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鹏摆摆手,示意。
一种久违的亲切感由心而生,谢文东落座,仔细观察了老爷子一阵,才柔和的笑道:您的身体还是那么健壮。
金鹏笑着摆摆手,说道:人老了,最宝贵的东西是什么你知道吗?
谢文东摇头,他还没有老,所以他不知道。
智慧,和身体。
智慧、身体。谢文东看着老爷子红润的面庞,狡捷的眼神,认真地点点头。半晌,他才缓缓说道:我是来向您辞行的。
要走了吗?金鹏眼神为之一黯。
先去香港,再到国外。谢文东无奈而叹,道:现在,我似乎没有更多选择的余地。
走了也好。金鹏探身,拍拍他的肩膀,宽慰道:谁又能知道离开不是最好的选择呢?!在江湖,在黑道,越是坐大,越象是骑在老虎的身上,他能驮着你威风八面,也会毫不留情的回头将你吞掉。
谢文东眼睛一眯,心中茫然,问道:出国我并不在乎,落魄对于我也没什么,只是无法完成心中的愿望,实在不甘心。
金鹏笑道:刚才你已经说了,你没有选择的余地,既然没有选择,不如就接受它。他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放在谢文东面前,说道:身在国外并不代表你将无法完成心愿,或许出国,你会学到更多的东西,得到更广的见识。现在有一种很便捷的通信工具,叫做电话,你不知道吗?
电话?谢文东没明白老爷子的意思,喃喃道。
有了它,你可以遥控一些事情,比你身在国内更安全,更容易掌控。
啊!谢文东多聪明,一点就透,他长长出了口气,是啊!他自己虽然出国了,但还有一群值得信赖的兄弟在国内,未完成的事,依然有人会继续完成。心中的郁闷好象突然之间少了很多,拿起茶杯,#039;咕咚#039;一声,喝个底朝天,我明白了。
你是聪明人,自己去体会吧,事情有坏的一面自然也会有好的一面,就看你如何去看,如何去做。
谢文东和金鹏聊了很多,晚上,吃过饭后,爷俩彻夜长谈,老爷子的开通,让谢文东压抑的心情大为清爽。
第二天,谢文东匆匆向金鹏辞行,要说的话还有很多,可惜没有时间说完,中央的高层们是不会等人的,他不想被人拎上飞机。临行前,谢文东多少有些依依不舍的感觉,今日一别,不知道再见为何日。金鹏看出他的想法,仰面大笑道:我是自由身,无拘无束,只要你在国外安定下来,我一定会去找你。
谢文东也笑了,豪气万千道:我在中国能打下一片天空,在外国也依然可以,到那时,我会派人来接您。谢文东还是谢文东,不会因为时间和地点而改变。他最后一句话说完,人已经到了别墅外。话是这样说没错,心中还是有些疑虑难以排除,东方易无意中对他说的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或许觉得没什么,可是他听了,却耿耿于怀,难以平静。不过,他没将心中的顾虑讲给老爷子,一是怕他担心,二是怕自己杞人忧天,胡猜乱想的想法未必正确。
回到北京,天以至中午。他坐车到东方易帮他定的宾馆,打算休息一会,调养一下精神,可在宾馆的大门口遇到一个熟人,很熟的人,姜森。
姜森一身休闲的打扮,大花的半截袖上衣,下面穿着大短裤,脸上带着快遮去半边脸的墨镜,一副刚从海边渡假归来的模样。一向一丝不苟、性格严谨的姜森做出如此打扮,即使和他很熟悉的人一时间也难以辨认。不过谢文东和他相识多年,一直以来几乎形影不离,说难听点,他就算化成灰,谢文东也能一眼把他认出来。在这里突然见到姜森,谢文东深感意外,按理说,他应该到了云南才对嘛!心中诧异,面上却未流露出任何惊奇的表情,他知道,在暗中,不知道有多少人在盯他的梢呢。若无其事在站在门口点了一根烟,背对着姜森,边吸上一口边轻声说道:老森,你怎么来了?
我带了一位朋友。四一一。扔下这一句,姜森缓步走进宾馆。
谢文东将手中的香烟吸完,才进入宾馆内,没有马上回到他自己的房间,而是在大厅内坐下,暗中观察,好一会,确定附近没有扎眼的人才快步进了电梯,上到五楼,在走廊中兜了好大一个圈子,又顺着楼梯间下到四楼,找到四一一房间,连门也没敲,轻推,闪身而入。
东哥!姜森已把墨镜栽掉,双目闪着阴森的寒光。和中央谈得怎么样?
谢文东道:没有选择,必须得离开中国。
逼咱们走?不,是逼我走!哦!姜森凝目,半晌,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急冲冲跑到内屋卧室里,拉出一人来,正色道:东哥,我带来一位朋友!
谢文东抬目一瞧,大吃一惊,诧然道:是你?{感谢各位书友的支持,您的支持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