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开始的?」
张震霖思索半晌,故意道:「叁年前吧。怎麼?」
戴立天抬起眸子,「你会保护他吗?」
张震霖垂下视线盯着戴立天,目光深如幽潭,寂静叵测。轻轻牵动淡se的薄唇,一字一字清晰地掷在地上:「别人我保证不了,但若是他,就只能永远活在我的保护翼下。」
「我实在很好奇是什麼改变了你。但不管是什麼,我希望你永远记着你今天说的每一个字。」
「这种事情不用你提醒。」
戴立天专注地凝视着张震霖,「我曾经问过你,子言是小老虎还是小绵羊。他表面上是羊,骨子裡却是一隻虎。希望在你的保护下,他永远都是一隻绵羊。」
「他的个x我再清楚不过,不只是你会看人,我也会看人。」张震霖心裡有一丝不痛快,「何况我与他相识这麼久了,岂是你比得上的?」
「的确……」戴立天眼中闪过黯然,「我比不上。」
这时,门口的风铃又响了。两人往店门看去,是程子言出来了,后头还跟着看戏的李胜。张震霖立刻迈步到他身前,将自己身上的大衣披在他身上。程子言不免有些不好意思,抱着复杂的心情浅笑两声,对戴立天说:「立天哥,立恆哥找你,让你快点进去。」
戴立天轻轻应声,也没做什麼表示就进店裡了。程子言想脱下外套,张震霖还没开口,李胜就先阻止了,学着古人的语气嘻笑说:「哎呀,要脱进去脱,外面这麼冷冻坏了可怎麼好。」
程子言又羞又气,发狠踹了他一脚。李胜咯咯直笑,笑得像隻鸽子精。「不过这大衣……我靠,随便一件也是二叁十万起跳吧。」然后转头看张震霖,「你爸这麼有钱?」
张震霖黑着脸瞪他,「是我自己赚的。」
「嘖,若不是生来就是个王子命,说不准你跟我一样要为学贷发愁呢,哪来这麼大的本事赚这麼多钱啊。」见张震霖的脸se越来越黑,李胜终於想起自己面对的是恐怖的超级强攻,软伏的寒ao立即竖了起来,遍生寒,「靠,外面好冷,我先进去了。」
李胜前脚走了,程子言才放下心把身躯包在有着张震霖温的大衣裡,趁机偷懒j分鐘。「你刚刚跟立天哥说什麼啊?」
「没什麼。」
「真的没什麼?」
张震霖拿温暖的大手捂住程子言软软的脸颊,「真没什麼。」
「喔……」程子言像隻猫一样蹭了蹭,说:「如果……你不让我来上班,我就不来了。这次完全听你的。」
张震霖挑眉,「这次这麼乖?」
「以前我不懂,才常常跟你唱反调。现在懂了……」程子言偷覷张震霖,「哪敢和你作对啊。」
「作对?你不是一直在和我作对吗?」
「哪有。」程子言竖起眉,「阿强他们,还有这次立天哥的事,我都是后来才懂啊。」
张震霖捏程子言的脸,「那以后要不要事事都听我的?」
「你都要让我知道为什麼,我才听你的。」
「嘖,真麻烦。要说到你这个脑袋全都懂,那我要再聪明好j倍才行了。」程子言正要发难,张震霖就先一步拉扯他的脸颊,「你喜不喜欢这份工作?」
麻糬脸被又拉又揉,程子言口齿不清地挣扎不休,「喜、喜欢呀。」
「你想做就继续做吧。」
「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张震霖柔着脸说完,儘管眉眼间仍笑着,背后却升起黑雾,「当然,如果你敢变心,我就……」
「就……」
「就把戴立天海葬掉。」
程子言心裡一惊,张震霖看起来好像是认真的呜呜呜呜呜。
「很可怕吧?」
程子言拍着x脯,哭丧着脸,「超可怕。」
张震霖心情很好,轻轻捏着程子言的小手,这手是男孩儿的手,其实并不小,也不比nv孩子细n,但在他张震霖手裡却显得这麼弱小。张震霖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因为他够强大,程子言才能这样弱小到底。
「那个……张震霖~」
