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属于自己的傲气,以为自己总有一天会爬到他们身边。只可惜经历了生死后,经历了十年的磨砺后,她的棱角早已圆滑,于是一切坚持都变得可笑起来,于是她怎么也找不回那个错失的时光。
很久前她读《飘》,记得巴特勒最后对思嘉说过一段话,你扔下了重要的东西,你以为有一天你可以把他们捡起来 ,可是再次捡起来的时候,那些东西早已经被打湿了。
苏筝苦笑了下,往日的她到底错过了多少,又做错了多少?她曾经丢下的东西还能重新拾回来吗?
莫嫣然见自己妈妈茫然地发呆,拉着她撒娇说:“妈,你想什么呢,你什么时候再陪我们去游乐园玩好不好啊?我还想像上次一样。”
一旁的莫竞离瞥了莫嫣然一眼,打破了沉默:“你怎么整天想着玩呢?现在妈妈腿还没有完全痊愈,你就想着这个了。”
莫嫣然无奈,白了他一眼说:“我总比你好,偷藏我的娃娃,哼,我只是说说而已嘛!”
莫竞离看起来是懒得和她争执,直接起身从冰箱里拿来了水果,又准备了叉子,莫嫣然见此拿起叉子吃水果,也就不气了。
苏筝笑着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了摆脱了刚才自己那种悲观的自责想法,想着无论如何,现在总是比上一世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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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筝去医院复查,是莫竞离陪着去的。莫竞离年纪还小,但做事已经很有小大人的架势,跑前跑后照顾得很是周到,这又让苏筝欣慰不已。做完检查,出乎意料之外,连院长都亲自出面过问她的情况了。莫竞离淡淡地看了眼那热情奉承的院长,直接没怎么说话,但是院长却特意过来关怀问候了这个看起来很拽的小孩子。苏筝猜到大致是怎么回事,想着看来是莫峰关照过的了,于是直接拿起复检结果走人了。
还没到家就接到阿酒的电话,对着话筒一通抱怨,说莫名其妙被莫峰打了,声音很是委屈,大有你得替我报仇的意思。很快电话被小叮当抢过去,直接问苏筝姐,你家那个莫峰怎么回事,是不是精神有问题啊你远离他是正确的,从此之后千万不要让孩子和他有什么瓜葛啊……
小叮当说话如爆豆子,噼里啪啦说到一半忽然没声了,想来是阿酒抢过电话捂住了她的嘴巴,电话里隐约能听到小叮当呜呜说不出话的声音。
苏筝也觉得莫名其妙,难道莫峰因为竞离离开家的事生气了?可是莫竞离的到来显然是莫峰默许的,他犯不着这样。再说了,即使那样的话也没有必要跑过去打阿酒啊!而且他如果要对付阿酒,又何须自己动手跑过去打呢,莫家的保镖佣人成群,他只要动动口有多少人可以供他使唤啊!
苏筝虽然觉得奇怪,但她看了眼副驾驶座的莫竞离,只见莫竞离淡淡地看着前方路况,不知道是否听见了。当下她也没有多问,心想明天有时间去问问阿酒详细的情况再说吧。这么想着,她已经到了自家小区,将车子放进了地下仓库,因为中途买的东西比较多,她让莫竞离先提一些上楼了。
当她走出车库进入电梯的时候,谁知道就看到电梯旁站着一个沉默的男人,高大冷肃,脸上还带了几块青肿,正是莫峰。
苏筝从来没见到莫峰这样子,乍见到觉得有些好笑,看了他几眼就继续要往电梯里走。莫峰自然不让,如铁搭般挡在她面前。
苏筝眯了眯眼睛,冷淡地问:“莫先生,有事?”
