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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到了前厅, 却不仅只看到了张逸然一人,还看到了另外许多颇为面熟的面孔。张家二爷冷着一张脸,茶水也不喝,只端端正正地坐着, 而他后面站着的
贾二老爷眯了眯眼,狐疑道:“那不是宝玉房中伺候的人?”
“回老爷,正是。”身后的奴仆战战兢兢答道。
贾二老爷眉头蹙得愈发紧了:“既然是宝玉屋里伺候的, 跑来这里做什么?还不快快将人带下去!叫贵客看见了,像什么样子?”
身后的奴仆满满皆是有苦说不出, 这些人都是被这位大爷从房里粗暴地赶出来的呀, 哪里敢不经他同意就回去
只是他也不敢反驳贾二老爷的意见,只得躬了躬身, 勉强将这句话记下了。
贾政伸手掸了掸衣襟,方朗声笑着迎上去:“张家二爷今日居然降临寒舍,真是令我这方寸之地蓬荜生辉啊!”一面又满面春风令一旁的丫鬟敬茶, “还不快拿先前皇帝御赐的上好龙井来泡与张二爷喝?”
“二老爷这方寸之地?”
张逸然轻哼一声, 丝毫也不掩饰自己面上的不屑,“只怕这府上袭爵之人是大老爷吧, 怎么二老爷如今便能大言不惭将这宅子划为自己的了?莫不是府上老太君改了主意,另换了袭爵人不成?”
他冷哼一声, 直接用四个字盖棺定论:“有辱斯文!”
这话丝毫不留情面,只说的贾政面色青一阵白一阵, 几乎恨不能找条地缝钻进去。宝玉房中的下人此刻都乌泱泱站在张逸然后头, 听见了这明目张胆的嘲讽, 一个个皆惶恐起来,深深将头埋下去,生怕被贾二老爷注意到。
贾政的指甲一下子掐入了掌心,留下几个月牙状的深深凹痕。然而他终究是不能与位高权重的张逸然撕破脸面,只得强笑道:“原是下官一时失言,多谢张大人提点。”
“倒也不是提点,”张逸然漫不经心品了口茶,“你这么一说,我倒以为你把我那便宜侄子和便宜姐夫赶出了门——既然不曾,那也就罢了。”
贾政这才记起,自己那不成器的大哥的元配正是眼前这位的姐姐,当即懊悔不已,一时也不敢多言。只是他已经来了,又不好这么丢下客人回去,只好勉强在一旁坐了,有一搭没一搭硬找出一些话来说。
张逸然眯眼听着,也不应他,半晌忽然问:“府上公子今日请假了,是为何事?”
贾政苦笑:“好教张大人得知,下官之妹早早便逝世了,只留下一个年岁不大的孩子。老太太昨日第一次见,年迈之人难免触景生情,因而硬是将我这外甥留在了府里,令犬子相陪两日的。”
张家二爷“嗯”了声,又垂眸看着手中精巧的冻石芭蕉杯中细细的茶叶起起伏伏,半晌后忽然问了句:“令外甥生的如何?”
“啊?”
贾政怔楞了下,一时间颇有些摸不着头脑,只得应道:“并非是下官自夸,只是我这外甥着实是随了家妹的长相,倒也是出凡脱俗之人。”
“比之宝玉如何?”
“家母前些日子还说,比犬子更要齐整一些。”
师父大人长长地“嗯”了声,眼底的情绪也逐渐变得晦暗莫名起来,像是蓄积了许多乌云的天空般阴沉沉,一丝光亮也无,“难怪”
贾二老爷莫名从他这两个字中读出了些许咬牙切齿的味道,且周身皆觉出了森森的寒意,一时间不由得打了个哆嗦,面上的表情愈发茫然了。
过不许久,宝玉也匆匆赶来。他踏进前厅门槛的那一刻,贾政便觉着周身都暖和了些,似乎方才那飕飕的寒意不过是自己的错觉。他见宝玉跑来的模样,不由得板着脸喝了一声:“这样跑来跑去的,像何样子!”
宝玉这一世虽不如前世怕他,到底是对这个永远不假辞色、一言不合便要动用家法的父亲有些畏惧的。他从不能奢望从贾政处得到什么和颜悦色的关心,忙依言将步伐放慢了下来,做出一副乖巧的模样。
亲眼看着小徒弟一瞬间垂下了脑袋,师父大人立刻不愿意了,瞪了贾政一眼:“你吼他作甚?”
贾二老爷诧异地回头,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张大人,下官这是管教自己的儿子——”
“他已经拜入我门下了!”张家二爷不耐烦道,对他一点好声气也无,“自然有我来管教,你莫不是嫌弃我管教的不好,这才对我门下的徒弟大呼小叫的?”
论起胡搅蛮缠的功底,贾政这样一个自诩斯文人的老古董的确比不得张逸然,一时间被他咄咄逼人的问话问的哑口无言:“这这”
他怎么不知道,自己儿子一旦拜了师,便连他这个亲身父亲也无权力管教儿子了?
只可惜张家二爷一旦护起短来,是丝毫不客气的。他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