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爱不能-第4部分（2/2）

    贺贝贝终究还是个小女孩，她的喜怒哀乐都表现在脸上，接受和排斥也都写在了脸上。程峰与周杰也向贺贝贝伸出了手。周杰那身颓唐的服饰和说不出来的味道使贺贝贝有着自然的亲近。哇，没想到在这里也能遇到这么有味道的男孩子。她扔下手里的游戏机，起身一把就抱住了周杰，〃你也喜欢朋克吗？你的打扮好帅气哟。〃

    国外回来的贺贝贝自然用她习惯的方式拥抱着自己喜欢的朋友，而桌子边上的几位年龄大的人则看得目瞪口呆，这个小女孩真是厉害。史东吹了声口哨：〃贺子建，你的女儿总算不像你。她还没回来时我还担心呢，担心她与你一样成了老古董。〃

    〃姐姐，你也好漂亮哦。〃贺贝贝转身又抱住了寻想想。

    〃我呢？〃程峰故作受伤样。

    〃哥哥也很帅哦。〃程峰的阳光帅气也使贺贝贝开心起来，接着就要扑过去抱程峰。吓得程峰赶紧往后跳。这下全屋子的人都笑了起来，屋子里另外几个人的失落感觉稍稍减轻了些。

    服务员礼貌地敲门进来：〃请问现在可以上菜了吗？〃

    〃可以了，请上快些，我们都有点饿了。另外给我们拿点酒和饮料来。〃贺子建转头问女儿，〃贝贝，你喝什么饮料？〃

    〃我喝可乐就是了。〃贝贝现在很配合，一点也没有最初的反叛。

    〃今天大家高兴喝点白酒好吗？〃贺子建小心翼翼地看了看赵小萌。他知道小萌上次胃出血后就一直不敢喝白酒，〃女士们还是喝啤酒或是红酒好了。〃

    〃不用，今天大家难得这样高兴，都喝点白的吧？〃赵小萌不想因为自己扫了大家的兴。

    〃好，那就来瓶白的。〃陈西平也随声附和。

    菜酒饮料都上来了，贺贝贝看着久违的热气腾腾的中国菜，高呼一声万岁，就拿起筷子开始冲锋了。大家都好笑地看着她，这时的贺贝贝身上才有了小女孩本来的天真。寻想想一边给贝贝夹菜，一边对她说：〃贝贝，慢点儿吃。以后姐姐带你去吃更好吃的。〃

    大家都举起了杯：〃来，为了贝贝回家！〃七八只酒杯砰地碰到了一起。随着菜越上越多，桌子上的气氛也越来越热烈，不一会儿也就分成了两堆。以贺子建和她的女儿为分割线，自然地也就分成了年少派和年老派了。

    贺子建继续着进门时的问题，想要知道原因。而贺贝贝则与寻想想和程峰谈得眉飞色舞。只有周杰显得与这一切格格不入，他似乎哪一派也插不上嘴。其实周杰并不大，也就二十五左右，只是他的内心早已沧桑。他羡慕寻想想和程峰的纯洁天真，喜欢贝贝的天真可爱，欣赏着赵小萌和史东的大气潇洒，贺子建的淡定自若也是他学习的目标。可是他却始终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他看着满屋子的欢声笑语温暖如春，觉得自己只不过是个局外人，他的内心早就封结成了冰。兜里的电话振动起来，他拿起电话，看到一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号码，内心想要抗拒着不接却又不能不屈服于电话那头的人。

    周杰叹了口气，把本想按关机键的手指换成了接听键，不想在这样的气氛下接听这个电话，他起身走到包间外。

    〃什么事？不是叫你没事不要打电话来吗？〃周杰没好气地说。

    〃杰，你现在在哪里？〃一个腻味得肉麻的声音，〃我好想你哦，杰，你今晚一定要来，我等你。〃

    〃我，我今天……〃周杰想找个理由拒绝。

    〃不行，杰，我就要今天。你今天必须来。〃电话里的声音变得强硬起来，〃你别忘记了，我们之间是有合约的。〃

    周杰努力咽下了内心的厌恶：〃我没忘，我下班就过来。〃周杰一脸的痛苦。

    〃这才是我的好宝贝嘛。好的，我等你。亲个。〃那头的声音心满意足地挂掉了电话。

    周杰一气把电话啪地扔在了地上。电话裂开了，电池也掉了出来。他捧着头慢慢地蹲了下去，从内心深处发出狼一般低沉的号叫。

    包间里的欢宴已经开始白热化起来，史东最先朝着陈西平和肖琳发难。肖琳本来不胜酒力，因为担心陈西平喝多，许多时候也就抢过陈西平本来打算要代喝的酒杯了。两人这样的互帮互助则更让史东找到了喝酒的理由与借口。

