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碧,你喜欢你家公子吧?”
阿碧却没有回答,而是忽然之间唱起歌来,歌声婉转,吐字柔腻,是水乡小曲,苏阳听的不甚明白,只隐隐听出好像是一个少女对于英雄少年的崇拜,再回头看阿碧,眼神无暇,水一般的清澈见底,神情之中略带笑意,却无比平静。
苏阳便不多问,静静看着湖光山色,听她唱歌。
不多时,船已到岸,苏阳一跃而上,阿碧在船上微微一福,道:“公子在江湖上若是遇到我家少爷,还请多多照佛。”
“你家少爷”苏阳望着阿碧,点了点头:“罢了,我知道了。”
向东南方行,一路无话。
走得七八日。到第九日上,来到一座奇山下,便是擂鼓山了。顺着山路上山,地势越来越高,步行半个多时辰,来到一地,见竹荫森森,景色清幽,山涧旁用巨竹搭着一个凉亭。构筑精雅,极尽巧思,竹即是亭。亭即是竹,一眼看去,竟分不出是竹林还是亭子。
竹亭之中已经有不少人,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苏阳放眼看去。只见其中有两个熟人,正是包不同和风波恶。
包不同跟在一个年轻公子身后,这公子看起来二十七八岁,星目剑眉,腰上挂着一柄长剑,衣着华丽,八成就是慕容复了。
另一群人和慕容复三人对面而立,看起来像是个乐班子。吹吹打打张灯结彩的,其中有个皓首苍髯的老者。气度非凡,站在竹林之中有风吹动他的飘飘衣衫,真如神仙中人一般。
想必这人就是丁春秋。丁春秋哪一边,还有几个和尚,其中一个生的浓眉大眼,容貌却又颇为丑陋,一看便是傻不拉唧的样子,当时虚竹和少林寺大和尚玄难无疑。
此外另有八人,穿着打扮奇异,有的穿着戏服,像个戏子,有的蛾冠束带,一副上古儒生打扮,总而言之不伦不类,不过个个都是神情萎顿,受了不轻的伤,八成就是苏星河的几个徒弟涵谷八友了,被丁春秋捉了来。
不多时,从山下来了两个身穿乡农衣衫的青年汉子,走到丁春秋面前,躬身行礼,呈上一封书信。
丁春秋拆开一看,冷笑道:“很好,很好。你还没死心,要再决生死,自当奉陪。”
那青年汉子从怀中取出一个炮仗,打火点燃。砰的一声,炮仗窜上了天空。不久山道上走下一队人来,都是乡农打扮,手中各携竹杠。每两根竹杠之间系有绳网,可供人乘坐。当下玄难、函谷八友等一一坐上绳网。那些青年汉子两个抬一个,健步如飞,向山上奔去。
丁春秋却不坐软轿,而是大袖飘飘,率先而行。他奔行并不急遽,但在这陡峭的山道上宛如御风飘浮,足不点地,顷刻间便没入了前面竹林之中。
轿子不多,剩余星宿派众人只能一路行走上山,而慕容复等人大概自持身份,也不愿意让人抬着,于是紧跟其后,包不同远远的看见了苏阳,大叫道:“苏公子你也来啦,你们侠客岛的武功,可比的上人家星宿海?”
慕容复闻言立刻望向苏阳,上上下下打量了苏阳一通,抱拳笑道:“在下姑苏慕容复,近年来侠客岛苏公子在江湖中好大的名头,今日得见高贤,实乃平身幸事。”
“同幸同幸。”苏阳不太想搭理这人,转而回答包不同,道:“这老人轻功真是了得,佩服啊佩服!”
他出口一赞,星宿群弟子登时竞相称颂,说得丁春秋的武功当世固然无人可比,而且自古以来的武学大师,什么达摩老祖等,也都大为不及,谄谀之烈,众人闻所未闻。
包不同道:“众位老兄,星宿派的功夫,当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但最厉害的还是三项。”
众星宿派弟子大喜,齐问:“是哪三项?”
包不同道:“第一项是马屁功。这一项功夫如不练精,只怕在贵门之中,活不上一天半日。第二项是法螺功,若不将贵门的武功德行大加吹嘘,不但师父瞧你不起,在同门之间也必大受排挤,无法立足。这第三项功夫呢,那便是厚颜功了。若不是抹杀良心,厚颜无耻,又如何练得成马屁与法螺这两大奇功。”
不料星宿派弟子听了这番话后,一个个默默点头。一人道:“老兄聪明得紧,对本派的奇功倒也知之甚深。不过这马屁、法螺、厚颜三门神功,那也是很难修习的。寻常人于世俗之见沾染甚深,总觉得有些事是好的,有些事是坏的。只要心中存了这种无聊的善恶之念、是非之分,要修习厚颜功便是事倍功半,往往在要紧关头,功亏一篑。”
包不同万万料想不到这些人安之若素,不由得大奇,笑道:“贵派神功深奥无比,还要请大仙再加开导。”(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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