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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三王端蔡须细尝(1/2)

作者:草上匪

    李银月身上真有飞刀,在兴文寨时,服侍王冲之外,她也没闲着。◎◎王冲不仅亲历了战阵,个头还蹭蹭往上长,让她的危机感越来越强烈。那是她心头的一道坎,拳脚不指望了,如果再没一门胜过王冲的技艺,自己真是一无是处了。

    选什么技艺来练,费了她不少时间。先是试着练弓,可她一个女儿家,臂力羸弱,开开竹弓勉强凑合,开一次王冲所用的九斗弓,她的手臂就得麻上半日。

    罗蚕娘好心教她僰人标枪,演示时,那些僰人健妇一只粗一只细的胳膊又吓着了她,不仅自己不练,罗蚕娘也被她说得放弃了。

    挨着军寨,刀剑棍棒,十八般兵器都有,却没好师傅,王世义从八难那里学的枪法槊法也不合适。王冲不耐见她成天上蹿下跳,就给她选了飞刀,还戏言说:“小李飞刀,例不虚发。”

    找铁匠打了一堆大半个手掌长的柳叶飞刀,给她作了靶盘,当作投壶一般的游戏,再假托古书所见,将前世自己很熟悉的酒吧飞镖之技传授给了她,总算让她消停下来。

    王冲日夜忙碌,不清楚她到底是怎么练的,也不觉得真能练出什么,就只知道她时时都带着,而且地方还经常变。腰侧、背后、手臂,花样颇多,亲昵时总让他有“意外之喜”。

    今晚得好好搜搜,不能再让她带在身上……

    王冲有些走神地想着,思绪却被那酒汉的同桌拉了回来。

    “小贱婢不识抬举!连我们都头都敢打!”

    “还不过来扶我们都头!给都头赔个礼,唱个曲,都头兴许能发发仁心饶了你!”

    那酒汉连人带桌子扑地,同桌几个汉子一跳而起,高声喝骂。

    李银月原本就明亮摄人的眼瞳此时更亮了三分。手已笼回袖子,看来今天她是把飞刀裹在了手臂上。王世义则怒哼一声,作势起身。

    “放下,坐下。”

    王冲轻声开口,两人乖乖照办。

    “小秀才,你识趣,咱们兄弟不为难你!”

    “这是殴官,知道么!?大罪!”

    “让你那奴婢过来!不然今夜就要去开封府的大狱睡了!”

    见王冲这般软弱,汉子们气焰更加嚣张。其他客人纷纷摇头叹气。看这小秀才衣着打扮不是什么贵人,身边的护卫虽然雄壮,却只有一个人,自然得罪不起这帮赤佬。可惜,赤佬酒气攻心。息事宁人是不可能了。

    李银月咬着银牙,又恨又愧,低声道:“我惹的事,我自己了结!”

    王冲摇头,看也不看那帮赤佬,转头招呼道:“掌柜,劳烦你个事。”

    掌柜脸色有些发白。正不知该怎么回应,那几个军汉又叫嚷开了,“掌柜能保你的钱,保不了你的面子!”、“要报官么?我们也要报。掌柜一并办了!”、“就要你家奴婢来赔个罪,是要吃你的肉么,这么心疼?”

    叹气之声更重,却没谁出面仗义执言。这帮人不仅是军汉,还喝多了。撒起泼来,谁知道会闹到什么地步。

    李银月俏脸上写满了不甘和忧虑,还带着一丝不知为何的决绝。王冲朝她露齿一笑,掏出一卷东西,继续对掌柜道:“等下若是伤了人,不管是我们伤了,还是他们伤了,都拿着这东西去城南驿馆,跟何驿丞知会一声,说今夜回不去了。”

    掌柜松了一口长气,不迭应下,不是让他来主持公道,得罪这帮军汉,只是通个消息,这事他当然能作。

    正点着头,忽然觉得不对,脖子一下僵住,城南驿馆!?

    正等着看苦情戏的酒客们也是状况纷纷,杯子筷子停在半空,抽凉气声不断,打量王冲的目光也从浅浅扫视,变作上下巡弋,似乎要透衣而入。

    掌柜接过王冲的东西,粗粗一看,心中大定,笑道:“官人吩咐,小的记牢了,不过官人何须动气……”

    此时掌柜倒是想主持公道了,王冲却一摆手封住了他的嘴。给王世义施了个眼色,两人起身,挽起袖子,抽起板凳,就朝那帮军汉走去。

    “干什么!干什么!?”

    那帮军汉被掌柜一声官人给弄得有些懵,见两人端着板凳,大步流星地逼来,酒意顿时醒了八分,发慌地叫着。也就是地上正狼藉一片,正在嘀咕着酒话的那个都头真醉了,他们还留着三分清醒,否则就不是在这边呵斥,而是直接冲来抢人了。

    “干什么?治你们谩辱他人,非礼女眷之罪!”

    王冲嘴里说,王世义手里动,板凳高高扬起,重重落下,只是凭空一砸,呜呜风声如刀子一般,剐得军汉心口颤个不停。

    掌柜不失时机地喝道:“还不赶紧谢罪!官人没把你们拿了送官,就已是仁心大发了!”

    说话间手里扬起一个碎金花红边裱糊卷轴,有酒客嘿道:“文官的告身!真是官人!”

    军汉们瞠目,真是官人!?

    汴梁城官多,多到一面墙塌了,压着十个人,里面绝少不了一两个官人。可不稀奇不等于不尊贵,而且不是武官,是大宋最贵的文官。一帮军汉谩辱官人的侍女,与谩辱官人无异,这可是大罪。

    不清楚这少年官人到底是何来历,更不敢问,军汉们煞白着脸,跪地叩头,有机灵的还抽起了自己的耳光。

    王冲放下板凳,摇头道:“还以为你们敢作上一场呢,汴梁的军汉,竟没了一点血气。”

    有血气也不敢对着官人老爷你发啊,军汉们腹诽着,叩头却没停下,嘴里直喊恕罪。

    王冲指着李银月:“你们得罪的不是我,是她,给她赔罪去!”

    军汉们又朝李银月一通叩头加耳光,弄得李银月手足无措,连连摆手让他们快滚,得了王冲的允许。军法们拖着烂醉的都头仓皇而去。

    “看,你急什么,我是官人,官大一级压死人,何况我大他们好多级……”

    事毕落座,王冲对李银月道。

    李银月嘀咕道:“听起来就像你平日说的仗势欺人的狗官,要依着我,哪管什么官大官小,直接动手教训!拳脚打不过。就用刀子,总要让他们知道,是人厉害,不是权势厉害。”

    王冲笑道:“说得好,不过。刚才你好像已经准备去给他们赔罪了……”

    李银月偏开脸,故作淡然地道:“还不是怕给你惹出更大乱子?吃点亏也认了。”

    隔着桌面,王冲握住她的手,那手挣了一挣,便乖乖由得王冲了。

    军汉退场,酒楼又回复了喧闹,尽管有不少酒客不时投来或惊奇或疑惑的目光。却没人凑上来搭讪。王冲这么年少,文官的官身多半是荫补来的,不值得留意。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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