莫峰让人难以看懂的眸子看着苏筝,点了点头说:“是,有事。”
苏筝躲开了他的目光,疏冷简短地说:“请说。”
莫峰丝见苏筝态度冷淡,沉默了一会儿,才终于说:“我知道你最在乎两个孩子了,你做了这么多事,就是想要回他们,现在我把他们送到你身边了。”
苏筝虽然早就知道这和莫峰有关系,但是如今听他直截了当道来,心里很是复杂,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于是脸上缓和下来,平静地说:“我知道,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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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峰看着她的脸色,继续说:“以后,不会再有人来找你麻烦。”
苏筝点了点头,抬手拢起有些散下的发丝,这些日子,她的头发已经留长了。
她知道莫峰必定了做了什么,因为莫老夫人愿意放弃的只有嫣然而已。如今莫竞离竟然可以离开莫家,莫峰必然用了什么手段,不过苏筝也不想关心这个了。
她望着这个有着刚毅面孔的男人,很多年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他还略显稚嫩,却已经生得冷硬心肠。现在他成熟了稳重了,脸上有了风霜,可是他看起来依然像一块石头。
这块石头竟然对自己有了这种怜悯之心?竟然要成全自己?
莫峰看出了苏筝的意思,解释说:“你不用想得太多,我只是希望给孩子们一个正常的成长环境罢了。”
苏筝知道他又在找托辞了。
莫峰见她不信,忽然苍凉地笑了下说:“苏筝,经历了这么多事,我有很多话要对你说。”
苏筝慢慢抬头望向他的眼睛,他的眼睛里就如同那晚的那个孩子一样,挣扎着痛苦,还掺杂了悔恨,和遗憾。
莫峰自嘲地说:“我知道你心里始终有怨,你不明白为什么我有时候把你捧在手心那样的宠爱你,有时候却像冰冷地将你抛在一旁,任凭你面对别人的责难,甚至看着你在那里痛苦地挣扎。”
苏筝眸子一下子冷了,扭过头去说:“对不起,我不想听了。”
莫峰却有些激动:“你是想知道的,你是不是甚至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爱过你?那我告诉你,我从看到你的第一眼就开始喜欢你了,你知道吗?”
苏筝缓慢地摇了摇头,冷冷地说:“我不知道。”
莫峰脸上纠结着痛意:“苏筝,你不是不知道的,你只是选择去忽略罢了。当年的莫峰看起来很坚硬,但他在感情上比那时候的苏筝还要脆弱,所以他做错了很多事。”
苏筝看着电梯上闪动着的红色数字,漠然地问:“你现在说这些,有用吗?”
莫峰痛苦地闭上眼睛:“没有用,但我也要说出来,我不想等到某一天,我想说什么的时候却永远没有机会说了。”
听到这话,苏筝原本已经麻木的心忽然抽动了下,她再一次想起了上一世临死前的情景,眼前一片红雾,莫峰的唇拼命地动着,似乎在说什么,可是她听不到,怎么也听不到。
苏筝慢慢抬起头,仰视着这个高大的男人,开口说:“好的,你继续说吧,我在听。”
莫峰睁开眼,看到的是苏筝依然淡漠的神情,他苦笑了下:“莫家的男人在感情上都注定是一个悲剧,那时候我是多么爱你啊,可是我又不敢去爱你。我想一辈子和你在一起,可是却自以为是地认为你需要更适合我一些,甚至冷眼看着你面对一个个的考验。”
考验?苏筝讽刺地笑了下:“我只是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我经不起你们豪门大户的考验。”
爱情这个东西,就像是半碗水,放到日头下烤一烤,烤着烤着就见底了,再烤就没了。
莫峰叹了口气:“现在我们年纪也不小了,经历了这么一圈,我也忽然明白过来了,希望我做的能补偿当年的过错。”
苏筝不说话,她知道很多东西是没办法补偿的,伤害就是伤害。若说补偿,上一世的苏筝谁来补偿?
莫峰看出苏筝脸上的排斥,苦笑着说:“苏筝,你不用有什么负担,这是我应该做的,我希望自己的孩子和孩子的母亲在一起安稳幸福地生活。现在我把他们两个交到你手上了,好好照顾他们。”
苏筝只觉得心里那泛起种种难言的滋味,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如今弄到如此田地,他却又拿了针线去弥补已经破碎的心。心碎过,能补得起来吗?
