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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自漫漫景自端-第33部分(2/2)

作者:常言道1314

着便站起来。

    自飒拉住她的手,跟她强调:“我刚说的你别当耳边风。”

    “知道啦。我有数。”

    “反正你别管就对了。杨丹一早联络中介,手上一批东西寄卖,里面十几只hermes包,别的不说,就这包,出手至少两个整数。放心她没事,退赔的钱她有。她都还没到卖车卖房的地步呢。说到底,她之前也有对不起家同,你别可怜她就对了。”

    自端看着姐姐。

    这种一旦落魄了、出事了,卖珠宝卖手袋卖家养鲍鱼套现的事,她以前只当听笑话。

    “我走了。”她对金子千点头,摆脱自飒的掌握。

    自飒想再叫住她,金子千说:“daisy,算了。”

    自飒皱着眉,看着自端往那边去了,她低声说:“要坏。”

    “什么?”金子千一愣,明白过来自飒的意思,说,“不至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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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等着瞧我说的对不对,她一准儿惹事。”自飒又拿起水杯来,狠狠的喝了两大口。

    “哦?”金子千沉吟片刻。他想着,景自端人看起来柔柔的,像一棵单薄的文竹一样。自飒刚刚说的很明白了,对这种人人躲避都来不及的事情,她会插手?除非有别的原因。这暂时就不是他所能了解的了。

    “我看她的眼神就知道。”自飒低着头。从昨天开始,自端是有些什么地方不对。到底什么地方不对,她不确定。

    她抬眼看了一眼金子千。

    金子千正对着她笑,道:“还说自端会惹事。你一天不惹事出来,我就该烧高香了吧。管好你自己好了。”

    他有点儿无奈的看着眼前的自飒。这对姐妹花,怎么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原以为,火爆不羁的景自飒就够让人头疼的了;内敛柔婉的景自端,这么说来,也是要人命的……他抬手挠了一下眉心。她惦记着她的妹妹;他惦记着她。

    他这么一说,她心里也一动……

    正文 第八章 咫与尺的嫌隙 (二十七)

    自端回到家里,就想着,这件事,无论如何,须要先问问佟铁河。

    她出了一会儿神,吸口气,想着杨丹,下午听到她声音,早不是平常播新闻时的清脆和缓,沙哑,颓唐,可是因为她,又有了希望……这让她心里不安定。

    杨丹……她对杨丹的感觉,从那次酒店的偶遇,开始变得更为复杂。做亲戚时虽然客气,也对她喜欢自己有欣喜;去医院探视时,心疼她的决绝,也心疼那个小小的生命;面对家同的时候,会怨恨她薄情;当看到报上报道她的私生活,她觉得不舒服;可是最后,看着她的弟弟杨靛,她又会突然的心软——她像是踏进了一个奇怪的圈子。

    杨靛走后,她细细思索,有一丝后悔,给了承诺。直到杨丹的电话打来。她知道事情可以单纯一点儿——她只是想帮她。

    就自端看了一眼落地钟,已经九点,她这样坐在楼下等佟铁河回家,已经坐了快两个小时——郑重其事的坐着等。

    陈阿姨看她也没什么事,就跟她轻声细语的说着话。好多天没见了,陈阿姨刚回来,好像有很多话要和自端说。她从老家带了好些土产,还说:“有你们俩都爱吃的金丝枣。”

    自端笑。尽管有心事,可是,跟陈阿姨这样聊聊,她觉得舒服。她不太爱吃甜的东西,陈阿姨家乡的金丝枣却是独一份儿的,她也喜欢;佟铁河是自小由陈阿姨带的,吃惯了,况且,他还真是挺爱吃甜食的。

    堙他不爱吃日餐,可是……她眼前出现那张照片,她知道那是哪里。手臂上起了一层栗。她迅速的甩了甩头。就听到外面车子的声音,从落地窗看出去,他的车子回来了。下车的时候,陈北递给他一个电话,他一边解着外套钮子,一边讲,脸上,是标准的谈公事的表情——只是还好,情绪还好……情绪真好啊。