    赵小萌因为前不久的胃出血不怎么敢碰白酒，一直是左一小口右一小口地喝，看到史东在闹酒，不禁兴致勃勃地也要加入进来，这下他们二比二开始喝了起来。史东说：〃小萌，别怕他们。就算他们是真情人也不一定喝得过我们这对假情人。〃说着给他们每个人倒了一大杯酒。

    贺子建刚开始还一直在边上微笑着看他们闹酒，现在看到小萌也掺和进来，他知道小萌身体不好不能喝白酒，就有些担心地看着小萌。赵小萌感受到了贺子建关怀的目光，回头笑了笑，〃我没事，今天开心呵。〃

    贺子建不再阻拦，眼里却有着更深的担心。他太了解赵小萌了，他感觉小萌今天一定有什么心事，只是他不会把这种担心表露出来，只能把它深藏在心底。

    四只酒杯响亮地碰到一起，赵小萌一口气喝下了杯中酒：〃把酒都干掉，肖琳快点喝了。〃

    肖琳看着自己手里的酒，跺了跺脚心一横就要往嘴里倒。〃算了，还是我帮你喝吧。〃喝完了自己杯中酒的陈西平顺手就拿过了那杯酒，在大家都还来不及提出反对意见的时候，酒已经下了肚。

    全场一片哗然。〃陈西平，你简直是我们男人的羞耻。〃史东愤愤不平地坐了下来。

    赵小萌拍了拍史东：〃小子，你就认命吧。等你也带个甜心宝贝来，你就知道这是件多么光荣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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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这边的喧闹惊动的年少派也闹了起来，原来是贺贝贝正在给寻想想和程峰讲自己在美国的初恋。寻想想也算是前卫了，可是没有想到贺贝贝竟然在十三岁就开始了自己的初恋，而且那男孩子家里竟然没有反对。这或许就是国外与国内的区别吧。

    〃什么？你十三岁就和他？〃寻想想大叫起来。贺贝贝吓得赶紧捂住她的嘴，〃你小声点，我老爸听见可不得了。〃

    贺贝贝可是领教过她那思想新潮前卫的老妈对她恋爱的态度了，原本以为老妈可以像皮特的父母一样开明，没想到她老妈竟然大惊小怪闹到了学校，害得她的初恋就这样夭折了。

    程峰虽然有二十一岁了，可是却还从来没有交过女朋友，听着寻想想和贺贝贝那些大胆的对话，他的脸就像煮熟的龙虾一样红。

    〃想想姐，你放心啦，我才不会那么傻呢。皮特当然想和我怎么样啦，我可是有自己的底线的，我又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真的爱他，只是有点喜欢他罢了。不过我喜欢和他接吻，他的技术棒极了。〃贺贝贝想想就觉得甜蜜。

    寻想想听得倒抽一口冷气，〃天！现在的小孩儿哟。〃自己读初中时收到一封情书心就会怦怦乱跳，害怕被老师和家长发现了。原以为自己是问题少女，惹得老师和父母麻烦一大堆，现在看来自己当初也还算是乖乖女嘛。

    赵小琳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变得感性起来。她心里念着赵小萌曾经写过的一些句子，有些怏怏失意。青春就这样飞逝而过，三十岁则不可避免地来到了。

    赵小琳呀赵小琳，无论你是甘心认命还是不情不愿，时间伴随着年龄不可避免地来到。如果说一个女人到了三十岁生日，而这个女人竟然还没有结婚，甚至没有可以预期的结婚对象。那么，这个生日是可想而知的凄凉加上悲伤了。更何况还有一个整天在家里絮絮叨叨恨不得你明天就出嫁的老妈。

    〃小琳啊，最近在忙些什么呢？好几天都没看见你了。〃赵妈想趁着这东风顺便把大女儿给解决掉。

    〃妈啊。〃赵小琳一接到老妈的电话就头痛，〃最近要写论文，加上中心的工作也挺忙的。所以没时间回家了。哦，对了，小萌前天带回家的那个小男孩怎么样啊？乖不乖？听不听话？〃转移老妈的注意力是赵小琳的强项。

