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这不结了?肯定是你爸妈捣鬼,东方没变心。”
杨洋打断她:“小叶子先不要忙着下结论,苗,你为什么认为自己可能失恋了?”
苗苗把爸爸刚才的话讲了一遍,然后说:“如果东方没变心,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而且爸爸说,他不会再给我打电话了。”
小叶子轻松地在房间里溜达着,说:“感情这东西不能光听别人的,尤其是父母的,弄清真相最重要,你直接给东方打一个电话不就清楚了?”
苗苗一拍后脑勺,对呀,自己真晕,直接给东方打电话不就行了?怎么这么傻!
她觉得爱情还有救。
在杨洋和小叶子关注的目光下,电话迅速接通了,可电话那边的人一生不吭,沉默着。
她像报务员呼叫一样:“瓜瓜,我是苗苗,是瓜瓜么?怎么不说话,我是你的苗苗啊。”
那边还是默不作声,她的心一下子抽紧了,口气变为小心翼翼:“请问东方在么?为什么不说话?难道你不是东方?”
对方还是沉默不语,只能听到喘气声,苗苗急了,几乎是带着哭腔地哀求:“瓜瓜,我知道是你,求求你说话吧,我离不开你,我知道你也离不开我,对么?亲爱的,快开口啊。”
“嘟嘟”的忙音响起来,不知是线路断了还是对方挂了。
苗苗宁可相信是线路断了,因为平时用ip打国际长途,线路不好是常有的事,于是又重新拨通了东方的号码,这回没人接听了,连打几次都一样,她呆若木鸡地坐下,自言自语:“我还需要更明确的答案么?”
杨洋叹了口气:“唉,看来是真的,东方果然变心了。”
小叶子还是不信,“不应该,这不符合逻辑,别看我跟东方接触时间不长,可我懂男人,他绝不会这样不明不白地变心,再说不接电话就像个逃兵,像个懦夫,东方肯定不齿,我判断国内那边的情况一定相当复杂。”
杨洋却有不同的看法,说:“不管怎么复杂,爱情是两个人的事情,东方总该亲口跟苗苗谈谈那边的情况吧。”
“哇——!”苗苗终于忍不住开始放声大哭,泪如泉涌,边哭边哽咽着说:“都别说了,如果刚才东方要我回国,我会毫不犹豫地明天飞回去,可他居然什么也没说,其实,什么也不说就等于说了,唉,我认了。”
是啊,东方什么也没说,杨洋和小叶子也无话可说了,安慰了苗苗一阵子,走了。
苗苗独自一人抑郁难忍,心里就像压了一块巨石令她喘不过气来,感觉如果不发泄一下也许活不到明天!
她上网给东方发了一封电子邮件,用溶解着爱与恨的泪水,写就了一封短短的爱恨交织的声讨檄文:
东方,我爱你!
人已走,心不留,温馨不再寒风吼。亲情恶,欢情薄。一腔愁绪,万年离索。错!错!错!
颜不秀,容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心声弱,终不获。山盟忧在,海誓难蹉。懦!懦!懦!
东方,我恨你!
邮件发出了,她不指望东方回复,如果刚才在电话里默不作声的真是他,那肯定是在逃避,自然不会回复,可她从心里抱着幻想,绝望地地盼着他的回复。
临近中午,该弄午餐了,苗苗眼前浮现出东方系着围裙的身影,突然意识到自己心里只有东方,不仅倒吸一口冷气:“上帝啊,他真是我的克星!”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思绪,想着东方此刻会不会在电脑前?会不会上网收邮件?会不会马上看到邮件?如果看到,有时间回复么?回复需要多长时间?她想等他一小时,一个小时总该能等到回复吧?她在心里跟自己对话。
然后她不由自主地开始等,并数起秒来:1,2,3
漫长的三千六百秒数完了,她立即收邮件,心砰砰跳着,几乎是屏住呼吸盯着屏幕上邮箱列出的新邮件清单,刹那间,她感觉世界凝固了,时间停止了,东方,真的回复了!
但她不敢打开邮件,怕会像电话一样,又是一片空白,让她再一次精神崩溃。
她盯着邮件题目发呆,标题很简单:re:苗的邮件。
呆呆的盯着屏幕半个小时之后,苗苗想通了,既然天已经塌过一回,还怕塌第二次么?万一是东方回心转意的好消息呢?反正迟早要面对,打开邮件,看!
东方的邮件很短,只有几个字:
“苗,今生你我无缘,做兄妹吧,但我不是懦夫!”
苗苗一下被激怒了,迅速给他回复:
“东方,何谓缘?只有姻缘才是?兄妹缘不算?我不与你做兄妹,那样我爹妈会认为是挂羊头卖狗肉,而且我肯定管不住自己,将来会背着老公跟你这个所谓的哥哥暗渡陈仓,你肯定也管不住自己!你说自己不是懦夫,那为什么在电话里沉默?为什么逃避?有什么不敢当面说出来?就是分手,也应该像个汉子明确讲出来才对!
过去,我爱你,现在,我恨你!将来,我更恨你!恨你一万年!
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封邮件,你不敢明确提出分手,我敢,现在我宣布,与你断绝一切来往,看清楚了,是一切,一切来往!什么兄妹,狗屁!
我为了你已经精神崩溃了,但崩溃不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