    佟铁河进门,还打着电话,只示意要杯咖啡,和就直接上楼了。

    陈阿姨忙准备给铁河煮咖啡。自端说我来吧。陈阿姨笑着点头。陈北也进来,他们姑侄俩说了几句话,大概是家里的事,自端没有听,只是看着咖啡机,默默的等着。等待的工夫,她心里竟然有些紧张。

    “阿端。”陈阿姨笑着。

    自端回头,被陈阿姨笑的有点儿发愣。

    “小铁咖啡里不能加糖啊。”陈阿姨看着自端把鲜奶、肉桂粉、方糖的罐子一个一个的从柜子里拿出来,提醒道。

    自端打开糖罐,看着那洁白的方糖,点点头。

    她是出神了。

    她随后端着咖啡上去,去敲铁河书房的门。门一开,就看到他正坐在制图板前看图纸。见是她进来,转过身,接过她递上的咖啡,他的长腿一伸,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凳子的滑轮一动,离制图板远些,离她近些。

    她站在他身后,一时没出声。只看着图版,上面有很多红色的叉叉勾勾,是佟铁河做的标记。

    铁河抿了口咖啡,“有什么事吗?”咖啡一入口,已经觉得不对,他急忙咽下去,低头看一眼,问,“你调的?”

    华语第一。

    “嗯。”她应着。

    他瞪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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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竟然给他加了全套。肉桂和鲜奶,让咖啡香的呛人,糖,至少有两颗,甜腻腻的。

    他不喝这种味道混乱、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自端由着他瞪。她故意的。她就是想这样干。

    她想了想,说:“佟铁,今天,杨丹找过我……”

    佟铁河立即说:“这个事你不要管。”

    自端愣了一下,他都没有听她把话说完。

    佟铁河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又喝了口咖啡,眉头拧紧,好容易咽下去,才说:“杨丹找你,不外乎两个目的:第一,看你有没有可能在财力上帮她一把;第二,看你能不能在人力上帮她一下。”

    自端沉默。他说的没错。杨丹最终目的确实是这个。可是……

    铁河看着自端脸上的表情,知道自己所说不差。于是继续道:“阿端,这第一点,帮是可以帮,但是杨丹不可能连退赔那点儿钱都拿不出来,如果她拿不出来,那一定是出了鬼;第二点,根本就免谈。彭某是死定了的,有没有人保他,那看他前半辈子阴德积了多少;杨丹这里,毁她前程而已。”

    自端张了张嘴。毁她前程而已,他说的,如此的轻松镇定。她心里顿时发冷——从佟铁河嘴里说出来,这几个字,怎么让她如此的彻骨生寒。

    她看着佟铁河。他,在她面前,极少显出这样冷酷的一面。

    铁河不看她,“再说,她跟同同,为什么走到尽头,你跟我最清楚。”

    “真的是……”

    “别问。别想。”

    “有必要这样?”

    佟铁河笑了一下,“阿端,你到底是善良呢,还是幼稚?”他脸上的笑迅速隐去,“家同怎么对她的?她怎么对家同的?退一万步讲,家同念旧情,家同说不计较了,季家能容得她?旁人都不说,小姨呢,小姨的脾气能容得?”

    自端吸了口气。

    说的和自飒一模一样。

    在他们眼里,她是真的傻了吧?

    她看着佟铁河。心里已然知道无望,可是,还是想再说一句:“到底是夫妻一场……”

    毁了杨丹的事业又怎么样?大不了就是少一个播音员?反正三条腿的猫不好找,两条腿的人多的是?可是,心里好过了?能好过?

    铁河看自端,说:“这不是念情分的事。如今,要家同念情分?她若念着情分,不会做对不起家同的事!”他盯着她的眸子。若有所思。她,这是在同情杨丹?她把自己摆在了什么位置上?

    “佟铁,家同也有不对。”

    “阿端!”

    “佟铁,我也不信家同这么狠。”她也盯着他的眸子。

    佟铁河琢磨着她的话。家同也有不对。家同不会这么狠。

    “你,这是要跟我吵架吗?”

