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意料之中。
因为,越羽知道这张图纸对木梓阳的重要性
听了穆云之的话,越羽不急不怒,反而赞同的点点头,道:“那就如大皇子所言,小惩大戒,打木公子三十板子了事吧!”
闻言,木相心里一颗大石终于放下,这三十板子虽然重。但相对整个木府人的命运来说,实在微不足道。
穆凌之赶过去时,刚好听到了越羽的话,虽然心里有疑惑,但如今大理寺一切都是他在掌管,他也不好多做阻拦。
堪堪在大牢里关了不过二个时辰,木梓阳已是脸无血色,被拖到了大理寺的刑房,结结实实挨了三十大板子,直打得皮开肉绽,牙齿都咬出血来
木相偷偷舒了一口气,让下人抬了下半身鲜血淋漓的木梓阳正要回府,没想到越羽一声令下,却是让大理寺的人正式逮捕了木梓阳,而罪名正是陷害皇子的大罪!
木相彻底崩溃,他没想到,越羽竟是早已知晓了木梓阳做下的一切,而这三十板子却是白白多挨了
感觉自己受了愚弄和欺骗,木相看着面前面容清俊无害的越羽,恨得目眦欲裂,再也顾不上客套与矜持,狂怒道:“你无凭无据凭什么污蔑犬子这么大的一项罪名,陛下只是让你受理秦香楼与皇后一案,你有何资格”
“但凡与这两起案子有关连的人和事,我都不会放过!”越羽毫不理会木相的暴跳如雷,冷冷对身边的人道:“今日开始,正式审讯犯人,其余闲杂人等恕不外见,送客!”
木相毫不客气的被人赶出大理寺,一口老血喷出,急火攻心的倒在了大理寺的门口
等他醒后,一纸状纸将越羽告到了梁王的面前,可梁王当面驳回他的状纸,反而让越羽趁此将三年前太子遇刺一事调查清楚。
而从那日开始,大理寺的办案官差开始提审木梓月几人,而那三人包括木梓阳在内,皆是嘴硬的不承认罪状,只认了假冒玉女之事,其余的一切都肯承认。
因为在木梓月与玉如颜她们的心里,她们已是必死之人,然而在临死前,她们却拼命要拉着玉如颜一起去死,所以,只有将秦香楼的二十七条人命,以及皇后之事推在玉如颜的身上,她也必死无疑
皇后的大葬期已没有剩余几日,梁王却是严令大理寺要在皇后大葬之前,查明死因,为皇后沉冤!
所以时间紧迫,大理寺的办案官员们一边天天忙着审理木梓月几人,一边与越羽穆凌之一起四处寻找线索破案,个个都是忙得焦头烂额。
在这种情况下。大理寺的官差们对木梓月等人的嘴硬很是痛恨,每日刑房都会传来她们的惨叫声,日日夜夜不曾停歇
每每听着不远处传来的这些惨叫声,玉如颜的心却是日益趋于平静,她相信,所有的事情必定有水落石出,真相大白之日。
第五日的傍晚时分,越羽从宫里回来,准确的说,是从皇后的灵堂里寻找线索回来。
虽然知道玉如颜不想见他,但想着今日确认下的事情,他终是再次踏进了玉如颜所在的牢房。
穆凌之刚刚从牢房离开不久,所以听着脚步声,玉如颜也已猜到了是他!
相比前几日对他的怨愤,玉如颜如今的心境倒是比之前想通了许多,她招呼他坐下,并让春花给他倒茶。
想到今日调查到的结果,也是为了让她彻底放宽心,越羽声音里带着丝丝兴奋道:“我已找到了皇后死亡的真正死因。如此一来,你身上的嫌疑彻底可以洗清了。”
闻言,玉如颜微微一怔,神情滞住,竟是有些不敢相信的样子----
皇后之死,除了后脑勺上的那处摔伤,太医与仵作皆是再也没有找出第二个死因,所以梁王与众人才会一致认定玉如颜是害死皇后的凶手。
她内心激动,声音也激动得哆嗦起来,迫切的问道:“皇后到底是怎么死的?”
