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辆出租车,司机停下车之后,看了看坐在副驾驶的女人,问道:“小姐,您要在这里下车吗?”
唐念悠略微收回仔细盯着前面周慕岩车的动静的目光,扫了司机一眼立即又转了回去,有些不悦地说道:“什么小姐?叫我夫人。”
司机有些无奈地嘴角抽了抽,改口道:“夫人,您要在这里下车吗?”
“再等等。”她的目光紧盯着前面看了一会儿,又略略扫了扫四周,心里有些疑惑,她不知道周慕岩为什么突然跑到这里来。
这两天他又没有回家,她有些耐不住,便想着去公司碰碰运气,看能不能见到他,可是她刚到公司门口,就看到周慕岩经常开的那辆车从停车场开了出来,跟她坐的车擦身而过。
于是,她连忙让出租车师傅开车跟了上去。
她想了很多种他要去干嘛的可能,可是却没想到他却把车径直开来了城郊万秀山。
据她所知,慕岩在这里并没有房产,似乎也没有什么亲戚朋友住在这里,可是,这下雨天的,他一大早开着车跑来这里做什么?
而且,现在还把车停在了这里,不下车也不开走的,到底是什么意思?
这样想着,唐念悠的眉头紧紧地皱在了一起,突然,她身子微微一僵,难道,苏知愉在这里?还被慕岩找到了?
不不不,应该不可能吧,苏知愉怎么会躲到这么偏僻的地方来呢?她现在怀着身孕,不说每个月都定期要做的孕检,就是做其他的事情也不方便的。
再说了,这才两个多月的时间,慕岩这么快就找到她了?
唐念悠虽然心里说着不可能,可还是有些心慌,虽说她在那个家里的地位已经得到了慕岩的认可,可是,她毕竟还没有来得及成为慕岩真正的女人,她想要的都还没有得到,苏知愉怎么可以这么快被找到呢?
万一,慕岩为着苏知愉肚子里的孩子,要把她接回家里去,那她之前下了那么大功夫做得一切事情,不都白费了?
唐念悠还在恐慌中,就看到前面的车门被打开,周慕岩从车上下来,天空还飘着细雨,可是他没撑伞,只是头上戴了顶圆形礼帽,帽檐拉得很低,似乎还刻意低了头。
见他往前面走去,唐念悠也连忙下了车,吩咐司机把车开到路旁比较隐秘的地方等她,便匆匆跟着周慕岩的脚步往前走去。
没走多久,周慕岩就来到了温善之那栋别墅的大门口,在一旁比较隐秘的地方停了下来。他隔了栅栏抬了眼睛往里面看了一眼,院子里空无一人,显得静悄悄的。
周慕岩站在那里良久,然后一个闪身,走到大门口,抬手就想按下上面的门铃。
可是还没等他的手触到按钮,就看到里面别墅客厅的门从里面打开,一个扎着简单马尾,挺着大肚子,却貌似小女生一样的女人走了出来。
周慕岩只觉得浑身一颤,那不是他发疯似的找了两个多月,苦苦被思念折磨煎熬了两个多月的苏知愉,又是谁?!那是不他的小鱼儿,还能是谁?!
他看着她踏出门来,似乎抬头朝这边看过来,周慕岩猛地又一个闪身,躲到了大门一旁不会被里面的人看到的地方,只是微微探出头,藏在帽檐下的眼睛悄悄地朝里面看去。
距离她给自己打电话那天,又已经过去了大半个月的时间,算算时间,她离开自己已经有两个多月。
宝宝也已经有七个多月了,她的肚子比她离开的时候似乎又大了许多。她人虽然跟别的孕妇比起来不算胖,但远远地看起来,也不算太瘦弱。
六月初的天气,已然有些暖了,即使下了雨也不会感到冷,只会显得有些凉爽,让人觉得更加舒服。
苏知愉站在门口,微微伸了个懒腰,走到走廊屋檐下,抬头朝着天空望了一会儿,然后把手伸了出来,像是要接住天上洒下来的雨一般。
虽然隔得很远,看不清楚她脸上的表情,但周慕岩却依然肯定,此刻她的脸上,一定挂着温柔且满足的微笑吧?
没找到她时,他是有些怨她,可是在他看到她的这一刻,埋怨消失的无影无踪,此刻他的心里满满的都被欢喜和感恩占据着。
欢喜是因为他终于又见到了她,在她失踪了长达一个多月以后。感恩的是,她虽然离开了自己,可是她还好好的生活着,而且看起来气色和状态都不错。
天知道,这一刻,只要看到她好好的,只要看到他们的孩子也好好的,他就已经非常满足了。
而且,谢天谢地,他所害怕看到的她和温善之亲亲热热的场景,并没有出现。
可是,他的谢天谢地还没谢完,上天就像专门要跟他作对一般,让他看到了门再次被打开后走出来的人。
正是温善之!
周慕岩只觉得脑子“嗡”地一声,瞬时变得一片空白,目光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身影转动。
温善之手里似乎端着一杯东西,他走到苏知愉身边,不知道低头对她说了些什么,她便抬着头向他望去,随后,任由他扶着她走到走廊左边的长椅上坐了下来。
温善之把手里的杯子递过去,苏知愉接过顺势就喝了一口,还点了点头,似乎在表示好喝。
温善之好像对着她笑了笑,突然他的右手伸向她的左脸颊,像是在她的脸庞上抚了抚,而她竟然没有一点点反抗的意思!
周慕岩一直认为,如果自己看到鱼儿和温善之在一起的亲热画面,他必定会对她产生恨意。
因为那样,他会觉得她是背叛了自己,他们夫妻间产生了误会,她却丝毫不听他的解释,却转而投向另外一个男人的怀抱,而且这个男人,还是他一直视为情敌,她也曾经发誓不会跟他在一起的男人!
任谁,都会难以接受的吧?
事实也是如此,此刻的周慕岩双手紧握成拳,双眼微眯,透出危险的光芒。刚见到她时的喜悦和激动顿时消散,他甚至连按门铃都懒得按,抬头看了看并不很高的栅栏,直接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