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时有发生,所犯下的恶行实在罄竹难书。
好在大乾还有个英勇善战的镇北大将军坐镇肃北,有他牵制,戎狄人再嚣张,也不敢轻易过了掖泉。
今年也和往年一般,才过了四月,戎狄人就开始一小股一小股的出没在掖泉附近,不分昼夜的袭扰地方百姓。
一开始,边关守将也只以为那些戎狄人是想要抢夺一些物资就回去,但随后一段时间,守将就注意到此次来犯的戎狄人行迹与以往不同,他们竟然连续突破了掖泉关前的三个兵力卡口,且来势汹汹,大有要越关的趋势。
守将不敢再等,将探到的消息上报给了镇北大将军宋飞驻守的肃北将军府,在派出探子几经探查后,宋飞确认了戎狄人有大举进犯之意,五月初便发了一封八百里加急快报,要求朝廷派人增援,另需求大量军需粮食等等。
明顺帝当即就点了五十万兵马急增肃北,并令户部将三分之二的国库税收银子调拨给兵部筹备粮草军需。
岂料月余时间过去,五十万兵马到了肃北是不错,粮草却连半点影子都没有!
明顺帝如何能不大怒,朝上群臣如何能不震惊!
“延误军机是死罪!李松恺你身为兵部尚书你怎么敢!你怎么敢!怎么敢!”明顺帝又砸了一只茶碗,气怒至极。“这么大的事情你也敢欺上瞒下,朕看你是活腻了!来人,把李松恺拖下去,除了官袍,押进天牢交由三司会审!”
立时便有殿前侍卫将委顿在地的李松恺拖了出去。
林文瀚又上前一步,举着笏板道:“臣还有一事要奏请陛下。”
明顺帝扫过来的目光不善道:“说!”
林文瀚目不斜视,沉声道:“来送书信的肃北前锋将宋行武路上遭人刺杀偷袭,腹部中了一刀,肩背中了三刀,两条腿也都各有箭伤,宋行武此时强撑着一身重伤候在殿外,说是有要事要面告陛下,臣请陛下宣他进殿一问。”
什么?
有人拦杀来送信的边关前锋将?
初次听闻此事的朝臣不由倒抽一口冷气,面色都是一变,从这句话中嗅到了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
明顺帝正要宣旨召人进殿,就听一道阴沉的声音道:“且慢!”
只见武官行列里走出来一个人,却是沈皇后的兄长,威北将军沈玉。
他高举笏板道:“陛下,来人身份不明,您不能见。”
明顺帝蹙紧了眉头,下一瞬松开来,身体微往后倾,慢声道:“林首辅已经验明来人是肃北先锋将宋行武,朕如何不能见。”
沈玉出言咄咄道:“肃北战事一再吃紧,他若真是肃北先锋将,自当在前线奋勇杀敌,如何能擅离肃北?宋行武是宋飞的儿子,是肃北的少将军,他难道不知,边关武将无召不得进京,否则视为叛上,理当拿下问斩吗?”
“这……”明顺帝抬了抬眼,拿眼睛去看林文瀚,道:“林首辅,这事你看……”
林文瀚躬身,道:“沈将军所言甚是,一般情况下,边关众武将的确未奉召不得离关入京,但此次宋小将军行事却是例外,是在破不得已之下,由镇北大将军亲下军令,令宋行武帐前立下军立状后带信回京。”
明顺帝道:“何为不得已?”
林文瀚眼中闪过一道悲怒,沉声道:“陛下不知,宋行武之前,肃北已经有八位急报信差惨死在来京路上。”
“什么?!”明顺帝瞠目,身躯前倾道:“已经死了八个信差?”
殿中大臣亦是面面相觑。
这种事情……真是闻所未闻!
林文瀚痛声道:“是。因宋小将军武艺过人,宋大将军只得将送信的军务交给他,令他立下军令状,信到人到,信失人亡,总算,小将军未负使命,他虽九死一生,这封边关急信却好好地到了陛下面前。”
沈玉待要再开口说什么,明顺帝已经摆手道:“沈爱卿关心联的安危,心意朕已知晓,但军情紧急,还是先召宋行武进殿吧。”
少时,宋行武在两名金殿侍卫的搀扶下,一瘸一拐走进大殿,行至御座阶下,他猛地抱拳拜倒在地,肃声道:“微臣肃北先锋将宋行武叩见陛下!”
但见他满面尘土,身上血迹斑斑,衣服残破不堪,哪里还有半分往昔玉面小将军的样子。
明顺帝目中闪过不明之色,道:“宋行武,你有什么话要说,尽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