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的赵国庆一家,除了他一个人躺在床上外,其他人都坐在那里低声痛哭。
只要他们家有人吭声,院子里那十多个人,就轮番冲进来砸东西,来找他们要人、要钱、要东西。这帮人之所以敢这样做,也是得知赵国庆在钱云林那里失宠了,现在找过来能捞点油水就捞点,捞不到油水也骂一顿发泄一下心中的火气。
“三伢子也在里面呢,三伢子也在里面呢,不知道他有没有得饭吃,有没有得饭吃…”赵国庆母亲已经欲哭无泪了,在那里数落一番赵国庆后,才想起老三赵国富也被抓进去了,俗话说儿行千里母担心,更何况赵国富是被抓紧局子里了,她自然担心自家娃过年有没有得饭吃。
“吃什么吃,都这样了还吃……”老大一巴掌拍着桌子上,愤怒的朝着母亲吼了起来。
余润清远远的看着围着一群人的赵家,叹息了一声,自作孽啊不可活。
赵国庆有今天,虽然不全是拜余润清所赐,但多少也和他脱不了关系,所谓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当初他让吴彪抓祝水河,主要是赵国庆和祝水河做得太过分了,当时的情形他不得不下手整理祝水河,不然他在象湖镇就没法开展工作。
抓了祝水河后,余润清也只是设了个局,一让赵国庆一时无法将他捞出去,二让齐建军从祝水河身上榨点东西出来,这样他们就有了赵国庆的把柄,然后拿着东西去和赵国庆交换,让他不敢为难余润清。
这也是没办法的办法,以余润清对赵国庆的了解,想要与他和解没可能。
但余润清也没想过要整垮赵国庆,从小在与人为善教育中长大的余润清,对于赵国庆的挑衅,他始终处于防守状态,这次只不过是防守中来点反击,就算是反击采取的也是比较温和的方式。
不过他这个方式,在赵国庆或者其他人看来,绝对不是温和的方式。
反而比其他方式更要险恶,更让人无法忍受,因此赵国庆也开始反击,只是赵国庆自己点子不准、运气不好,居然惹出这么大的事情来。
当然,这也只能怪他遇人不淑了,如果梁平等人不供出这事情与他有关,死咬着是自己因为宏阳建材厂欺人太甚,他们气愤不过才来上访,那这事情也贴不到赵国庆身上。
可偏偏梁平等人就经不住审问,不但承认了是赵国庆指使,而且还将所有责任都推到了他和赵国富身上。
看着没意思年味的赵家,余润清去了一趟老村长家,请老村长去劝劝这些人。他还给李涛打电话,让他过来将象湖镇的人带走,好歹也要让赵家过个清净的年才是。
同时,他还个齐建军打了个电话,让他和拘留所的人打声招呼,这次象湖镇被抓进去的20多人,尽量少让他们受罪。
这或许是自己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事情了。
“回去吧,回去吧,你们也还要过年呢。”老村长摇了摇头,也是说一声自作孽,颤颤抖抖的去赵家劝人去了,“我请润清出面,你们送点烟酒去县城,好歹也让他们过个年,也顺便教育教育他们,要走正道!”
老村长在村里还是有威信的,桃江的几户人家陆续就回去了,准备烟酒送到县城拘留所去给自家男人孩子过年。
李涛来了后说了两句,梁平婆娘带着她那帮娘子军也撤了。
“要走正道啊,你看看,你看看…”老村长回来向余润清复命,又看了看那几户有人抓进去的人家,摇了摇头,边走边说,“好好的一家人,好好的一家人,弄成这样,都是自作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