    〃你说那个小乖乖啊？除了不怎么爱说话，其他都还好。你的生日快到了，你准备怎么过啊？〃赵妈这次可不会上当了。

    〃过什么生日啊，我不过。〃赵小琳想起再过几天就满三十岁心里就一阵寒。

    〃我才不管你过不过呢，反正你生日那天一定要回家过。我都请好客人了。〃

    〃什么？你还请了客人。妈，你怎么能这样呢？〃赵小琳一听就恼火。

    〃其实也不算是什么客人，你记得李阿姨吧？就是妈妈以前单位那个李阿姨。前天在街上碰到她，她正和她儿子一起逛街呢。你不知道，她儿子是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长得是一表人才，学问好又有出息，这孩子看起来还蛮老实的。〃赵妈这滔滔不绝的口才可是每天与三姑六婆们在院子里聊天练出来的。

    〃停停停，老妈，我早就说过了你不要搞这些事了。你怎么又来这套了啊？〃又是相亲，天啊，神啊，救救我吧！

    〃这事已经说定了，我不管。你到时一定要提前回来，不然我就叫你爸直接到你单位把你押回家。〃赵妈早就想到小琳会这样。

    〃别逼我，不然我就永远不回家了。〃赵小琳这次也是铁了心。

    听见大女儿这次真动了怒，老妈急忙换了口气：〃小琳，你是不是要气死你妈啊？可怜我怀胎十月把你生下来，一把屎一把尿地把你拉扯大，结果你就是这么来报答我的养育之恩啊？〃硬的不行。我来软的还不成吗。

    〃行了，行了，你千万别忆苦思甜了。我回来还不成吗？〃赵小琳最怕就是老妈发嗲。

    〃那好，说定了哈。〃赵妈满意地收了线。得意地看了看在一旁又是摇头又是叹气的赵爸，〃哼，怎么样？姜还是老的辣吧。〃

    〃你呀，唉！〃赵老爸无可奈何地收起正在看的报纸回到自己的房间。

    当赵小萌他们正在醉仙居把酒言欢时，赵小琳却满脸郁闷地走在大街上。冬雨夹带着雪花飘落下来，凛冽的风吹打在她的脸上有些刺痛，手和脚都有些麻木了，拿起电话给赵小萌拨了过去，电话响了很久才传来赵小萌那醉意浓浓口齿不清的声音：〃小琳啊，你在哪里？我们这里快结束了，你一会儿直接到风情酒吧来吧。〃

    赵小琳还来不及说话，电话就被挂掉了。不想和喝醉了的人计较，赵小琳转身朝着风情酒吧的方向走去。今夜这样的心情，她实在不想一个人待着，或许在人堆里不会感到那么寂寞了。

    醉仙居的欢聚要结束了，意犹未尽的史东吵闹着要陈西平请客去风情酒吧。寻想想和程峰都要赶去酒吧上班，这时大家才发现周杰这小子已经不见了。肖琳懒懒地歪倒在陈西平身上，带着些幸福小女人般迷醉的笑。贺子建拉着女儿对大家说：〃我先带贝贝回家，贝贝的时差还没倒过来呢。〃

    贺子建发动汽车，回头看了一眼在车边仍与史东打嘴仗的赵小萌，习惯性地叮嘱：〃小萌，你一会儿少喝点酒。我把贝贝安顿好了就过来。〃

    〃爸爸，你喜欢这个赵阿姨？〃贺贝贝一脸的好奇。

    〃小孩子，别瞎说。没有的事。〃贺子建没想到女儿会问得这样直接。

    〃哼，我才不是小孩子呢，我早就看出来了。〃贝贝嘟着嘴说，〃其实你就是喜欢也没什么嘛，真不了解你们这些大人，明明是喜欢，还要假装什么都没有。〃

    〃好了，别说这个了。〃被女儿说中心事，贺子建觉得有点难为情，〃贝贝，等你休息好了，爸爸好好地陪你玩玩。五年没见过爸爸了，你想爸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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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想，也不想。〃贝贝又恢复到白天的冷淡了。

    〃为什么呢？〃贺子建觉得有些奇怪。

    〃我想你有用吗？〃贝贝的眼眶有些红了，她怎么能不想念自己的爸爸呢，但妈妈却一下子把自己带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连语言都不通。

