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去看看其他病人是怎样护理的。
电梯口往西,有个病房住着一个老头子,80岁的样子,整个人又瘦又黑,已经不能吃饭,看着已经濒临。。
他们家主体是老太太陪护,两个女儿每天轮流过来打食物,我进去看,他女儿正巧在削一个苹果,打碎,用针筒打进管子里。这可能就是鼻饲。
看了心震得慌,阿弥陀佛,祈祷老爸不需要采用这种形式。。
胆怯,鼓起勇气上前,尽量用平和的语气问老人的女儿:“这你倒是会做的,噢”。
他女儿站起身来:“这个省力的呀,我来教你”。
“噢哦,不用的,不用的,只是问问”,我连连摆手,往后退。
退到门口,想起问她:“哦,想问一下,手臂上埋管子是怎么回事,痛吗?需要注意些什么?”
“不痛的,我也埋管子了”,瘦黑看上去濒临sw的老人突然开口,抬起手臂给我看。
“哦,谢谢啊,谢谢啊。
老伯,您看上去精神不错”我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夸人的话,转身出门。
我其实是个“胆小鬼”。
我小的时候,乡下邻居老太太年纪大了走了以后,她媳妇—阿婆让我晚上陪她睡觉。
在阿婆家,我整个晚上没睡着,上厕所都要阿婆陪着。整个人抖抖索索的,第二天再也不敢过去,还不敢跟谁提起这事。
阿婆家的女儿,晓萍姑姑,她到哪里,都喜欢拉着我一起。
村子里谁家老人走了,她经常去帮这种忙,也要拉着我一起,甩都甩不掉她。着实讨厌,虽然她疼爱我,也不妨碍我讨厌她带着我去担惊受怕需要壮起胆子的地方。
现在老爸这样子了,我得自己给自个儿壮胆子,没人理会我的胆小。
老妈平素也是胆小,可她在危重的老爸面前也是并不害怕,一心一意替他揉肚子。
平日里我是个社恐。
虽然我的工作是推销产品,但多数是电话或者信息方式联系。
现在,我得在老爸挂完盐水后,一个楼层一个楼层地去找医生,恳求他们想想办法。
10楼,内分泌科一位女医生。
有个病人在咨询,我耐心在旁边等候。
轮到我时,女医生开口问我什么事,我刚介绍第一句,泪已先流。
边流泪边讲述老爸病情,请求她帮帮忙。
女医生好温和。
边安慰,边叹息,劝说我要做好心理准备。
在善良的女医生的叹息声中、注目礼下,我擦着泪道谢离开,走向下一个科室。
最后,我决定去找找中医针灸馆。
在隔壁一幢楼的2楼看到有个针灸馆,看上面介绍可以治未病。
门口一位胖墩墩的医生,我咨询能否治病。
胖墩墩医生开口问我是谁病了,我未开口就抽噎哭出了声。
胖墩墩医生吓得赶紧迎我到办公室坐下,倒杯热水让我缓缓。
“讲实话,你爸这病也没有什么好方法,针灸也不敢做的,身体太虚了”胖墩墩医生解释道。
“能否试试,我实在没有办法了,麻烦你了”我哭着叩求。
感不容推辞。
胖墩墩医生说,过一会就过去病房看看。
我跟他预先沟通好:“这是床位医生要求的会诊,不能讲我过来求他的”。
一句话,不能告诉老爸,我在到处找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