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李易一笑,道:“得罪。”
当下出手攻向公玉雅言的头顶,可是拳到中途,忽的变掌,眼看左,手却向右,不到一半,又向下一沉一拖一抹。
公玉雅言道:“好,有点意思了。”
当下举臂外架,两人的手臂撞在一起,发出啪的一声轻响。
李易现在出手根本无招,心思不定,随式而为,时而有理,时而无理,无理则退,有理则进,虽然拳法中破绽大增,但是整体上看似乎又没有什么破绽。
公玉雅言也有些出乎意料之外,不住口的喝彩。
当然,李易的功力火候跟公玉雅言相差太多,虽然道理上看明白了,可是真的打起来,李易仍然不可能打伤公玉雅言。
两人如此对练一直到天亮,李易这时才看清,公玉雅言的相貌不过才三四十岁,皮肤都没有什么皱纹,头发乌黑,怎么看都像是个中年人。
公玉雅言罢手不打,笑道:“我练气功日久,八十岁的时候返老还童,现在就变成这个样子了。咱们歇歇吧。”
当下李易去外面拿了食物和水,看样子尺三北他们三个根本没有资格进来。
李易在草房里吃了饭,见公玉雅言只是喝水吃水果,并不动饭菜,也不上厕所,知道他可能是在辟谷。
李易吃喝过后,收拾了碗筷,出去方便了,便再次回来。
公玉雅言道:“我前些日子上网。看到一篇报导,说西方人研究人的寿命,认为按照细胞分裂的代数,人的天寿是一百二十岁。
我今年是一百二十八岁,看来也活不了几天了,我本来想在国内游山玩水,最后任意死在一处,没想到却遇到了你。
李易,我看你的内力大胜同辈,这是什么缘故?你吃过什么增加内力的药吗?”
李易便把路小花的事说了一遍。公玉雅言点点头。道:“原来如此。”
两人又休息了片刻,公玉雅言道:“现在转换角色,我攻你守,看你能守几招。”
说着右手攻向李易前胸。李易知道这一招到了中途必定换招。当下防不守。反攻公玉雅言面门。
哪知公玉雅言右手速度忽然加快,噗的一声,已经戳中了李易的胸口。
李易咳嗽半晌。两人再来,这一次李易全力防守,可是不管如何防守,仍然躲不开,公玉雅言出招十分普通,甚至可以说没有招式,但就是时机掌握的极妙,次次打中李易。
李易这一下乱了套了,用尽脑力体力也防不住公玉雅言的出招,那种感觉就像是对方摆明了说要打你什么地方,结果次次打中,你就是躲不开。
如果公玉雅言是敌人的话,李易早就死上几百次了。
最后李易用力越来越大,想用硬功逼公玉雅言防守。
公玉雅言笑道:“力越大越没用,我的内力可比你强多了。你一用力,就着了痕迹,流于下乘了。”
说着迎着李易的双掌一碰,李易一开始没觉得公玉雅言的力气有多大,可是随即便觉一股无法形容的大力袭来,硬是把李易从蒲团上给掀了出去,从门里直抛而出,越过院门,啪的一声跌在外面地上。
这一下吓了周成他们一跳,李易也不跟他们解释,咬牙爬起来,冲进院里,结果没过两招,又让公玉雅言打的倒滑出去,轰的一声,把门框撞的塌了一角。
如此这般前后一共七次,李易已经摔的全身酸痛,几乎站不起来了,趴在院里地上大口喘气。
公玉雅言笑道:“站不起来了?我来帮你吧。”
李易只觉身子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拉着,径直给拖进了屋里,随后身子一立,又坐在了蒲团上。
李易这才知道公玉雅言的内力原来已经到了这么高的境界,可以内力外放,隔空移物,而且运用精准,有收有发。
公玉雅言道:“如果咱们凭全力过招,你在我面前半招都过不去,我想杀你,你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不过这对你来说只是火候问题,随着你内力的增长,以后也有可能会达到我这种境界。”
说着也不见他扭腰动腿,身子便直接从炕上飘到了地上。
地上有两个蒲团,打李易进来的时候就看见了,公玉雅言便坐在其中一个的上面,公玉雅言道:“坐下。”
李易当下也拉过蒲团,盘腿坐在了公玉雅言的前面。
公玉雅言道:“练武之人,练到一定的程度,都会有一个定念,这个定念他是坚信的,因为他的一生坚守这样的定念时,都会成功的打败敌人。
可是我们所偏执的念头,很多时候在更大的尺度上来看,却往往是一种片面。如果能开拓眼界,那么先前所执有的观念,可能只是河中一瓢,不值一哂。”
李易点头表示认同。
公玉雅言接着道:“每个人都是一样,要想自我突破其实很难,因为那会叫人失去了信念,迷失自我,找不到方向,甚至有人会去自杀。
但是我相信人随万物浮沉于自然之理,自然是一切力量的发生和归宿,只有把自己融入自然,才能和自然一体,把自然之理,转化成自己的武功。
很多时候,你的武功招式看似跟先前没有什么两样,可是一但你的武功境界提高了,那么这两个招式的威力,前后一比,则是天壤之别。
李易,我再问你,什么是最好的武功?”
李易虽然认同公玉雅言的道理,但是这个问题还是很难回答。
李易心中思考,公玉雅言也不说话。两人静对了三个小时。
忽然李易眼睛一亮,道:“请。”
公玉雅言一笑,左手随意上挑,扫李易胸口,李易却忽的向前一俯身,将胸口径直送了过去。
这一下是把自己的空门送到对方面前,大违武学常理,可公玉雅言却似乎很高兴,道:“来的好。”
当下左手向外一摆,避开李易胸口。同时手腕向下一滑。去刁李易的右手手腕。
李易也不躲闪,任公玉雅言把手腕刁住,左手却已经攻了上来,直奔公玉雅言的双眼。
公玉雅言右手向前一推。李易右手便立刻趁机收回。公玉雅言能体会出李易用力的细微变化。当下又叫了一声好。
如此这般两人全不用内力,拆招换式,时快时慢。也不大分的清谁在攻谁在守,大概过了三十多个回合,最后还是公玉雅言一指戳中了李易的手背。
公玉雅言道:“不管是出全力,还是只比招式,你要想跟我打成平手,还得花五十年的时间才有可能。当然,这里所差的只是火候,而你的武学理念,跟我已经差不多了。
虽然你还远远比不上我,但在这个世上,如果是单打独斗,除了我之外,你的身手已经无人能敌,至少在武功境界上是这样。
我想你心里也已经会意了武学至理,身同自然心同身,后发则先发,思在一动之先,觉在一打之后,阴阳无限可分,点点可起可止,起止之间无界线。
意存攻人之念,手留攻人之势,势势不放,势势随时可放。换句话说,随时制造攻击对方的态势和可能,但就是留而不攻,该打的时候不打,却又保留这种动念。
前一打之势虽去,念在则时时有可打之机,源源不绝,敌之劣势已尽在我存念之中,弃之因怜因悯,打之因义因道,弃与不弃,打与不打,全在我心,故能打而不打,方为至道。”
两人又如此这般切磋了一天,虽然前后只是几天的时间,可是李易的武功境界却噌噌噌上了若干个层次,这一点只有李易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