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得了兴,将手中的剑舞得虎虎生风,差点给自己身上划出一道口子来,幸亏卫东阳到底还没出师,徐婉追得自己也满身的汗后,总算卸了他的剑,抓住他安全的从屋顶上跳了下来。
不想,刚一落地,半搭拉在徐婉身上的卫东阳,哇一声,吐了。徐婉半个身子,从肩膀到鞋子,全糟了殃。
拥着要上前来搀卫东阳的含真含云方青,一干小厮宫人,全都愣住了,好一会儿,众人才从被定身的魔咒中的更省过来,慌忙要继续围拢上前,徐婉忍着浑身冲天得能把人熏醉过去的酒气,摇头道:“先去端三四碗催吐的解酒汤来……”吩咐完,徐婉单手解了身上淋淋漓漓了一滩秽物的披风,扔到地下,两下把卫东阳搀进了屋。
自打卫东阳回来开始喝闷酒,含真早就让人把解酒汤备下了,徐婉扶着卫东阳进屋,刚把人放到榻上,含笑便端了汤来,徐婉半扶着卫东阳靠在身前,按着他乱挥乱动的手,让含笑灌他喝解酒汤,几碗汤喝下去,卫东阳差点连胆汁都给吐了出来。
卫东阳吐完之后,众人又是请太医,又是熬喝温胃暖脾的和汤药汁喂他,又是服侍他洗沐净身,等一切收拾弄好,伺候得卫东阳好好的睡下,已是上灯时分,徐婉见没了事,要回宛香院,含真不见公主李眉从宫里回来,怕夜里卫东阳再闹起来,没人哄得住他,便劝徐婉留下,道:“亥时两府来往的门落了锁,若有急事,不好叫人,我让人收拾间屋子出来,姑娘将就着在这边睡一夜,烦劳姑娘多担待些……”
徐婉听了,静了会儿,看着床上睡得不安稳的卫东阳,点了点头。含真看徐婉答应,松了口气,忙转身到外头,吩咐人去给徐婉收拾屋子,并提热水打点东西让徐婉净身洗沐。含真刚一离开,趴在床上睡着的卫东阳,嘴里便呢喃着,难受的叫了一声:“……徐,婉……”
卫东阳虽叫得小声,落在徐婉耳朵里却不嗤于惊雷一般,徐婉瞪大眼,低头看向卫东阳,心里恍然的想:他喝醉成这样,是因为我吗?
……原来今日,卫东阳和卫东川卫东溟出去赴席吃酒,众人先是尽兴喝了一场,过后又提议去花院中再请,卫东阳没得兴致,便先告辞来家,回到厅上,看到付先生等一干谋士清客在吃席听戏并逗徐文耍笑,便上前打招呼,语言间,听到卫候爷和徐婉独在书房,卫东阳心念一动,忙撇了众人,往后头走,穿堂过廊的一路上,卫东阳想着卫候爷可能会跟徐婉说的话,心情还止不住雀跃,心想徐婉这回总该没得话说了吧,谁想刚走到书房门外,徐婉嘴里说出来的‘对不起’三个字,如一盆冷水,当头给他浇了个透心凉。
卫东阳又羞又愤,气怒之下,恨不得按着自己的性子,一脚踹门进去,大声质问徐婉:他到底哪点让她瞧不上眼。
然而等最开始那刹那的燎原怒火,焚烧燃过之后,心里涌起来的难过和心伤,只让卫东阳再提不起一丝闯进屋去跟徐婉对质的力气。
沉着脸出了书院,卫东阳只觉得候府,每个地方都让他呆不下去,转头过到公主府来,卫东阳在殿里,自思自伤了半晌,先是恨不得对徐婉发个狠,想着把人弄到手后,自己说不得三两个月就丢将人丢到了脑后头,念头过后又觉得那样得来,着实没半点意思,随即卫东阳,又叫了打小给他暖床温被的含清来,想要按着发泄一番,等含清来了,他却又提不起一点兴致来。这样那样的折腾了半天,最后,卫东阳到落俗的学了个借酒浇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