莫峰看着她脸上浮现痛苦之色,苦涩地叹了口气。
苏筝深吸了口气,不去看他,良久终于干巴巴地问:“还有事吗?没事我上去了。”
莫峰却说:“还有一件事,我想问问你。”
苏筝压抑下心中种种复杂情绪,问:“说吧。”
莫峰抿了抿坚毅的唇,艰难地开口问:“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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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峰的醋意
莫峰抿了抿坚毅的唇,艰难地开口问:“你和阿酒,是什么关系?”
苏筝听他这么问,很快想起今天他和阿酒打架的事,蹙了下好看的眉问:“这是什么意思?”
莫峰却以为她误会自己了,解释说:“我没有其他意思,只是想了解下你们如今……关系的程度。”
苏筝恍然,难不成他竟然以为自己和阿酒有什么?苏筝心里觉得好笑荒谬,但当下也懒得解释,瞥了他一眼说:“我们的关系?你问这个做什么?”
莫峰扭过脸去,抿着坚毅的唇说:“没什么,我只是关心你。”
苏筝见他这个别扭样子,自然知道他其实误会了,心里介意得很,偏偏嘴硬不想说出来,于是干脆说:“我和他从小就认识,关系自然好得很。没有他,也许就没有我苏筝,他对我来说是个非常重要的人。”
其实这些话本没什么,但是听到醋意正浓原本就误会了的莫峰眼里,却以为苏筝那个“非常重要”是承认了阿酒的意思,当下他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不知道是什么滋味,愣了半响终于说:“苏筝,我必须提醒你,他并不合适你。”
苏筝挑眉讽刺地说:“哦,这就是你昨天跑过去把人家痛打一顿的理由?”
莫峰一听这话,皱眉说:“他这么快就告诉你了?看来你们真得联系紧密!”
苏筝淡定地笑了下:“那是自然。”
莫峰轻“哼”了声,沉着脸提醒说:“你知道昨天我为什么会和他打起来吗?他光天化日之下竟然在外面和一个十j□j的小女孩亲亲我我的,你知道吗?”
苏筝故作恍然:“哦,是吗?”
莫峰见她这样,沉重地点头说:“是的。”
苏筝挑了挑耳边发丝,貌似慎重考虑了下,这才轻描淡写地说:“这倒也没有什么,不会影响我和他之间的关系的。”
莫峰一听,眉头顿时压了下来,皱着眉头看着苏筝,咬牙提醒说:“你在做什么?你就这样任凭他伤害吗?苏筝,你疯了吗?”
苏筝很无所谓的样子:“随便你怎么想,再说这件事也和你没有关系。”
莫峰沉痛地摇头,郑重地说:“我不知道你这是怎么了,但是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会让任何人破坏你的幸福!”说完忽然转身离开。
徒留苏筝愣愣地站在那里,在心里默默地品味着他的话,他说,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他说,不会让任何人破会她的幸福……
她弯下腰提起自己的东西,却看到有一滴泪落到地上。
原来以为自己的心已经死了,现在才知道它还有感觉。
她即使活了两世,也是女人。
心软,是女人的天性。
可是她还是禁不住想,假如当年的莫峰能说出这句话,后面又怎么会有这么多的事情呢?
她永远不会忘记上一世的颠沛流离,永远不会忘记两个孩子冷漠疏离的目光,永远不会忘记倒在车轮下的那种痛楚。
她仰起头,擦干了泪,摁了电梯按钮,正要走进去,迎面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是莫竞离。
莫竞离望着她泛红的眼睛,问道:“妈,怎么了?”
