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
蒋锐点着李易的鼻子,道:“你想摘就摘,我没意见,不过小心点,别怀了孩子,这孩子的父母一定不是好惹的。看他这么天真就能看出来。”
李易道:“你真厉害,眼光犀利。她爸是拔度的市委书记。”
两人不再多说,李易把先前的事情简单说了,蒋锐点点头,两人一齐把信封打开。
信封刚一打开。几张黑白照片便冲进李易的视野,虽然是黑白的,但是那种视觉冲击力仍然叫人难以平静。
这几张照片大都是俘虏受刑的资料照,第一张相片上是三个架子,架子上绑着的三个人几乎全赤祼,四肢被拉开绑着,仔细一看还钉着钉子。
左边第一个人最惨,肚子被划开了,肠子垂下来,鲜血四溅。头发被绳子提起来吊着,双眼紧闭,显然已经死了。
蒋锐一指这人的脸,道:“这人的眉毛和鼻子很像范松,跟其他人对比着看,应该就是向怀昌了。”
两人再看第二张照片,上面是几个人被吊起来鞭打的情形,蒋锐道:“左面第二个是向怀昌,看来这是剖腹之前发生的事,右面第一个应该是范仁东,你看他的手腕,上面有一颗痣,咱们跟他赌牌的时候我见到过。”
李易一看,果然是这样。
再看第三张照片,却是范仁东一个人坐在椅子上,似乎是正在被人审讯。
后面还有几张照片,有的是俘虏被枪决,有的是俘虏被肢解扔到地里,有的是被砍头,全都血腥无比。
但是看面目却看不出都是些什么人,照的比较模糊,距离也远。
后面便是几张资料,不过用的是越南语,蒋锐对越南语研究不深,不过正常阅读还是可以的。
蒋锐道:“上面说的是这次小型埋伏战的战况,还有双方的损失,第三页提到了被俘的几个战俘。
从时间顺序上看,范仁东被俘在先,是他受刑不过,提供了战友的位置,所以导致了向怀昌等人的被俘,不过后来范仁东自己一个人逃出去了。”
李易道:“阿锐,你觉得这些资料和照片是真是假?”
蒋锐道:“这就不是我的专长了,你得找大黑问问,他不是有很多朋友吗?”
李易道:“嗯,目前也只能这样了。何玲现在也在怀疑刘平安,估计刘平安也有所察觉,他可能会采取一些行动。”
蒋锐道:“咱们先把这份资料的真实性验证一下再说。”
两人在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可做的事了,当下打车回了自己入住的酒店。
李易联系了大黑,大黑说鉴定这种材料难度比较大,不过认识一个朋友应该可以做到。
李易叫大黑联系和那个人,又调了专机去接,第二天一早,那人便到了沪市。
这人大概五十来岁,样子十分邋遢,十根手指又粗又黑,怎么看都像个农民工。
来人自称叫肖勇,看来不擅于交际。来了之后没说几句话就让李易把资料拿出来,还要了一口价十万。
李易笑道:“大黑的朋友我不能亏待,十万就十万,不过我给美金。”
肖勇一愣,道:“美金?不是假币吧?你有这么大方?”
李易道:“当然不是,我这就给你现金。”
李易把钱递了过去,肖勇职业病犯了。接过钱就开始验真假,最后道:“都是真的,这骗不了我。”
李易道:“我的这些资料多长时间能验好?”
肖勇干脆的道:“今晚。”
肖勇当下便从包里拿出不少稀奇古怪的家什来,有仪器,有试剂,摆了满满一桌子。也不知都是干什么用的。
李易和蒋锐就在一旁等着,因为不懂,所以看的十分苦闷。
李易闲着没事就把手机拿出来,监听范松那边的情况,不过没发现有意义的内容,都是范松照顾何玲,带着何玲转到大医院。跟大夫了解病情的过程。
大夫说何玲只是轻微的挫裂伤,有轻微脑震荡的征象,叫她注意休息。
一直忙到了晚上,肖勇把资料整理好,放到一边,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李易道:“结果怎么样?”
