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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六章 登门(1/2)

作者:东霓

    第七十六章 登门

    从前我与他的情意像雾里看花,虚虚实实琢磨不透,我还以为我们的机缘不够深重,是我一个人情深,两个人缘浅。时隔半年,自李轩重回秦州,潋滟居一见,他对我挑明爱慕的心意,仿佛再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处了。

    最好的事,莫过于我喜欢他,他亦喜欢我。过往因他而起的酸涩和心伤,现在看来,算不得要紧,却值得了。

    我佯装恼道:“你若真的一天三个媒婆上门,我便再也不理你了。”

    他显然理解错了我的意思。

    “你以为我只是随口一说?”他的手覆在我的手上,带给我极大的心安:“我这一生没有比当下更认真的时候。我李轩年少起游历诸国,不知渴求为何物,如今我想要的,不过一个你罢了。”

    我一时无措,以他的性子,能说出这番动人的情话,怕是难为他了。

    我一直觉得他不晓得我的心意,是我对他的喜欢多些,多少有些委屈,可我忘了他是个内敛不外露的人,有什么大都放在心里不让我知道,他将我看得这样重,也是第一次直白的告诉我。

    “无论沧海桑田,世上之事如何变化,我定不负你。这是我对你的诺言。”

    他向来重诺。我对上他深沉的眼睛,那里面清晰得倒映出我的身影:“我信你。”

    他又一次倾身抱住我,在我耳边低语:“那一回追你到桃林,漫天花雨下微醺迷醉的你,已然令我心动。之后所做的,都是在确定我对你的心意。曦儿,我爱你。此生此世,我只想要你。”

    我的心化成了一池春水,下意识紧紧环住他的腰:“李轩,这天上地下,我秦曦眼里心里再容不下旁人。我是个固执的性子,认准了你,便不会回头。”

    我二人维持这相拥的姿势好久好久,李轩的怀抱有种很温暖很安定的感觉,这一瞬我真以为我们能走到地老天荒。

    太阳落山前我恋恋不舍回了秦府,李轩命人备好软轿送我,念及受了刀伤,我欣然接受,未免府里人起疑,离秦府近了我便让轿夫落了轿,自己从容走回了家门。

    走到饭厅,只有我和祁傲二人用膳。我坐下来,婢女上前替我盛汤布菜,我腹中空空的饿得厉害,抬手去拿筷子,才想起臂上有伤,动作幅度一大牵扯了伤口,疼得龇牙咧嘴,一下子被祁傲识破。

    他凝起眉,脸色一变:“你的右手怎么了?”

    好像受伤的人是我,他看起来怎么比我还要紧张,一旁的婢女偷偷打量我,我忍住疼笑着让她退下,待就剩下我和祁傲,我小声道:“今日我出门一趟,遇上了点麻烦,受了点小伤,没什么大碍,你不要跟我爹说。”

    我怕他又像小时候那般嘲笑我,说我连防身的三脚猫功夫都不好好学,平白丢了秦府的面子,遂把我受伤的过程说的简单隐晦,最重要是这事不能让爹知道,否则以后我还怎么溜出门去。

    祁傲显然不买账,挑眉道:“一点小伤会让你连手都提不起来?你几时学会大事化小了?你不肯如实说,我只好让师父来过问。”

    每每我想瞒过他,他都是用这招,气得我不行,偏我没法子见招拆招。

    我白了他一眼,嘟囔道:“不过是在山海楼逮着了两个可疑的人,一路跟去暴露了,武功不敌受了一刀,伤在右臂上,才成了这样。”

    这会才发现这个大问题,吃饭执笔用的都是右手,偏巧是右手臂受伤,若是和爹待在一处久了,极有可能暴露。

    我犹在为怎么不让爹发现而头疼,那厢祁傲的脸色阴云密布:“伤了你的人,现在何处?”

    爹要知道有人敢砍我一刀,估摸着比他的面色还要难看百倍。

    我将李轩救我的过程一带而过:“死了,一刀毙命。”

    祁傲的神色缓和了点:“伤你一刀赔上两条命,你不亏。”

    他可能想说,我还活蹦乱跳,比起那两人丢了命好上许多,到底没给秦府丢脸。我因有求于他,只得干笑了两声。

    他颇优雅喝了一口汤:“若是我在场,不会叫他们死得这么容易。”

    气氛一下子降到冰点,要做皇帝的人气场就是不一样,我打了个寒颤,没敢提我差点被人砍成上下两截的事,怕我说了他该把那两人挖坟鞭尸了。死者为大。死者为大。

    他站起来,在我旁边的位子坐下来,在我惊讶的目光中拿起我的碗和筷子,夹了菜递到我嘴边:“张嘴。”

    我摆了摆左手,婉拒道:“我用左手就好,再不济秦府还有侍女,怎好劳烦你喂我吃?”一来不像小时候经常粘着他,二来他以后是南国的皇帝,身份尊贵,不管哪一条,与他这般亲近都不妥当。吃个饭罢了,我哪有那么较弱?

    他无视我的话,迟迟不肯收手,弄得我很是尴尬,等会有下人路过看到这一幕,又该说不清了。我张开嘴吃下他夹给我的食物,咽下时岔了气咳了两声,他伸手拍了拍我的背替我顺气:“知道你饿,慢些吃。”

    他很有耐性地喂我吃下小半碗饭,期间挑了不少我爱吃的菜,又喂我喝了鱼汤,不知不觉我吃下许多,刚要开口说饱了,他默契地放下碗筷,不再喂我。

    我拿起巾帕擦了擦嘴角,喝了清水漱口,对他喂我吃饭一事略作“提点”:“你以后是要做皇帝的人。”

    “左右那是以后的事,与现在何干?我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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