    他听的出来,打一开始,她的就是带着倾向性的。她显然不仅是同情杨丹,她对这样报复杨丹也不满,甚至,她对他也有看法。

    他下巴抽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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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她否认。

    “就是。”

    “不是。”

    “那是什么?”他放下杯子,因为太用力,咖啡洒出了一些,在橡木书桌上,晕了一圈,油点子一样,滚动。

    “阿端,刚一开始我就说了,这个事跟我们没关系。而且我的态度也很明确,我们不能插手……”

    “插手一点儿好处都没有是吗?”她明白的。当然明白。可是,她对他,还是有点期待。

    她转过身要走。

    佟铁河一把拉住她的手。

    她回头,看到他阴云密布的脸。

    “你这是什么意思?”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他的话。

    “我说错了?”她的声音很轻。她的目光清澈。这么轻柔的声音,这么清澈的目光,却像鞭子一样抽过来,带着响。佟铁河脸色顿时变了。

    “景自端,如果你这么看我。那么我跟你无话可说。”他松开手,“你给我出去。”他转过身来,背对着她。觉得图版上方的灯光怎么这么刺眼。

    自端默默的站了一会儿,转身出门,在关门的一刹,她听到佟铁河说:“景自端,在这个问题上,你有没有哪怕是一刻,站在我的立场上想一下问题?你有没有把同同当成你的表弟?你有没有把自己当这个家族的一份子?这是季家的家事,也是家丑。他们愿意把这件事这么解决,我没有意见。因为家人,就是甘苦荣辱与共。我唯一可以告诉你的是,我没觉得这件事情,季家做的有什么错。那俩人咎由自取。如果换了是我,才不会等到这一天。”

    铁河盯着制图板上的条条线线。红的刺目,黑的发冷,灰的,又飘渺。

    半晌,没有一丝声响。

    他以为她已经走了……

    正文 第八章 咫与尺的嫌隙 (二十八)

    他忍不住回头,却看到她仍站在那里,看着自己。两个人就那么对望着,都看到对方目光里,满含着复杂的情绪。然后,他听到她说:“佟铁,这种解决问题的方式,我理智上可以认同,但确实难以接受。我是来告诉你一下。我会找家同。如果可能的话,我会帮杨丹求情。”

    “既然我们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这件事情,你尽管去做。但是,惹出事来,别怪我不帮你。”他冷冷的说。

    她没有再说话,只是替他关好了门。

    佟铁河一掌拂出去,制图板和图板上的图纸稀里哗啦的全都落在了地上。

    就心里的火噌噌的往上冒。

    这事儿他不是今天知道的。因为杨丹这个人,听的时候,他觉得格外的不舒服些。他特别的给家同打过电话,家同含混的给他解释了几句,他也就明白了。这个事情,并不只是表面上这么简单。他便没有再说什么。杨丹和家同的恩怨是一回事,彭某人身上的公案,那是错综复杂、盘根错节,要动他,必不是从今日始。杨丹卷进来,确实是顺手牵羊的买卖;又大不了是折腾她一下,让她丢了工作,不会有太大的问题,最多,季家落个气量狭小的话把……他是明白了,自端呢?他没料到杨丹会走自端这步棋,更没料到自端真会斜刺里的杀出来。在他们,这当然不是很难办的事儿,电视台内,找个人保杨丹一下,只要度过了这个关口,杨丹又可鲜亮人前。别说他是轻而易举的,自端想做,也很简单——可是,谁肯去得罪季家的人?她这么多事,也许会让她这么久以来,在这个家里,经营的所有,都功亏一篑。她必不是不明白个中利害,仍要替杨丹说话。执意如此,她是为了什么、又冲着谁?

    他看着地上散乱的图纸,心里也纷纷乱乱。索性站起来,在书房里踱着步子。心里的火没有办法扑灭。她的话,尤其是那句“一点儿好处没有”的问话,她也许仅仅指眼前这件事,也许,是另有所指?

    堙总之,他是被刺到了痛处。

    自端从铁河书房出来,也是气息难平。她对着他,所有的情绪都在身体里冲撞,只是发不出。他冷漠的语调、冷静的态度、冷酷的眼神,让她有股透不过气来的感觉。

    他有他的立场,他不会因为她而改变他的立场。她从他那里,在这件事情上,是得不到支持的——她能体谅,可是……她现在的情绪,应该叫做什么?

