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宇文樱说了这话长叹了一口气,乌兰忍不住抱怨道:“将军明知道句郦夫人为人,也知道她一直想害公主,还娶她进门作甚?她那张脸分明是假的,将军也不阻拦她,还许她顶着跟夫人一样的脸到处耀武扬威!”
她刚说了这话便觉不对,立马低头行礼,“奴婢僭越!”
“好了!如今就你我二人,管这些g什么?在外人面前多注意些就是!”
宇文樱说了这话,只解释道:“既是燕王b将军娶她,将军也逃避不得。况且如今高句丽使节还在龙城,即使为了两部邦j,将军也该多宠她一些。”
宇文樱苦笑一声,她这些话也不知道是拿来安乌兰,还是安她自己。如今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慕容恪心里到底是何想法,那日他明明与自己说,往后只管随心所yu宠着自己,如今却并非如此。或许慕容恪又想着让自己假装受些委屈来麻痹娜仁,可偏偏今早只有他们二人在,他也不曾向自己解释一句。如此,她倒真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顺其自然,想生气便生气,想苦恼便苦恼。
眼见宇文樱神se有些沮丧,乌兰只装作被她那番安说f,忙笑道:“听夫人这么说,奴婢就放心了!奴婢相信,将军心里定放不下夫人,以往将军表面装作和夫人吵架,背地里偷偷来找夫人的事也没少g过,这次只怕也是一样!”
宇文樱回过神,冲乌兰笑了笑,“好了!好了!你快去前院找殷大娘,将托娅之事跟她说一说,让她找个安全些的差事给托娅。她若问起,你只将娜仁那部分略去,剩下的实话实说就是。记得别让托娅离将军太近,若太近了,娜仁定以为我要和她争宠,到那时托娅只怕反而吸引了她的注意。还有……前院那两名大夫既然还在,让他们过来给托娅再把一次脉,确定她身无恙我才好放心。正好我也有些话想问问他们。”
乌兰点头应了,去前院将宇文樱的要求和殷氏一阵细说。
殷氏有些疑h,直说道:“夫人为何让托娅过来,我倒觉得换个人来合适些!”
乌兰灿然一笑,“殷大娘误会夫人了!夫人无心在前院安cha自己人扰乱将军,更不想让句郦夫人误会。夫人只是想撮合托娅和穆夫子,让她和穆夫子多些接触了解。况且,上次托娅莫名其妙中毒,到底是何人下毒,到如今也尚未查明,夫人是想着,前院安全一些,便决定让托娅过来。说到此事,我倒还有些话要跟大娘说清楚!”
乌兰忙俯身,郑重向殷氏行礼,殷氏见乌兰言语谦卑、举止得宜,心中对她欣赏,忙扶她起身,“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乌兰轻笑一声,直说道:“主院如今缺人,托娅原先并不想来,是夫人跟她说让她来盯着将军动向,她才美滋滋应了。往后托娅若是举止有些鬼祟,还请殷大娘莫往心里去。前院若有何事需要瞒着,还请避着她一些!”
乌兰这话说得直接,殷氏明了,接连点头,“夫人已将话说到这个份上,我自然要顺她的意。等托娅来了,便让她做个二等侍婢,在厨房做些小活儿,再每日负责给穆夫子送饭食过去,如此可好?”
乌兰笑着点头,“多谢殷大娘!夫人让我来请前院那两位大夫去给托娅再诊一次脉,说要确定她身子无虞才放心。我记得原先将军下令不让人打扰两位大夫,如今将军的毒既然已经解了,我可能请两位大夫去主院一趟?”
殷氏摇头,直说道:“那两名大夫说是将军的毒已经解了,也不想再久留,今日一早便出府去了。他父子二人妙手回春,托娅想必已经无碍,你回去好好宽宽夫人!”
乌兰只得应了,回主院向宇文樱j差!
等乌兰走了,殷氏便将托娅要调来前院之事与h鹂细说,“等她来了,派个伶俐些的小姑娘盯着她,等入夜之后让她别到处乱跑!”
h鹂一阵摇头,直感慨道:“夫人想必是听了府中流言有些慌了,原本一直与世无争的夫人,如今竟也想到派个丫头来咱们主院打探消息!”
殷氏重重敲了敲她的脑袋,“这么多年了也不长进!夫人要打探消息,派托娅来g什么?我看她院子里那个乌兰就不错,比你还要强一些!”
h鹂听她夸乌兰,心里不f气,直说道:“乌兰是夫人身边最得用的侍婢,将她派过来目标太大。托娅就不同!她这人心思单纯,对谁都好,大家也都愿意跟她说话,让她来打探消息比派乌兰来强多了!若非这样,大娘你也不会让我派人盯着托娅,是不是?”
