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谢庆家里出来,于果紧了紧身上的衣衫,刚才谢大婶最后一句说话犹在耳边,她说:嗯,那你快回去吧,多穿些衣服,你看你身上才穿这么一件薄棉衣,天气还怪冷的。
冷吗,她又摸了摸自己的手,手掌心里暖洋洋的。
不对劲,很不对劲,不光是她穿衣服少了,更是因为祁天彻他们三人离去后,屋内的炕床她也没再烧过,可她竟然一点都不会感觉到寒冷,她加快了脚步回家。
可是,在捡起那团被她揉得惨不忍睹的信纸,她又有些许犹豫,曾经对祁天彻有多么信任,那时揉这信就有多用力,他们离开已经足足一个多月了,想到这里,手微颤了一下,终于,她还是展平了信纸。
娘子,对不起,我知道你此刻最恨的人一定是我,就让我喊你最后一次娘子,好么。看着你背过身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好难过,忽然就恨上了自己,为什么我那么的懦弱没用,为什么你当初要把我身上的毒转移到你身上,为什么我不勇敢一点,你生我陪你生,你死我也陪你死,这样或许你就不会恨我了。可是我又很怕,怕死了之后在地府里找不到你了。
你总说,你要把第一次留到十六岁,可是你不知道,呵呵,你当然不会知道,盖这房子的时候,你昏迷了五天,整整五天五夜,我们都知道你身体的毒素要压制不住了。你师父无涯子说我们三人出生的时辰正好是阳时,配合天罡元气的功力,可以在行房的时候把你身体的毒素分别转移出来对不起。
忽然想起了那个叫单子弋的神算子,他说他活了一千多年,他说她身上的毒无解,又联想到被他们那个啥之后自己身体的变化,手中的信纸翩然掉在地上。
祁天彻,祁天湛,祁天恒,你们三个混蛋,你们为什么不把情况告诉我,你们告诉我,再让我来决定要不要活下去!让我来决定,而不是你们联合起来欺负我啊!
就算是知道了他们这样做是为了救她,可她每想起他们轮番对她做那样的事,心里就有一个坎,过不去。
愤愤然捡起地上的信纸叠好,放进信封,又掏出祁天恒和祁天湛的信看了一遍,再重复一次叠信放信封的动作。
她并不知道,此时的祁天彻他们三人,正分别在自己国家的寝宫里披着厚厚的华服,角落里堆放着几大盆木炭,可即便是这样,他们的手脚依旧冰冷,整个身子都好像冻僵了一样,只有把手放在木炭上烤,才能感觉到一点点温暖。
转眼,春去夏来。
于果种下的十亩水稻和五亩土豆,虽不至于颗粒无收,不过离她预想的还是差了一大截,特别是水稻,看样子亩产竟然不到五十斤的。
“小果,家里干活没有男人可不行,你看我家那两小子怎么样?”
虽然收成不好,不过收割水稻的事情还得雇人,谢大叔和他两个儿子正在忙着收割,而谢大婶,则负责装箩筐,于果也一起帮忙。本来一家人都说好过了年开春就给大儿子说媒的,可是她那傻小子得知于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