的吆喝声就在林间回荡:“开饭喽——”
而且还带回音的,她肩膀上的小八也抻着脖子嘎嘎叫:“开涮,开涮,猴锅开涮——”
从这句话就可以看出来,小八还是很有语言天赋的,已经不仅仅停留在学话的阶段,基本上有了自己独特的思维。
嗖嗖嗖,一群猴子向这边飞奔过来。马封侯一猴当先,冲到小七跟前,伸出小爪子,在小八的脑壳上轻轻弹了两下:不会说就闭上你的鸟嘴,就算是涮火锅,也没有用猴锅的!
小八都落下毛病了,只要有人戳它的脑袋,就立刻表明身份。于是又嘎嘎两声:“小七小七,男是小七——”
你丫闭嘴吧!马封侯也被它给打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