    第十一章从你的身体里跑过〖＝〗

    一大伙人闹哄哄地冲进风情酒吧时，风情酒吧已经是高朋满座。周杰在吧台上调着酒，程峰和寻想想看到大家都忙得脚不沾地，急急地也去换了衣服工作起来。赵小萌、史东和陈西平、肖琳进了他们以前常去的小包间。这个房间虽然小点，可也布置得很温馨。贺子建很少往这房间安排人，所以没有平常那些酒吧包间里惯有的酒味烟味以及呕吐后的余味。淡淡的茉莉香扑面而来，使得四人的醉意减轻了不少。

    寻想想体贴地送进来热茶和热毛巾，赵小萌洗了把脸感觉好多了。她告诉寻想想：〃想想，一会儿赵小琳来了，你带她到这儿来。〃

    赵小琳上次来风情酒吧的时候，大家都见过面了，也习惯了她两姐妹这样互喊姓名。〃好的，我先去忙。〃

    〃赵小琳是谁啊？〃好奇宝宝史东问。

    〃赵小琳是小萌的姐姐啊，你不是见过吗？上次也是在这里。〃陈西平一脸的不解，他忘记了史东上次没到，两人并没有见过面。

    〃没有啊，我怎么没印象啊？我一般只对美女以上级别的才有注意力的嘛。〃史东话音刚落，左右两边就同时受到攻击。不用说，一定是赵小萌和肖琳了。

    〃想死啊？敢这样说我姐。〃赵小萌可不喜欢别人乱评论自己的姐姐。

    〃小萌算了，他上次不是说有事没来吗，所以他没有见到小琳。〃肖琳一边打圆场，一边狠狠地瞪了史东一眼，提醒他待会儿要小心说话。

    史东讨了个没趣，讪讪地打岔说：〃我去叫他们送点酒来，不然今天可便宜老陈了。〃

    肖琳拉起赵小萌：〃小萌，陪我去洗手间。〃今天一晚上两人都还没机会单独在一起说过话，她知道赵小萌一定有很多话想问她。

    〃好的。〃小萌懒懒地起身，〃老陈，一会儿我老姐来了记得照顾一下啊。她喝不了多少酒的，不许史东那小子灌她酒。〃

    〃放心吧，有我在。〃陈西平拍着胸口，〃保证吗事没有。〃晕，喝了酒南腔北调都整起来了。

    小萌知道肖琳是想找自己谈她和陈西平的事情，而自己也正好想要给肖琳一个提醒。毕竟大家都是好朋友，她不想肖琳再一次受到感情上的伤害。

    两人并没有去洗手间，而是来到了贺子建那间小小的办公室。说是办公室还真有点牵强，因为里面堆满了各种各样的杂物，甚至还有些被褥之类的东西。

    第十一章从你的身体里跑过〖＝〗史东走到吧台吩咐周杰让程峰送来一打纯生啤酒，另外还点了一些小吃。刚才吃饭的时候他光顾着和陈西平拼酒去了，结果肚子里现在还在唱空城计呢。

    嘱咐好后史东正要回到包间，眼睛的余光却被什么给吸引住了。他急忙一转身，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闪进了走廊里的某个包间。太快了，史东没有看到那身影进了什么包间，于是急急地拉住了正忙着送酒的程峰：〃程峰，快，快帮东哥一个忙。〃

    〃什么事啊？东哥，等我把这酒给你们送进去再说好吗？〃程峰手里端着的正是史东刚要的酒。

    〃不用，你先放在吧台，一会儿谁有空再送去。你帮我悄悄地进有客人的包间里去看看，有没有一个穿着蓝色长大衣的女孩子在里面。〃史东影影绰绰地看见好像是件天蓝色的长大衣。〃记住，是天蓝色的长大衣。〃

    程峰笑了笑，这史东的风流劲可是他刚来风情酒吧就知道的事情。可是这样急切地找人还是第一次。

    转身把酒递给另一个服务生，〃这是小萌姐他们包间的酒，你先送去吧。〃然后对着史东一笑，就向里走去。史东的心开始怦怦跳起来，真的是她吗？史东焦虑地等待着，心里全被那个天蓝色的影子填满了。

    看着程峰一间间地打开包间，又客客气气地点头哈腰地退出来。史东的心跌落到谷底，难道真的是自己看错了吗？不会的，一定不会的。〃东哥，我看了，真的没有你说的那位小姐。〃程峰看着史东有些无奈地说。

    〃我不信，绝对在里面。我自己去找。〃史东说完就要直冲进去。

    〃别别别，东哥，你这可是让我难做了。如果建哥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