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哪几人,大家心里也都有了数,到了云楼,入了席,卫东阳便笑着问李丹:“你中意的是谁?”
“有什么中意不中意的,随我娘的意思。反正都是些木头,一点意趣也没有……”李丹神色淡淡,一脸无所谓的说完,便问卫东阳最近窝在府里做什么:“回回让人去请你,都说不得空出来,干什么呢你?”
卫东阳哪好意思明说他在跟徐婉学棍,只道:“我娘担心呗,说我腿伤没好,总不放我出来……”卫东阳腿伤时,李丹特意上公主府探望过,知道是伤重了的,闻言便摇头,打趣李眉要把卫东阳当女儿明珠养了。
两人说话间,一美貌妖娆的舞伎,携了琵琶从后头上来,经过李丹和卫东阳席前时,居然伸出丹蔻玉指,挑逗而暧昧的,去勾李丹的下巴和嘴唇,李丹浪荡花丛,红粉知已无数,但因他身份尊贵,自来也没人敢如此明目张胆,况且又是今儿这样的场合,卫东阳看得皱眉,李丹却并未生气,反而十分配合的张开嘴,将舞伎的玉指,含在唇里,轻轻咬了一口reads;。
一旁谢玉看到卫东阳的表情,扑哧一笑,拿手抵了抵江牧,道:“我就说卫三肯定认不出人来吧!”
卫东阳看着谢玉江牧:“什么认不出来,你们闹什么?”说着,卫东阳扭头看向已翩翩往舞场行去的舞伎,才发现那舞伎腰间,系来压裙的玉佩,居然是李丹曾经贴身带过,后来赠给了公孙十七娘的那块。
卫东阳这才认出来,原来一身飞天裙装打扮的舞伎,居然是曾经在长公主府献过剑舞之艺的公孙十七娘,皱眉不悦道:“今儿你们怎么请了她来?”
“什么今儿请来的,人都来晋王府多久了……”谢玉朝着李丹挤眉弄眼,笑得十分下流。
卫东阳闻言,再一想到刚才的情形,还有什么不明白,顿了顿,笑道:“这闹得也太过了,她既都在府里了,今日不叫她出来也罢了,不然一会儿,叫她们撞见了,少不得说你们不尊重人……”
“见什么,刚才不都见完了……”李丹看着已经下到场中,舒手拨弦,清弹了两声清音,开始反弹着琵琶演舞的公孙十七娘,不甚在意的笑道:“难道见她们一回,还要我斋戒沐浴焚香三日怎的?”
李丹自来便是这样风流放纵的品性,以前听他说这些话,卫东阳也不觉得有什么,可这时听了,却觉得有些刺耳,蓦地有了种跟李丹谢玉一些日子没见,好像连话都说不到一块了的感觉。
公孙十七娘舞技精湛,身姿扭动起来,直有种勾魂摄魄之感,一首反弹琵琶舞曲,回身反背间,直看得李丹眼殇身斜,模样十分不堪。
卫东宇与李丹谢玉等人着实处不来,早离了席,自去花圃赏花了,卫东阳看一旁的江牧并公主李蝶之子石岳众人,都看得如痴如醉,目光中流露的,不是对公孙十七娘舞技的欣赏,反而尽是色‖欲‖淫‖邪之态,卫东阳心中厌恶,假托净手,走下席,往花丛里去寻卫东宇。
踏着花‖径,卫东阳绕过几园花圃,才走到名品园外,隔着花丛竹篱,便见一干贵女,正在园圃中的凉亭里,嘻笑着打趣说话,卫东阳视线扫了扫,没见着徐婉在里头,正要避走,就见众人里一身着鹅黄衫裙的萧明珠,拉过谢芳,轻笑着问:“刚才那个叫徐婉,到底是什么人,我一看她身上穿的那身衣裳,就憋不住的要笑……也没见谁把自己的心思,这样不知羞写在脸上的……亏得来的一路上,卫家世子爷怎么忍下来的……”
原来刚才,李丹并卫东阳等人才去了云山胜地,晋王妃也起身,领着贵女,逶迤到了娇客摆席的月色江声亭。
晋王妃的花宴,举办得天然清雅,无丝竹管弦之乐,到月色江声亭入了席,又让了遍茶,晋王妃和李眉,并李蕊李蝶,同着其余十来个郡王国公夫人,自有许多妇人之间的话说,便让众贵女便带着各自的丫环奴婢,离席自便。
徐婉与谢芳众人自是不投缘法,见她们来了名品园圃行令赋诗,略微跟着来站了站,便带着徐文,同含月柳枝柳叶三人,哲身去了另一头山坡下的花圃。卫东阳来之前没一会儿,徐婉实则前脚才走的。
谢芳与徐婉不过隔远有过半面之缘,今日再见,一时间也没把徐婉认出来,想了好一会儿,才想起那日徐婉折花的样子来,并着今日的情形,心里越发不虞,只谢芳不比萧明珠天真口快,心里虽不喜,却不会这样口无遮拦的就说出来。
听了萧明珠的话,谢芳只一笑,敷衍道:“我也只是去年在公主府的花会,隔远见过她一面,也不知她是个什么来历……衣裳的事,想来她不是故意的吧,女儿家总归矜持的,哪就这样大胆了……”
听到两人的话,边上的张媛插口调笑道:“我看到她,的确并非故意,而是刻意的……”张媛顿了顿,绞着手帕,背手遮住嘴笑了好一会儿,才拖着声音,娇声道:“……只可惜,媚眼抛给了瞎子看,卫家世子爷没体会出她的一番苦心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