想起皇后的死因,越羽的心都忍不住打个颤颤,他叹息一声沉声道:“我曾随师傅去过南方的苗疆之地,从苗疆王那里得知在苗疆有一种最是阴毒的尸蛊,又唤黄泉蛊”
“黄泉蛊,顾名思义,就是已踏上黄泉路,只因中蛊者的生死完全掌控在施蛊之人的手中。”
“施蛊者用自己的精血养着一双异常难得孪生蛊虫,就像人类的双生子一样。施蛊者在中蛊者身上种入一只蛊虫后,另一只蛊虫仍然养在身边,而这只蛊虫就是决定中蛊者生死的关键。因为,只要这只蛊虫一死。种在中蛊身上的蛊虫也会马上毙命,而只要中蛊者体内的蛊虫一死,中蛊者就会马上毙命,死得悄无声息”
明明牢房里烧着暖暖的炭盆,但玉如颜仍然全身感觉到无尽的寒意,她蜷紧身子,嘴唇哆嗦道:“你的意思你的意思,皇后娘娘是死于黄泉蛊?那又是谁给她下的蛊,难道”
玉如颜眼光划过亮光----
如今细想想,那晚皇后娘娘从主位上倒地之前,突然间神情滞住,身体僵硬的直直往前倒下
那形容,如今想起来。竟是像死后身子僵直倒下的,而并不是嗑到后脑勺再死的
额头与全身都被冷汗浸湿,想到皇后倒下那一瞬间,玉明珠与木梓月以及逸清师太恰好推门进来,时机竟是恰好不过,刚刚好让大家都亲眼看到,是她推倒的皇后
“不错,正是逸清做下的,而她正是来自苗疆的草鬼婆,擅于制蛊用毒”
得到越羽肯定的答案,玉如颜全身一阵阵的冰寒,她不敢置信道:“你你又是如何发现发现这一切的”
越羽冷冷道:“黄泉蛊之所以为被认为是最阴毒的蛊,就是因为只要一只蛊虫死,中蛊者也会马上死,而且,死者尸体上发现不了什么痕迹。但是----”
他语气一顿,声音坚定道:“死者的尸体在超过七日后,会快速腐坏,从内往外腐烂,但却不会像一般的尸体腐烂发出恶心难闻的味道,反而会发出一种极淡极淡的清香,称之为‘彼岸花之魂’而我之前在苗疆恰好有幸见过死于黄泉蛊的尸体”
“前日,我去了一趟谢皇后的灵堂,虽然灵堂里到处都是烧纸香蜡的味道,但当我靠近她的灵柩时,我还是闻到了那股淡淡清香。等后来重开棺木。这种味道更浓郁,而棺内也正如我所猜测中的那般,在这么寒冷的冬日里,谢皇后的尸体即便抹了防止腐烂的草药,也已是高度腐烂”
“为了进一步确实我心中的猜测,我今日再去时,特意去折了一捆梅花带进灵堂。我将梅花放置在灵柩旁,不到一刻钟,那捆鲜活的梅花花瓣皆是快速枯萎掉落”
“直到这一刻,我才真正确定,谢皇后是死于黄泉蛊,因为死于黄泉蛊之人,死后尸体上散发的‘彼岸花之魂’是百花的克星。遇之必凋”
温热的茶杯也温暖不了玉如颜冰凉的双手,她全身微微的战栗着----
与木梓月与玉明珠打过无数交道的她,知道这两个妇人心思都非常的歹毒,但她从没想到,她们竟是歹毒大胆到连谢皇后都敢随意的谋害,实在是让人齿寒胆颤!
越羽喝下一口茶继续说道:“大梁会蛊术者本就寥寥无几,会这种蛊术中最利害的阴毒之蛊者,更是难寻,只怕就是在整个苗疆,会这种黄泉蛊的都不会有几个,因为,此蛊太过阴毒,苗疆王都禁令不许人修习此蛊。即便偷偷修习此蛊者也要求很多。不但要蛊术高明,同时孪生的蛊虫也是异常难以寻得”
“而逸清师太在苗疆时,就已是当地最负盛名的草鬼婆了”
听到这里,玉如颜心里已是一片清明,她压抑住心里的恐慌,声音颤抖道:“秦香楼着火那日,我本是约秦香楼的老鸨秋妈妈在客栈见面,却被人用银针扎中晕穴昏了过去,等我醒来,发现手腕上被人切开了一道血口之前,我一直想不明白这道血口是做什么的,直到知道自己才是真正的玉女,才明白。那日就是逸清那个毒妇扎晕我后,切开我的手腕取了我身上的血,制成药丸给皇后解的毒”
“而那蛊虫,想必在她们冒充玉女为皇后解毒时,就种入到皇后体内了,就是为了防止某天玉女真相被皇后发现,她们要杀皇后灭口”
当皇后之死的真相终于大白时,玉如颜心里也是想明白了许多事----
譬如,她已知道,那晚皇后赐于自己的那碗鹤顶红并不是如皇后所说的,是试探她的假药,而是一碗货真价实的穿肠毒药。
只不过,不但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是不惧百毒的玉女。喝下那碗鹤顶红竟是无事,连皇后也没有料到,所以,皇后才会在当时露出不可思议、甚至见鬼了般的形容。
皇后从她没有被鹤顶红毒死的那一刻起,心里必定已是想到她才是真正的玉女,所以才会在后面对她的态度有所改变,愿意放过她的性命,答应送她悄悄离宫,并立刻叫来玉明珠们,找她们当面对质玉女一事
想必谢皇后亲手端着鹤顶红去东宫找自己的事,玉明珠她们是知晓的,她们心里也明白,只要那碗鹤顶红被她喝下。玉女一事必然会被皇后发现,所以,一听到皇后的传召,她们已是先下手为强,弄死一只蛊虫,让皇后身体内的另一只蛊虫也接着死亡,从而也要了皇后的命
虽然解开了皇后之死的谜局,但玉如颜的心情却异常的沉痛,她震惊人心何至于要阴险狠毒到如斯地步
而越羽又接着说道:“虽然秦香楼一案惟一的证人秋妈妈掉下悬崖不能出来指证玉明珠,但从冬草尸体上、以及王府五名暗卫尸体上发现的毒,正是之前逸清师太身上所携银针上的毒一模一样,所以,单凭这一点。就足以证明秦香楼一事是她们做下的。如此一来,你身上的所有冤屈也算彻底洗清了!”
说完这一句话,越羽在心里默默叹息一声,如今案件顺利破解,洗清她身上的冤屈,倒是也能抵消他心中对她的愧疚之情了。
听了越羽的话,身边的春花与秋月都兴奋不已,而玉如颜却神情凝重的对越羽道:“我还有一事需要翼太子帮我查明!”
越羽听了她的话,神情一怔,心里竟是浮上了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