    从他的书房,到她那里,这段路,一分钟都用不了。可是,她觉得,过程是如此的漫长。

    自端回到自己房里,坐下来,低头看着手里的杯子,是只黑色的马克杯。那个她晚归的清晨,他那么生气,坐在她面前,就是用这么一个杯子,给她倒了水。她晚归,他会生气,气到失态;被他抵在门边质问的时候,她觉得自己的骨头都要碎了……她握紧了杯子。这一次,她要和他逆着,他要气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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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终究是不一样的人……

    自端放下了杯子。

    让他生气和失望,非她所愿;可是,她有她的原则,答应了的事,她要做到。

    她得找家同。

    ……

    邱潇潇将高尔夫球套杆包从后备箱里拿出来,回头问董亚宁:“你刚说什么?”

    董亚宁“哧”的一声笑出来,道:“我说别的,你就一个耳朵进,一个耳朵出,怎么一提景自端三个字,你丫耳朵比海豚还灵。”

    邱潇潇作势抽球杆打人。

    董亚宁笑着,朝潇潇背后抬了抬下巴,“你看那是谁?”

    潇潇回头,只见球会咖啡厅的正门入口,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女子正往里走。只看背影,他就知道那是景自端。这么早,她来这里喝咖啡?一定是见什么人吧。见什么人?他的目光追过去,透过玻璃墙,他看到她进门往左边一转,那里有个男人站了起来……认出那人是季家同。潇潇“嗯”了一声。

    “潇潇,走啦。”董亚宁叫他。

    “你等我一下。”潇潇把自己的球杆包往董亚宁手里一掼,转身就走。

    董亚宁差点儿没被包砸到,一把抱住。

    “喂!”他叫着。潇潇头都不回,董亚宁气的咂嘴,“邱潇潇,我等着瞧……你这个蠢猪!”他一回身,把两个包都丢给球童,自己先往练习场走了。

    咖啡厅里,自端果然是来见家同的。知道家同今天会在球会,她便直接过来了。她没有开车。进门的时候,受到盘问。她安安静静的,从银包里抽出一张卡。身为佟铁河的太太,她有这里会员配偶应该有的权利。

    难怪他会说,就是要秀,也要秀一下佟太太这个金字招牌。

    她慢慢的走上来的。这里环境很好,虽然是三月里,因为景区里很多常绿灌木,也没有高大建筑,倒是处处看着舒服。空气也好,她多吸了几口气……这段路是个小小的斜坡,可能是昨晚没有睡好,走起来有点儿吃力。她中间停了一下,按了心口,怦怦跳的厉害。

    家同是已经在等她了。

    她坐下来,对着家同,先微笑了一下。要了一杯西柚汁,然后,她看向家同——这个二十五岁,已经经历过一次婚姻的男人,是很有些孩子气的。爱飙车,爱闯祸,爱喝酒,爱撒野,偶尔也爱撒娇……想着家同曾经抱住她痛哭,那眼泪和撕心裂肺的吼叫……她抬手摸了一下自己的下巴。她的伤口早已愈合,可是他的呢?对他来说,这一回,究竟是痛快了,还是痛苦了?

    她不知道。可是眼前的家同,他表情丝毫不见轻松。

    “端端姐,”他先开了口。

    “家同。”

    “你一般也不找我有什么事。”家同看着自端,“我也不是帮得了你的那种人。”

    这话,不是不重了。

    但家同的反应在自端的意料之中。

    她既是能来,就是准备着,有些难听的话,是要听一听了。

    “家同,我一向还算是个省事的人。”

    “我明白。我就这么一说,”家同点头,“这个时侯,你找我,只有一件事。我猜的,不会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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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端点了点头。

    “杨丹。”家同吐出这两个字。

    “是。”自端听着家同的语气,竟是没有温度的。

    “端端姐,”家同吸了口气,“也就是你,换了别人,第一,我未必肯见;第二,人家真未必肯跟我开这个口提。”

    “同同……”

    “这个,对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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