肖勇都不看向李易,道:“相片是真的,资料的底版也是真的。但是个别地方的文字做过假,我已经把原版的文字打出来了,你自己对照着看。
另外这份资料就是我一个同行做的,我一看手法就能看出来,相关的验证结论我都详细的打出来了,你自己看。
光学和化学方面的验证过程我写的比较详细,材料学方面的不太详细。因为这里没有大型设备,不过整体来看,肯定是假的。
以后像这种我们同行做的活,你别来找我。得罪人,要不是冲你这十万美金,我都不接这个活。
我们这一行的规矩,同行不能拆同行的台。所以这件事你可得嘴严点,不能给我说出去,要不然下次别来找我。”
李易知道凡是这种人脾气都大,再说自己也没有心思跟这个肖勇计较,当下笑脸相送,把肖勇送走了。
李易和蒋锐把改后的结果拿起来看了看,蒋锐道:“改的很简单,范仁东当时只是被逼供说出了我方的武器装备,因为那片区域的小分队当时是游击做战,所以根本没有具体位置,范仁东也没法出卖战友。”
李易把资料在手里一拍,道:“去找范松。”
两人连夜来到何玲所在的医院,范松把他母亲转到了沪市人民医院,此时正在普外科住院,虽然伤势不重,但是范松关心母亲的身体,还是住了院。
李易和蒋锐刚到了医院门口,便见刘平安和木人血也从不远处下了车,同时小巧、裘宝和曾氏兄弟等人也都一同来了,这些人纷纷下车,聚在一起,向医院走来。
李易忙把蒋锐拉在一旁,等刘平安众人进去,这才跟在后面。
李易道:“看来有事要发生,咱们听听他说什么。”
一路跟进,到了普外科门口,便全是裘宝他们的手下在把守了,李易带着蒋锐躲的远一些,找了个没人的地方拿出手机监视病房里的情况。
病房里范松正坐在何玲床边,何玲正在劝范松跟她回米国,不要再管这里的事,范松却一直不肯说话。
这时范松手下进来道:“少爷,太子和裘爷他们来了。”
范松道:“叫他们进来吧。”
刘平安众人走了进来,裘宝第一个道:“何姐,你看你,回国来也不跟我们说一声,怎么这么不小心就摔伤了,没事吧?”
何玲道:“还好,我血压高,头晕没站稳,伤的不重,还麻烦你们这么老远的跑过来看我,真是不好意思。”
曾海道:“我们白天有些事要处理一下,所以才过来,没挑我们理吧?”
何玲一笑,道:“哪能呢。”
曾海哈哈大笑,道:“咱们是自己人,虽然很多年不见,但是何姐是不会挑我们理的,你在米国这几年过的怎么样?没有在国内舒服吧?老外的东西,他妈的,吃不惯。”
何玲淡淡的道:“嘴里舒服。不如心里舒服。”
众人便都是一愣,感觉何玲这话里有话。
曾江呵呵一笑,道:“何姐,范哥的事我们也过意不去,不过我们一定把这事当成是自己的事去办,李易这小子跑不了!”
刘平安道:“不错,李易就是咱们沪市的公敌。有这个人在,咱们就不得安生,一定要除了他。只要咱们大家联起手来,不怕李易折腾出花来。”
小巧也道:“何婶,我是范爷从小养大的,范爷死的这么惨。我不把李易这王八蛋剁碎了,我就不姓杜!”
自打这些人进来,范松就一直没有说话,刘平安呵呵一笑,过来拍了拍范松的肩膀,道:“阿松,别太担心了。阿姨出不了事,我问过大夫了,说是小伤,养几天就好了。”
范松却只是嗯了一声,并没做答,忽然抬头道:“裘叔,两位曾叔,你们来有事吗?”
裘宝这些人对望一眼。不知道范松这话是什么意思,裘宝咳嗽一声,道:“这小子,不会说汉语了,我们来看看你妈,还能有什么事。”
曾海这时道:“不过呢,还是有些事的。你干爹刚不在了,坐台院还得经营下去,我们就是来找你商量商量下一步怎么办的。”
小巧道:“是啊,少爷。这几天营业额大幅度下降,你得回去主持大局啊。范爷的遗嘱里叫你继承家业,现在手续都办完了,你又是学管理的,你要是肯回来重头打理坐台院,咱们的营业额肯定会上去。”
范松却不说话,众人面面相觑,刘平安微一犹豫,过来道:“阿松,你今天这是怎么了?有心事吗?”
范松忽然站起身来,道:“平安,你跟我过来,我有话跟你说。”
何玲十分关切的看向范松,似乎要阻拦,可是最终却没有说话。
范松带着刘平安出来,来到走廊里没人的地方,这地方就在李易和蒋锐藏身处的一旁,之间只差一个拐角。
只听刘平安道:“阿松,你有话就说吧。”
范松冷冷的道:“你有什么目的?”
刘平安道:“我不明白你什么意思。”
范松道:“你想对付李易,那是你的事,我干爹和几位叔叔也都跟你一个目的,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刘平安的语气也变的极冷,道:“你是在米国洋墨水喝多了吗?连话都不会说了。”
范松冷笑两声,道:“刘平安,我仔细想过了,你是想让事情没有回头路可以走,是吗?
你知道我干爹那个时候已经没有能力跟李易硬拼了,萌生退意,所以就想把汤搅混,让事情朝着不可逆转的方向发展下去。
你能乘机达到目的最好,不能的话你自己也没有损失。我猜的对吗?”
刘平安道:“范松,你是不是想象力太丰富了?李易来沪市立棍,破坏的是你们的利益,跟我刘平安有什么关系?
