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少女这话说得突兀,众人都被吊起了好奇心,道:“这话从何说起?她不过教世子爷练棍罢了,怎么扯得到世子夫人上头去……”
听到教世子爷练棍,已经走了两步的徐文便立住了脚,只紫衣少女,连连冷哼了三四声,道:“你们也太天真了,她如果只是教世子爷练棍的师傅,还能闹出今天这事来?教过世子爷武艺功夫的师傅,有一小米数,你们见世子爷,对谁上过这样的心……”
“你看不过眼,也想法儿到世子爷跟前凑一凑呗,正好你弟弟小七,就在世子爷跟前伺候,可不比我们,想到世子爷跟前露个脸,都找不到竿子爬呢……”众人看紫衣少女话酸,便都笑道。
原来这紫衣少女,名叫叶六姐儿,弟弟叶小七,恰是在卫东阳跟前听任使唤的小幺儿。叶六姐儿听众人打趣她,倒也不恼,只道:“我一正正经经好人家的女儿,可学不来她淫‖贱‖浪‖荡,妖调魅惑世子爷的那些下作手段。”
众人听叶六姐儿话有所指,忙追问她:“你知道了什么,快说出来叫我们听听。”
叶六姐儿眉梢一挑,扬着声气,讥笑了两声道:“你们可猜一猜,那徐婉是个什么来历?”
“你别吊人胃口,赶紧的说reads;。”
“告诉你们知道,那徐婉,来府上之前,是在私娼寮子里做雏‖妓‖窑‖姐的……”叶六姐儿面露嫌恶,狠啐了口唾沫:“呸,想想就恶心腌臜……”
众人虽因早上的事,对徐婉心存了芥蒂,但不过是人气性上的常情,当下听了叶六姐儿的话,都觉得过了,劝她别乱说,不想绿裙少女,却是有些心机,故意拿话刺叶六姐儿道:“女儿家的清白,不是随意拿来说嘴的,你没得真凭实据,可别空口白牙造谣污蔑人……不然,回头说开了去,没得你好果子吃……”
叶六姐儿是个心气高,却没成算的,闻言,立刻把叶小七前些日子,私下在家里说的话抖了出来:“谁乱编派她,前儿个小七跟世子爷出去,在太液园边上,亲眼撞着她跟一群娼妓花娘,大庭广众的就搂着亲‖嘴……世子爷还为了她,在得月楼花了六百两银子,请她那些旧日的好姐妹吃席……”绿裙少女得了叶六姐这话,立刻便垂下眼眸,嘴角勾出个笑来。
这时,在帐幔后头,把所有的话,一字不漏听在耳朵,早气得脸都涨紫了的徐文,将手里已经捏烂了的风筝一扔,蓦的冲到井边,顶着头将叶六姐儿从马扎上撞倒在地,借势又骑到叶六姐儿的身上,挥着双手,张牙舞爪的不住去扯叶六姐儿的头发,挠她脸,口内大叫道:“你才是妓‖女,你全家都是妓‖女,我要叫我姐来打死你……”
徐文虽出其不意撞到了叶六姐儿,然而他人小力薄,哪里真打得过叶六姐儿,叶六姐儿反手一把将徐文从身上掀下来,扬手就扇了他两个耳刮子。
边上的众人这才回过神来,忙上前将人分开。徐文被人架着胳膊不能动弹,犹自己不死心的踢着腿要去踹叶六姐儿。
被拦到一边的叶六姐儿,摸着被徐文抓破了的脸,气恨之下,拨开挡着她的人,居然勾着指甲,冲上前兜头又扇了徐文一个耳光。
徐文脸上,顿时多了三道,从额头划过眼皮刮到下脸的血痕。
里头一年长些的少女,看叶六姐儿太过了,忙将叶六姐儿一把抱住,骂道:“你疯了,他一小孩家家,你这样跟他计较,要戳瞎了他的眼睛,你拿什么赔给他……”
正闹着,往各家散东西的柳枝柳叶,恰巧提着食盒从院子外路过,看到院里的情形,顿时吓得白了脸。
两人扔了食盒,奔进院,柳叶把徐文拉到跟前,仔细看了他的伤,见没伤着眼,先松了口,但看徐文浑身脏乱,怕他伤在内里,拦住卷了袖子要打叶六姐儿的柳枝:“有什么回头再她计较,先送小少爷回去,让姑娘看看要紧……”
柳枝柳叶忙不迭的送徐文回宛香院,回过神来的叶六姐儿这才后怕起来,忙奔回家去找父母讨主意。谁想绿裙少女,早趁乱撇身先走回了家,把院里的事情一五一十,都告诉了自家小弟,让他快到方青跟前,去告叶家姐弟的状。
看着自家小弟小跑而去的背影,绿裙少女哼声冷笑:“叶小七,居然守不住口,把世子爷的事情四处张扬,这一次保管叫他落了差事……你不是仗着你弟弟在世子爷跟前使唤,拽得二五八万似的,这回我看你怎么死。”
绿裙少女这一搅合,叶六姐儿前脚到家,才把事情说完,后脚方青就领着人来找叶小七了。
顾不得看颠三倒四,哭哭泣泣推委责任的叶六姐儿,叶小七急慌慌跪到方青跟前,抱着方青的腿衰求道:“哥哥,小的不求再保得住差事,只求保得住命罢了……”
方青又恨又气,但事情真闹大了出来,他也要跟着受牵连,吃挂落,想了想,道:“趁着公主,大少奶奶二少奶奶和世子爷进宫去了,还没回来,我现在领你去找徐姑娘求情,是好是歹,看你自己的造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