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听雨听苍鹰如此盛赞,大喜道:“老鹰先生,谬赞谬赞,这孩子命运多舛,跟着我东奔西跑的吃尽了苦头,我也不要她当什么神仙,修什么正果,只要她平平安安的活下来就行。”
苍鹰笑了笑,拍胸脯说道:“你放一百个心吧,我老鹰以性命担保,等咱们走出这奴血山的时候,定要让这女孩儿治得健健康康,精精神神的。”
众人聊发了兴致,李听雨索性从行李中取出酒瓶,四人皆是江湖好汉,性子豪迈仗义,这一通开怀痛饮,越说越是开心。
苍鹰说道:“李先生,我老鹰对你实话实说,我本名苍鹰,乃是一位前朝将士,现下跟着一群兄弟与元兵对着干,做的事刀尖上打滚的买卖。见到那群蒙古鞑子如此强横霸道,自然是要管一管的。可凭你们的功夫,区区十五名鞑子,你们也不放在心上。”
李听雨笑道:“出门在外,自然要小心些好。我也和你说吧,我李某人见到这大好江山,被蒙古鞑子糟蹋的不成模样,百姓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心中痛惜的很,早有起义造反之心,嘿嘿,说不定将来有缘,还需借苍鹰兄弟一臂之力。”
苍鹰大笑道:“这是自然,先生但有所求,我苍鹰绝不推脱。”
李听雨又道:“兰儿并非我亲生女儿,乃是我的义女,我找到她时,见她处境可怜,命在顷刻,这才将她从家乡带了出来。我替她求医觅药,已经足足有四年之久,今天在这儿遇上了你,这可真是老天开眼,福至心灵。”
兰儿说道:“爹爹为兰儿受累了,兰儿没用,害的爹爹担心。”触动心中愁思,红了眼眶,小手擦着泪,娇滴滴的哭了起来。
苍鹰说道:“你这孩子真不懂事,你爹爹虽然为你奔波,但只要见到你开心活泼,身上就有使不完的劲儿,你哭哭啼啼的,你爹爹一瞧,心里难过,瞬间就老了十岁。”
兰儿慌了神,立即止住哭泣,搂住李听雨的肩膀,说道:“兰儿不哭,兰儿一点儿也不难过,爹爹莫要为我烦扰。”
李听雨大为感动,拍着兰儿的背,叹道:“好孩子,好孩子。可真是难为你了。”
苍鹰心想:“这兰儿好生孝顺,蕙质兰心,倒不比三妹小时候差了。”想起李书秀,又想起安曼,在看看眼前的兰儿,不由得大摇其头,暗叹道:“怎么接二连三,遇上这等怪异的女孩儿?都是罕见的古怪体质,莫不是我苍鹰交了华盖运了么?”模模糊糊,觉得只怕与那飞蝇有关,登时不敢往下想了。
大伙儿又胡侃了一会儿,苍鹰说道:“你们睡吧,我苍鹰当惯了兵,今晚我来放哨。”
吴老肃然起敬,说道:“如此有劳苍鹰兄弟了。”
当下众人铺开毯子,闷头就睡。苍鹰见旁人睡得香甜,打了个呵欠,喃喃说道:“这周围太平的很,放哨?放个鸟哨!”头一歪,躺在地上,不多时就呼呼大睡起来。
空中乌云扩散,遮天蔽月,投下阴影,令四下黑暗冥昧,林间夜风劲吹,仿佛万人在阴间哭嚎,但这风声虽急虽恶,却比不上那无声匪徒的阴险歹毒。
四个人影从树后悄悄走了出来,一人使了个手势,令三人蹑手蹑脚,朝苍鹰他们走来,一边走,一边缓缓抽刀,风声掩盖了他们的脚步,掩盖了他们的心跳,也掩盖了他们刀锋划过刀鞘的声音。
等他们来到近处,借着火光,他们各自找准目标,正要下手,苍鹰骤然跃起,刺出两剑,当场结果两人。另一人惊慌失措,大吼一声,霎时不知进退,突然膝盖剧痛,被一枚飞蝗石命中腿部,腿骨折断,随后又被一枚金针刺入嘴巴,忽然气绝。
吴老翻身站起,取回暗器,冷冷说道:“亏你们耐心这般好,居然在草丛里等了那么久。”
剩余一人走上一步,只见此人是一位彪形大汉,穿着肩甲皮衣,露出一大块胸膛肌肉,面目凶狠,手持长柄双头刀,恨恨说道:“你们怎知我们跟在后头?”
吴老说道:“是苍鹰兄弟暗暗用酒在地上写的字。”
苍鹰笑道:“我鼻子好使,你们有人吃坏了肚子,气味太臭,我怎会闻不到?你们这些鞑子,放着林外的金银财宝不拿,非得跟我们进来送死?”
突然间,从树上又跳下两人,其中一人手持长剑,衣着文雅,颇为年轻,正是先前在江堂王府上遇到的陆彪;还有一人金发碧眼,手持一根钢铁鱼竿,也是江堂王府上遇见过的麦尔台。
陆彪笑道:“我们几人本打算拿了金子走人,但麦尔台兄弟说:‘这些人视金子宛若无物,肯定有重大图谋。’所以咱们就跟你们进来瞧瞧,嘿嘿,谁知果然有重大收获,这位少女居然有这等变幻剑气的本事,王爷见了,必定欢喜,也能弥补咱们先前的过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