我想对付李易,还用的着把事情搞的这么大?别用这种天真的想法猜测别人。”
范松道:“那份资料是真是假?”
刘平安声音放大,道:“当然是真的,我为了还你一个真相,花了多大的力气,多少精力,到头来你居然怀疑我?范松,咱们是好朋友,你这么做不觉得对不起人吗?我可真是多余,早知道是这样,就叫你一辈子蒙在鼓里。”
范松道:“你今天带人来又是什么用意?”
刘平安道:“大家来看看伯母,没有别的意思。”
范松道:“白天为什么不来看?你们白天在商量什么事情?你是不是察觉到我的动向,猜测我不想再把矛头对准李易,所以要逼我朝着死胡同里走?你带他们来是什么意思?!”
刘平安怒道:“你放屁!”
范松也大加大了音量,道:“那份材料到底是真是假?!”
蒋锐在李易的手肘上一推,李易会意,当下轻轻闪出来,拐过拐角,咳嗽一声,把信封对着两人扬了扬,道:“范少,我已经找人验证过了。材料是假的。”
刘平安和范松都吓了一跳,刘平安怒道:“李易,你怎么在这?哪都有你,你这个怎么这么讨厌?”
李易冷冷一笑,道:“至少我不卑鄙、下流、无耻。刘平安,我真的很佩服你老爹,他能穿着西服耍流氓。把无耻演绎到了极限,拿着刀叉吃人肉,还谈笑风生。你爸是什么妖精托生的?”
刘平安道:“我没心情听你胡扯!”
李易道:“我也没有心情跟你胡扯,我还是跟范大少爷胡扯两句吧。范少,我已经找人验证过了,刘平安给你的材料做了假。验证过程和结论都在上边写着呢,你自己看吧。”
李易说着把信封塞到范松手里,抱着肩膀笑咪咪的看着刘平安。
刘平安急道:“阿松,你别信他的,李易这小子鬼主意太多!”
范松却冷冷的看了刘平安一眼,退后两步,仔细的看了起来。
看了一会儿。范松的手里开始发抖,牙齿互相撞击,发出咯的声音。
忽然何玲从病房里走了出来,后面跟着裘宝等人。
何玲平静的道:“阿松,你看的是什么东西?给我看看。”
何玲走过来,轻轻从范松手里接过材料。范松却仍旧保持着原来的姿势,就好像手里仍然担着东西似的,两只眼睛瞪的又大又圆。看着地面。
何玲把材料接了过来,哪知她却并不看,而双手用力,将材料撕了。
李易也有些意外,没想到何玲会这么做。
何玲把东西揉成一团,随手扔在垃圾筒里,拉过范松的胳膊。道:“妈头有点疼,扶妈回去休息一下。阿宝,阿海,阿江。我累了,你们回去吧。”
裘宝等人互相看看,便跟何玲和范松道别,带着人走了。
范松机械的跟着何玲回了病房,走廊里便只剩下刘平安和李易。
木人血走到刘平安近前,轻声道:“平安,咱们也走吧。”
刘平安呆呆的不说话,慢慢的把头转向李易,眯着眼,咬着牙,神情极是复杂。
李易道:“戏演完了,你回去告诉你那个死鬼老爹,人不能胜天,鬼主意再多,也有破绽。而且他年纪大了,叫他退休吧。”
刘平安重重的哼了一声,带着木人血走了。
李易长长的叹了口气,也想带着蒋锐离开,忽然病房门一开,范松从门里走了出来,道:“李易,你过来。你一个人过来。”
李易走了过去,跟着范松进了病房。
范松叫手下人先都出去,十分平静的叫李易坐下,道:“李易,发生过的事我不想跟你多说了,你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李易道:“按原计划,再选个日子开赌厅。至于你们是支持还是不支持,我就得碰运气了。”
范松道:“上次你赢了我干爹,不过你没有把场子收走,足见你仁义。”
李易一笑,道:“我从来不砸人饭碗。”
范松道:“好,我也脸皮厚一点,我把坐台院,还有我干爹的另五家场子都卖给你,你出个价吧。”
李易道:“你的意思是……”
范松道:“我要带我妈回米国,场子我不要了,卖给你。”
李易看了看何玲,却见何玲脸上带着淡淡的微笑,那是一种坦然和满足。
李易点点头,道:“好,我明白了,六家场子我也不用验了,给你一个亿。”
范松道:“给多了,不过我收着。咱们明天白天就去办手续。”
李易偷偷的收回了信号接收器,从病房里出来,带着蒋锐回去,在路上把事情跟蒋锐说了,蒋锐调出刚才那段视频,不过看不到范松的脸,只得根据范松的声音进行分析。
蒋锐道:“听他声音的速度和节奏,他确实是想把场子卖给你,语气中还有一种急于脱手,了却心理压力的意思。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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