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不管现在的辰阳是不是私生子,也不管我现在如何落破,但有些人,不是随波逐流踩着尸骨立于万人之上,便是一块微不足道成为他人脚下的垫脚石。”
“你认为自己能踩着尸骨而上?”王嫣纯干脆利落问道,脸色不屑。
辰阳微笑道:“或许能吧,毕竟大家都在社会上混着走着,都在辛辛苦苦做人,经营着各自己的人脉;虽然这社会,总是小鱼小心翼翼伺候大鱼,耐心巴结,忐忑琢磨,惟恐一个不惧,前程尽毁;虽然这世间成王的总归是少数,多数是互相利用的狼,还有必须借势才能顺势而上的狗,最多的当属洪流中的炮灰小卒;但唯一庆幸的就是生活从没有堵死男人往上攀爬的机会,虽然很窄,就跟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一样,但总有一批出身草莽男人会为自己的女人打下一片大大的江山。一时的落破,证明不了什么?”
“你想证明什么?”王嫣纯咬着丰唇,盯着他,她很难理解,一个十四岁的少年,竟然会说出一番如此老练的话。
那土鳖嫩嫩的脸上,在这一刻,予她一种高深莫测。
她紧紧咬着嘴唇,眼眸闪烁。
“我不想证明什么?”辰阳摇头。
他不是高人,亦非两千多年前的张良,运筹帷幄,决胜千里之外;他亦没有大谈特谈,绘声绘色画下一个大饼,一举征服女人芳心的雄心壮志。
两世为人,他不会图这一时之痛快!
前世的经历,就是一个深刻的教训,一时的爷们固然痛快,但永远没有一条不叫的狗咬人凶,但有些人那藏在灵魂深处的本质,从未变质过。
辰阳笑了一笑,没有一点杀伤力,笑容却十分的灿烂,道:“一个男人,不需要用嘴来在女人面前证明什么?但有一点,男人可以去做承诺;那就是,无论他现在是跋扈,是权势滔天;还是落破不堪,甚至狗屁不值,至少他能用一条烂命,去守护自己想守护的女人。也许这样做,换来的是冷眼,嘲笑,但他可以为她,放弃唯一的命。”
王嫣纯微带怀疑的眼神,顿时神采奕奕起来。
辰阳这一刻,似乎没一点觉悟的感觉到,自己很有装b的潜力,眼神苍桑,语气清淡如水地道:“其实一个承诺,就是一个鞭子,不断的抽,才能有劲。因为一个男人太懒散,太不知勇进,久了,就失了上天赐予男人的野心!只有鞭子抽在身上,见了血,他才能勇往直前。责任,其实就是男人的动力!而一个男人对女人的承诺,何尝不是一次鞭打呢?”
几句话,轻描淡写,却毫无凝滞,几乎一气呵成。
却道尽了男人之道。
但这几句话,却比什么花言巧语还来得动听。
好一枚看似土鳖实则老谋深计的畜生。
这得利于他再世为人,将气氛,语言,伎俩,时机,把握得恰到好处,借着前世对这女人的了解,用一种清淡的语气,似乎在述说着一件无足轻量的事情,却讲了比任何情话还动情的情话。
这一刻,这个原本在她心里毫不起眼的私生子简直就是传说中看透世俗的隐士,一个高人,她的心似乎被什么东西给紧紧抓住了。
而砍下几刀的辰阳,垂下头,如老僧入定。
闭上眼睛,嘴角浮起一抹冷峻的笑意。
趁势穷追猛打固然能一战而胜,但放长线钓大鱼,往往会收到意想不到的结果。几千年前姜尚直钩垂钓那是愿者上钩,辰阳当然没有姜尚上那高深意境,但鱼饵洒下,鱼儿迟早总会上钩。
人们都说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可人一旦有了远虑,何况不是必有近忧!
不谋远虑者,不成雄;不思近虑者,不成气!
思近忧之人,方能谋得更远,才能走得更远。
重生固然给了他掌握未来动向的先机,或许他能料事如神,但这并不代这就是实力。
孑然一身的老虎固然凶猛,但是永远斗不过群狼,何况这头虎,还未长成起来。
虽然成纹,但还没有吞食牛羊之气,不能面对四九城、辰家大宅那头豺狼野心的母狼。
辰阳记得不错,在他进辰家大宅最开始的那几年,那位伪后母就是利用了王嫣纯这一枚棋字,几乎磨去了他性子里的血性!如果辰阳料得不错,这一世,伪善的后母一如前世一样,会走美人计,毕竟美人的膝,永远都是英雄的冢,这几乎是一个说烂的大道理,谁都懂!可是他要是能利用好了这枚美人,虽然不能说反败为胜,但至少能给他争取更多的时间!
等等吧,再等等,有些人,终究要扶摇直上,立于万人之上,九天之上!
辰阳冷笑,下意识嘴角勾起一抹他自己兴许都不知道的弧度。
一个字,妖!
那张原本憨厚帅气的脸,顿时邪气盎然。
这一幕恰好被王嫣纯瞧见,仿佛被什么东西,把心,给深深的刺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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