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这个马常吉也是个死脑筋认不清形势这些基层干部正在敏感性还真不敢恭维**可不相信愈彦小小年纪在北栾区工作不到一年就能建立起偌大的威望等过段时间我**摸清了情况站稳了脚跟你再后悔可就來不及了
高庆山便和身边的愈彦对视了一眼高庆山眼中颇有忧虑之意愈彦的眼神却是十分清澈似乎对**这种小手段毫不在意
愈彦也确实是有点瞧不上**这个做法
忒小家子气了
差不多二十來分钟才來到了工业区尽管山风呼啸**光浩的额头上也略略渗出了汗珠
饲料厂和机械厂是分开的并沒有紧挨在一起加上奶制品厂三个工厂的间距很大中间留有大量的空地这也是愈彦筹划好的一來是为将來的扩建预留用地二來几个工厂的产品和生产模式都不尽相同隔开点比较好不会相互污染
“张书记这就是饲料厂我们先看看这里吧”
愈彦保持着必要的礼貌微笑请示道
**点点头大步向饲料厂内走去
北栾的夜晚沉静而寒冷
愈彦的房间里马常吉和他对面而坐
马常吉双眉紧蹙颇有忧色
**、高庆山和县里來的其他干部都在北栾区住下了一般來说以往很少有县领导在北栾区过夜都是当天來当天走北栾的条件实在是太差了完全沒有任何娱乐活动领导们怎么呆得住呢只有蹲点的领导偶尔会住上一两天那是工作需要沒办法哪怕做个样子也是必须的
现在**以县委书记之尊竟然在北栾区住下來了本來马常吉想邀请张书记***打扑克牌这是北栾晚上唯一的娱乐了以往其他蹲点的县领导在北栾过夜都是这种娱乐区里干部陪着打打扑克吃点宵夜算是对领导的尊敬
就这么个条件了
当然打牌是纯娱乐不赌钱的
九十年代初期的偏僻山区基层干部的思想相对來说还比较纯洁还沒有学会在牌桌上做常败将军那是特意输钱给领导呢北栾的干部连工资都不一定能发全就更加沒有余钱剩任去孝敬领导了
不过马常吉这个安排被县委办主任高庆山拦住了
不知道张书记是个什么脾性还是不要随便去邀请他打牌的好通常这种活动发生在比较亲近的人之间大家和张书记差不多还是初次见面就请书记打牌未免唐突
于是马常吉便安排好县领享的住宿又吩咐食堂的工作人员在九点钟左右给领导们送点宵夜过去便径直去了愈彦的住处
愈彦倒是好整以暇地在看书
“书记张书记怎么能这样呢”
马常吉忍不住发了句牢骚
愈彦微微一笑倒也能够理解马常吉心里的郁闷今天**的表现着实让区里的干部心中忐忑不安**参观了饲料厂和机械厂独独不去看奶制品厂
饲料厂的情况着实喜人车间里忙碌不堪每个工人都沒有丝毫闲暇纵算县里和区里的领导都过來了也沒有工人和他们搭讪说话沒时间啊只有车间管理人员过來相陪将情况详细介绍给县委书记销售科更是热闹好几个老板围在那里吵吵嚷嚷手里拿着硬扎扎的票子师师作响纷纷说要马上提货还有老板很气恼地指责饲料厂的领导说话不算话明明说好了给他的货已经等了一整天了都不见踪影这是不讲信誉的行为
销售科的几个人便陪着笑脸又是倒茶又是敬烟不住地解释
实在是要货的地方太多了工厂三班倒开足马力生产都來不赢原材料的供应也不是那么顺畅当初谁能想到销售情况会这么好啊
见到这种情形愈彦倒是比较满意
现在看上去饲料厂是百分之百的卖方市场销售科的几个人还能这么低声下气陪笑脸沒有摆出一副店大欺客的跋扈嘴脸这就很好
有了市场竞争意识嘛
眼下生意好不见得以后还是这么热销如果销售人多太势利就要得罪客人了一旦竞争对手多起來那些客人们只怕转身就跑了
供不应求的时候还能这么客气那就很不错了
**对饲料厂的成绩也十分肯定
接下來参观机械厂虽然情况沒有饲料厂那么火爆也是一副热火朝天的样子机器轰鸣工人们忙碌不堪领导进去的时候一名五十几岁的老师傅正在大发雷霆对着两名年轻小伙子指手画脚骂了个狗血喷头
这名老师傅头发花白穿着油腻腻的劳动布工作服黑呼呼的手里拿着一个切割件满嘴口沫横飞对蜂拥而进的县区领导视而不见只管骂
见了这一幕马常吉便很尴尬
**却看得饶有兴趣
愈彦笑着告诉**这位老师傅就是机械厂的生产厂长整个机械厂的生产调度都由他一手掌控乃是事实上的最高领导
**更加讶异了这个样子哪里有半点生产厂长的架势
愈彦便解释说眼下机械厂的技师实在过于缺乏刚刚培训的学徒佳子尚不能单独操作必须有师傅指点老厂长闲不住往往会穿上工作服亲自操刀还带了几个徒弟这位老厂长正经是某个兵工厂的高级工程师是所有技师之中职称最高的技艺也是最好因此在机械厂威望极高沒有任何人敢于和他顶嘴
瞧这个架势一准是那两名学徒操作失误将切割件弄坏了这才惹得老头子雷霆大怒
越是这种技术干部越是较真技术上的事情可來不得半点虚假老头子解气极坏机械厂开工以來几乎所有干部工人都被他骂了个遍包括区里任命的正式厂长亦不例外有人不服气将状告到了愈彦面前结果又被愈彦骂了一顿
自己沒本事弄不好还不许人家骂了
愈彦当即赶赴机械厂召开干部职工大会完全肯定了老头子的做法公然为老头子撑腰
都说棍棒底下出孝子工厂也是这个样子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