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底是不是对的,特别是这种他只推断出师父这些一反常态行为背后隐藏的真实,却并没有一个合适的应对方案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多此一举了,毕竟她原本的想法只是想着将事情的真实情况抽丝剥茧地推理出来。
三人沉默了许久,没有一个人发声。
“继续我们的历练吧!”范雎咬了咬牙,沉声道:“既然师父让我们离开这,那么我们就应该听从他的计划,不然我们就可能成为师父摆这盘大棋时,不受控制的一颗棋子,而且还有可能是师父最重视的一颗棋子,不然他也不会编出这个谎言来骗我们。”
“师父这样做肯定有他的道理,我们就不要回去给他老人家添麻烦了。”范雎回过头来,望着自己居住了十几年的云梦山,眼神中满满的不甘和不舍。
他不甘的是作为师父的大弟子,在危难时刻,不能给师父分忧还成为师父担心的对象,他不甘做这种角色;他不舍的是这座山和这山上可能依旧还在眺望着他们这个方向的那个古稀老人,虽然他在心里安慰自己这次危机师父很快就能解决,但是他内心的不安告诉他,这件事肯定没这么简单,他不舍他的师父和这座养育他十几年的大山。
王禅将他们三个当成自己的子女一般倾心养育、倾囊相授,范雎对他师父又何尝不是把他当做自己的父亲一般以心孝敬,以礼相待呢?
范雎对师弟师妹拥有着这么强的责任感担当感,其中确实有他自身的原因,也有很大一部分是出于替师父分忧的原因。他作为一个乞儿,被师父收养回来,成为鬼谷子弟子,十几年的养育之恩,单就这点而言就是一份还不清的恩情。
不过范雎好歹是鬼谷子的弟子,王禅十几年的教育最核心部分就是做任何事的大局观,这一点早已深入他的思维方式,像这种违反师父意志,影响师父应对敌人大局的事即使是他再不舍,令他的情绪再波动,他作为鬼谷子弟子应有的冷静也会牢牢地占据他的思维的制高点,制止他踏出回去第一步。
“师父……希望我这回做了一次正确的选择!”
范雎最后望了一眼云梦山,便扭过身子往预定的方向走去,张安和孙云也跟着范雎,继续他们的历练之途。
可能是受刚才的事影响,一路上三人都没怎么说,给人一种死气的沉沉感觉。
“那个……说不定师父怎的是以为这钱袋子里只装了一点点钱呢?或者他忘了这袋子里装了很多?”孙云在这寂静之中冷不丁说道。
她想着,既然是自己惹出来的事,就得由自己来解决,既然麻烦是从那钱袋开始的,那就从钱袋开始一个调节气氛的话题。
先不说这话孙云有没有调节气氛的作用,但是这话倒是没错而且确实也是可能的,因为他们当时确实听到了师父说到没有多余钱币之类的话,当时还以为是这袋子里钱确实很少,师父才这样说的,而且一般情况下,为了便于存放这些钱币,都是将这些圜钱穿起来放置在袋中的,王禅这次也不例外,相比于他们之前将钱散放袋中而言,这样更加节省空间,所以是有可能出现这种情况的。
“师兄,要不把这袋子交给我保管?”孙云接着这个话题问道。
范雎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你要保管这袋钱?”
“恩!”孙云点了点头,回答地很坚定,“师兄,我都这么大的人了,我还是可以替师兄担点什么事吧?”
范雎听完孙云的这番解释,感觉上确实是有点道理,而且这袋钱相较于玉牌而言,并没有特别重要,交给张安也未尝不可。于是他没有犹豫,便将钱袋交付给了孙云。
“我会好好保管的!”孙云一边接过范雎手中的钱袋,一边郑重其事地说道。
“你留意就好!”范雎拍了拍孙云的肩膀郎声道,“好了,咱们赶紧走吧!”
“诺!”随着张安、孙云的一声答应,三人迈开了脚步,朝着落脚村落的方向走去。
三人刚走几百步,他们刚才所在地方的一旁树林,突然有了一些动静,一棵不起眼的大树倏地落下一团树叶,并闪现出一个身影,从他身上还未掉落的几片树叶来看,此人刚才应该是在这树上待了一段时间了,准确的说,刚才范雎等人在谈话前他就应该藏在这树上了。
“明明有这么好的一块玉牌,干嘛要我上山去偷那笨重又不值钱的竹简呢?”此人一边拍着身上还未掉落的树叶,一边呢喃道。
很显然,他来这是要干些偷鸡摸狗的坏事,而且他看到了刚才范雎手中的那块玉牌。
这人在原地来回走着,踱着步子,似乎在想什么事,如果靠近一些就能听到他的自言自语:“不如……先不管那孙武遗作的事了?”
“这玉牌如果卖出去,应该比那人给的价钱高吧……要不先把它偷过来吧?”这人说着说着,不经意间露出了一个耐人寻味的笑容。
如此看来,这初出茅庐的三个小伙,只不过刚踏出云梦山,就被人盯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