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
但她根本不想做他的什么亲侄女啊!
她想的是……她想的是……
“姑娘……”小丫头陪着她伫立良久,担心的唤了她一声。
陆秀桐回过神来,掩去了眼中的恋慕和委屈,转回身已经收拾好心情,声调轻快道:“走吧。”
好歹他们现在同在一个宅子里生活,只要她不出嫁,总是能多看他几眼。
*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一直罗里吧嗦说个不停的曹望,夏真真出了归云楼,带着两个丫头回了林府,直接去了林二太太院子。
碰着饭点儿,又值林二老爷休沐在家,她正好赖在他们院子里跟着一起用饭,顺便将今天去杨府发生的事情仔细和父母大人说了一遍。
林府虽然有食不言的规矩,但这规矩一般是全府聚餐的时候才拿出来用一用,至少在二房,遵守不遵守都是看各人心情。
林嘉康听到太子去了杨家,便放下了手里的碗筷,和妻子相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有着担忧。
“真娘,你和太子当真是巧遇?”事关女儿的前程,又是用的这种老掉牙的法子设计他女儿,林嘉康不得不谨慎。
夏真真想了想,道:“若没有曹世子后来提醒,女儿确实以为和太子只是巧遇。”
林嘉康的眉头拧得更厉害了,“曹世子?长公主家的那个曹世子?”
夏真真点头。
“你怎么和他走得这么近?”陆芸儿也有点吃惊。“长公主说你救了曹世子,我们也没多问,你真的救了他?”
夏真真吃了八分饱,放下碗筷,压了压眉头,一脸惊讶道:“长公主说的你们都不信?”
“你这孩子,我们问你,你扯长公主做什么,法安寺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陆芸儿见女儿戏弄他们,假意伸手轻轻打了她两下,嗔道:“你不和我们说清楚,将来若有个什么,我们怎么帮你遮掩过去?”
孩子到底是自己生的,就算是受伤后性情有了很大的变化,这变化也是在他们眼皮子底下发生的,夏真真说的真话假话,他们多少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夏真真吐了吐舌头,不和他们绕圈子了,就把法安寺那天的事情,和老太爷寿宴上的事情,一些当时没有说出来的细节都一一说了。
当然,涉及到陆蘅之的部分,她有意无意都忽略掉不提就是了。
那么大的秘密是吧,还不到说给她父母担心的时候。
林嘉康和陆芸儿听了曹世子的言行,两人眉头都皱了起来。
林嘉康目光复杂,一脸纠结。
“咳,这个曹世子,我打听过,他在京城里的风评不怎么好,想不到他光天化日竟然就敢在佛门净地胡闹生事,真娘,你还小,以后还是少和那个曹世子来往的好。”
陆芸儿倒是有别的看法,“话不能一棍子说。他这次能顺手帮真娘,又给她点破了杨家的用心,可见他心地还是有好的地方。”
林嘉康道:“好什么好?我可不愿意和靖阳侯府结亲家,先不说靖阳侯怎么样,长公主的亲家是那么好当的?”
“结什么亲家。”陆芸儿好笑的瞥了丈夫一眼,“你们男人啊,脑子里整天想的就是谁和谁结亲家,你也不好好想想,曹世子都多大了?他有句话说得好,太子等不起咱们真娘。太子才是十四岁的年纪都等不起,难道他曹世子就等得起了?”
林嘉康恍然,“咦,这么说,曹世子早就应该定亲成亲了才是,怎么会拖到了这会儿还没有眉目?”
陆芸儿也想不通,但不妨碍林府里就有一个参照物。
她道:“皇家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指不定曹世子的情况和林运一样呢。”
命里有个什么劫不劫的,要等到他多少年纪,化个劫什么的,才能和正常人一般模样。
林嘉康想想道:“也是。”
“再说,大乾男子弱冠之年定亲已经算是晚的了,他又是皇室宗亲,总拖不过那时,咱们真娘还小,安全着呢。”陆芸儿细细分析,“且我瞧着他的模样,不像是对真娘有坏心思的,兴许只是真娘刚好投了他的眼缘吧?”
夏真真听得暗暗点头,林母的这个分析和她所想的差不多少。曹望在她看来就是个孤单儿童,没人陪他玩,玩也玩不到一起去,他瞧着她有意思,就有点赖上来的感觉。
她在曹望眼中,估计和一个新鲜点儿的玩具区别不大。
林嘉康微微有些出神,忽然没头没脑的来了一句,“就像他当年对你一样,彼此投了眼缘?”
陆芸儿一怔,随即轻叹摇头,道:“你别在孩子面前胡说。都这么多年了,人都不在了,你难道还没释怀?”
眼看这两人说着说着,气氛就不对了,旁边听热闹的夏真真忙开口打岔道:“爹,娘,我从曹世子那边还听了一个消息,他说宫里很快就要下旨挑选秀女了。”
哟,上次听了林爹惹下的风流桃花债,原来她娘心里也有一个朱砂痣。
挺旗鼓相当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