她笑了下,摇头说:“没事。”
莫竞离抬起眸子,看向外面花园的停车场方向,那里有一辆车子正要往外驶出。那辆车子,莫竞离自然是认识的。
莫竞离点了点头,对自己妈妈说:“没事就好,我帮你提这些东西吧。”说着结果苏筝手中的东西走进了电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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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几天的相处,苏筝可以感觉到半途回来的儿子对待自己的态度渐渐地随便了许多。原来他叫着妈妈的声音,总觉得有些生硬,她都可以感到这个孩子的舌头动得艰难,如今至少他叫起妈妈来顺口多了。
她在欣慰的同时,也在考虑两个孩子的将来。以前她带着孩子离开的时候,只想着不能让孩子接受不正常的生活方式,想着她是可以提供孩子衣食无忧的富足生活的。可是如今真得在一起了,一切踏实了,才更深入地想,他们是莫家的子女,从小荣华富贵习惯了的,跟着自己虽然衣食无忧依然可以过富足的生活,可是到底不能像之前那样挥霍骄奢的,而且莫家的权势能带给两个孩子的光明前途也是没有了。
两个孩子都不是小孩子了,他们早熟,也有自己的主见,所以这天她和嫣然谈起这件事。谁知嫣然觉得好笑,反过来拉着她胳膊把她安慰一通,说过什么样的生活是她自己的选择。
而莫竞离倒没说啥,只是直接打开旁边的笔记本电脑,调出了自己账户的股票交易记录,淡定地给苏筝看了下。
苏筝一看,惊讶地望着莫竞离,他还只是个小孩子啊。
莫竞离抬头望着自己的妈妈,从容地说:“妈妈,作为一个莫家的男孩子,不单单要姓莫,还需要真正有资格当莫家的人。我们的生活,完全可以由我们自己做主。”说完,他垂眸关上了程序,合上了笔记本电脑。
苏筝在心里忽然笑了,是自嘲的笑。
莫竞离小小年纪在莫家已经得到老爷子那么高的赞誉,并不是靠得他是男孩子,更不是靠得他的姓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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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莫云倒是联系了苏筝,先是试探着问候了几句身体的事,后来便问什么时候能去上班。苏筝直接回绝了,她如今要了莫家的人,欠了莫峰的人情,不愿意再去领莫云的工资了。
莫云叹了口气,郑重地说:“苏筝,现在公司很忙,需要你。”
苏筝开玩笑说:“没关系,只要有你在,天都塌不下来。”
莫云那边沉默了会儿,才略显颓废地说:“要是我也塌下来了呢?”
苏筝闻言,想起莫云离婚的事,蹙眉问:“你最近怎么样?难道还在被感情困扰?”
莫云无奈地笑了下:“你终于想起关心下我了。”
苏筝直截了当地问:“到底怎么了?”
莫云轻描淡写地解释说:“也没什么,最近和前妻很是有缘,频繁相遇,见一次心情就糟糕一次啊!”
苏筝好歹和他共事很久,听出了他的失落,提议说:“你如果对前期旧情难忘,那就重新追回来吧。”
莫云却苦笑了下:“算了吧,她现在估计正要和前男友重续前缘呢。”
前男友?苏筝皱了皱鼻子,这真是一件复杂的事情。不过鉴于他们多年的友谊,她还是忍不住提醒说:“我不了解情况,不过还是建议你该出手的时候就出手吧。”
莫云叹了口气:“没关系,只要她不后悔,我就不会后悔。”
苏筝无奈地说:“这种感情的事,你自己把握吧,不过还是建议你争取一下,错过了的话再后悔那就晚了。不要像……”
她说到这里忽然停下,她差点说出那个人的名字,在那个人的弟弟面前。
莫云的心思是何曾细腻之人,当下自然明白她没有说出的话,沉默了会忽然说:“我前几天见过他,他过得不太好,离开了莫家,一个人在外面。”
苏筝听了,不禁想起他鼻青脸肿的样子,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但是对着莫云还是淡定地说:“是么?那你这做弟弟的多关心一下吧。”
莫云一下子笑了,有些无奈地说:“苏筝,你也不能太倔强了,有时候女孩子要知道在关键的时候适当地退一步的,男人会退让会忍让,但也要给他有台阶可下。”
苏筝也笑了:“女孩子?我都两个孩子的妈了,你的理论应该不适用我了,再说了,我和他之间,本来就没有什么退路可言。”
莫云见她这样,知道她固执得很,便不再提这件事,反而问起自己侄子侄女的事,言辞之间很是关切,苏筝也就说了下孩子的事。
终于挂上电话后,苏筝坐在那里发了好一会儿呆。
据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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