张震霖正要牵着程子言进店裡,闻声回过头来。
「刚刚李胜说的话不是有意的,你不要生他的气喔。」
「这个社会炫富羡富又仇富,很正常。」张震霖无所谓道,「就算听得不太舒f,但这也是事实。如果他是我,也随随便便就可以丢弃一件二叁十万的衣f。若我是他,也会烦恼学贷的重担。命不同罢了。」
张震霖说得轻鬆,程子言却觉得心裡堵堵的。说不清是为张震霖感到不平,还是自己也无法对命运坦然。
张震霖拍了拍他的头,「别想了,反正你现在有我,永远不怕饿着。」
程子言笑出小虎牙,「那你要每天煮晚餐给我吃喔!」
「……」这个笨蛋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程子言笑瞇瞇地拉紧大衣,这件西装大衣长至张震霖的膝盖,现在套在程子言身上,随便一个蹲身都可以拖地。张震霖看悬在心尖上的人穿着自己的衣f,心裡有些悸动,好像程子言完完全全被掌握在自己的手中一般。
「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你不用熬夜工作,我每天都可以看到你~~」
程子言这句话讲得没头没尾的,张震霖却懂他的意思。程子言安逸惯了,也不想有什麼改变,日子平静安稳对他来说就是最幸福的事了。
张震霖没有答话,只是有些宠溺地瞧着程子言,然后捏捏他冻得红红的耳朵。
「这样我也不用搭计程车回家了~~~」
张震霖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继续轻捏程子言的耳朵。
「我们一直这样好不好?」
张震霖总算停下动作,目光从小耳朵移到程子言亮晶晶的大眼睛上,还是没有说话。
「张震霖?」
对方抿唇不语的态度让程子言有些心慌,眨巴着眼看着张震霖。张震霖的神se不急不慢,像是在思考事情,又像是在放空,光看表情根本无法知道他现在的状态。程子言急了,正要说话,张震霖总算开口了。
「你是说我不熬夜工作、接你下班这种日子吗?」
程子言一下没听懂,「呃?」
「你不是说一直过这样的日子好不好吗?『这样的日子』是指我不熬夜工作、接你下班?」
「嗯……」程子言没想到张震霖想得这麼清楚,心裡觉得疙瘩,却又想不到哪裡不妥,「对呀。」
「好,我答应你。」
「嘿嘿,那我们说好囉。」
「嗯,说好了。」
程子言心裡高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看上去像被冻红的,「那我们快进去,外面好冷喔。希望立天哥不要扣我薪水~」
张震霖拍了拍程子言的脑袋,手搭着程子言的后背,两人缓步往店裡走去。「他扣多少,我给你就好。」
「没有人这样的啦。」嘴上这麼咕噥,程子言却觉得x口暖暖的。外头天冷,手很快就冻寒了,程子言想也没想,就把双手埋进西装大衣的口袋中,左手却摸到了口袋裡的一张yy的纸。他自然而然地掏出来看,是一张以英文撰写的通行票据,字的下方还有一艘顶级精美的漂亮轮船,看上去颇有海中龙凤的姿态。
「这是什麼?」他看了一眼,还没看清楚,就被张震霖不急不慢地接过去,状似无意地收进手中。
「等等冲一杯单品给我,嗯?」
程子言被轻轻推着跨进店裡,张震霖替他脱下外套,就要拉着他往吧檯走去。程子言直觉奇怪,傻傻地被拉着往前走j步,接着突然定住脚,不走了。
张震霖正拉着他,一时拉不动,回过眸,「怎麼了?戴立天不敢扣你薪水的。」
「刚刚那张票是什麼?」程子言坚决不动,他的声音不大,却吸引了戴立天和李胜的注意。
程子言与张震霖对视,大大圆圆的眼满是不解,「你是不是瞒着我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