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把
我就是不想太引人注目才穿成这样未成想一直喜好白衣的独孤昊今夜好死不死穿了件天青色的软袍更无语的是他那身衣服的色调跟我身上这套颇为相配偏巧我瞄了一眼全场就沒有别的人穿了相近的颜色我被独孤昊和祁傲联起手來摆了一道
比这还郁闷的是我入席的晚众目睽睽之下独孤昊皮笑肉不笑地立在席间佯装成一副等候我许久的模样外人眼里一派翩翩君子之风的他对姗姗來迟的我面露痴情两人之间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堪称一场压轴好戏
宾客之中我听到有人小声议论我和独孤昊的关系猜测是不是爹和独孤世伯已允诺了我们的联姻我也留意到了瑛姐姐脸上不怎么好看的神色她那身粉嫩襦裙分明娇艳欲滴却因为这闹剧被大部分人忽略了
可恶的独孤昊居然敢利用我为他的名声做点缀这个梁子我们是结大了
他“好心”引我落座用只有我们二人能听到的声音调侃道:“秦曦想不到你和本公子如此有默契这一局我占尽上风我倒要看看你准备如何见招拆招此情此景秦世伯将你许配给我也并非不可能”
他很有风度地噙着得体的笑容我猜的沒错他精心安排了这场好戏他可真是秦州城的一大奇葩这种正经场合还不忘我们之间的内斗服了他了我是看在他生辰的份上好心放他一马他倒得寸进尺起來
于是我极尽尖酸刻薄之能事:“独孤昊我早说过你死了这条心世上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让我嫁给你更不可能与其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不妨多留意身边人不要妄图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
这是我第二次直白地打击他总而言之言而总之我才不要嫁给独孤昊这种小人嫁给他我倒不如落发为尼遁入空门以他的风流多情保不齐嫁了他沒几天他就弄一堆女人回家做妾惹得我不得安生
他脸色有些难看随即笑得百媚丛生:“你未嫁我未娶这秦州城内再也找不到第二个比我更配得上你的男子秦世伯对我的赏识溢于言表你们秦家想拉拢独孤全族你不嫁我又能嫁谁我的那些兄弟资质平平根本沒有这个资格和我争”
我冷笑一声索性断了他的念想:“若真要我嫁你我便自尽而亡你娶一具尸体便是”
他未料我把话说的这么绝恍惚道:“你当真宁愿死也不肯嫁给我”
他像是问我又像是自问我懒得再搭理他索性转过头看向别处他待了一会便识趣走开坐回了他的位子恢复了他本该有的漫不经心我被他搅得失了兴致诸多宾客在场发作不得脸上只摆出冷淡的神情
爹坐在我右手上座关切问我何以不开心我只推脱道贪嘴吃了偏凉的羹汤有些不舒服心里纳闷爹为何不对独孤昊的胡闹表个态反而也是一副坐看好戏的模样我不怎么喜欢独孤昊爹还不知道么
独孤世伯率先高举酒杯敬谢赏脸赴宴的宾客众人亦举杯回敬我不认识的几位长辈轮番敬贺不时称赞独孤昊的品性和修养独孤昊自如地与他们谈笑风生好不风光我虽瞧不上他这般圆滑心底还是有几分佩服这似乎才是大家之风独孤昊今晚的言行举止十分配得上他的身份
宴席过半独孤昊安排宾客转移至别院他特意请了秦州最负盛名的戏班子庆生演出的是最新编排的好戏众人吃饱喝好心满意足随领路的下人过去我趁机开溜借口先回秦府祁傲不喜人多同我一道我犹在介意他“勾结”独孤昊陷害我的事整个晚上沒和他说过半句话
回程的软轿停在独孤府的偏门我走在鹅卵石曲径上透过昏暗的灯光隐约瞧见一个人影站在尽头处离得近了才认出是一身青衣的独孤昊奇了怪了这个时候他不去招呼客人跑到这儿來做什么
我当沒看见他施施然从他身边走过去他如受伤的兽一般哀求道:“你站住”
头一回见他这么落魄原是醉了
这人到底喝了多少酒看他在席上挺清醒的怎么这会儿满嘴酒气不欲理他可他硬是挡住我的去路祁傲乐得脱身:“我在府外等你”
他走的潇洒留我一人面对独孤昊
我冷冷瞧着独孤昊脸上尽是不耐烦:“独孤昊你究竟想怎样”倒了八辈子血霉遇上这么个冤家
他沉默许久后问道:“秦曦你就这么讨厌我么”
明知故问
我正色道:“不是讨厌是非常非常讨厌独孤昊你这人自大又风流毒舌又傲娇若非因为我们两家利益捆绑我根本不愿意同你有任何瓜葛你听明白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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