她这番话偏偏殷氏又反驳不得,只得说道:“既然道理都明白,那便好好记着我的吩咐!”
h鹂满脸不情愿地应了,直冲殷氏抱怨道:“我还以为将军心里只有夫人,不曾想如今咱们竟还要提防夫人院子里的人,莫非真是因为句郦夫人嫁进来了,将军才变了不成?夫人当初嫁进来的时候,将军可是过了好些日子才与夫人圆房。如今这句郦夫人刚嫁进来就……”
殷氏急得直打断她,直说道:“你一个未嫁的姑娘,说这种话也不害臊!”
h鹂只噘嘴直说道:“我可不打算出嫁,只想着跟大娘你一样,做个府里的管事婆子就好。再说了,就冲咱们将军这么好的人都能说娶别的nv人就娶别的nv人,还是当着全龙城百姓的面去打擂,完全不顾及夫人的颜面,我一想就觉得嫁人真是没意思!”
殷氏听了这些话,上下打量了h鹂j眼,心里立刻有了主意,只故意长叹一口气,直说道:“我也替夫人不值啊!上次你说将军出去找别的nv人了,我心里隐约还有些怀疑。如今看来,将军那晚只怕正是去找句郦夫人了。”
h鹂听了这话,脸皱成了一团,直叹道:“若让夫人知道,还不知要伤心成什么样子。原先将军对小段夫人太过痴情,好不容易咱们盼来了夫人,将军也将小段夫人忘了,如今将军竟又开始处处留情!”
殷氏见她一脸沮丧,只低声笑道:“光听你说这话,还以为你是夫人的心腹丫头了!别动不动叹气感慨,若想做管事婆子,先得好好g好自己的活计才是!”
殷氏说了这话便去书房,将宇文樱的想法禀告给慕容恪知道,“将军,我已经吩咐h鹂,等托娅来了,派个小姑娘看着她,定不会坏事!老奴看h鹂如今深为夫人抱不平,过两日等托娅调来前院,咱们再将h鹂调去夫人院子里就是。”
慕容恪点头,“h鹂跟在你身边这么多年,也学了不少,让她去主院探听消息最合适不过,也省得夫人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
殷氏恭敬地应了,看向慕容恪一阵心疼,也不知道将军此举是为何,明明心里关心夫人,担心她院子里缺人,说出来的话却又硌人得很。
主院之内,乌兰将殷氏的安排告诉宇文樱知道,宇文樱自然满意,只是在得知那两名大夫已经走了,她心里有些遗憾。
“我老觉得那个上了年纪的大夫有种莫名的熟悉感,却又想不起来曾在哪里见过。今日本来还想问问他们家乡何处,没准儿以前真是有缘见过!”
乌兰听了这话,好一阵回想,细想半天才开口,“上次那个老大夫给托娅治病的时候,奴婢心里着急也没多看。前j天阿迪娜出嫁,夫人让大家在正堂吃席,我倒是仔细瞧了那大夫一阵子。现在听夫人这么说,奴婢倒有些明白自己为何不由自主盯着那大夫看,却正因为觉得像是在哪里见过他,偏偏想不起来。莫非是因为人有相似?”
听到“人有相似”,宇文樱本能想起娜仁那张脸,她长叹一口气,吩咐道:“你去把托娅、银杏还有银翘叫过来,我有些话嘱咐你们!”
乌兰得令,将她们三人叫进屋。
宇文樱见银杏和银翘齐齐盯着自己脸上看,也知道她们心中所想,直说道:“你们今日想必都见到了句郦夫人,老实说,不止你们,连我也大吃一惊。我倒不知这世上竟有人跟我生得如此相像!别人若是分不出来也就罢了,你们j个人贴身伺候我,定不能认错了。”
托娅立马笑着接过她的话,直说道:“奴婢倒现,只要不看脸,句郦夫人和夫人差别却是不小。夫人手腕上的佛珠和腰间挂的紫玉佩一直不离身,只看那两样东西便能分出来。便是两张脸也有些区别,句郦夫人的脸总觉得有些奇怪,尤其她笑的时候,那张脸看着更奇怪!”
宇文樱轻笑一声,“佛珠和玉佩,这两样姑且算是我的标志,你们j个以后见了看清楚一些就是。至于托娅说的句郦夫人的脸很奇怪,这便是只能意会不能言传,你们往后有机会多看j次,想必也就认得请了……”
宇文樱话没说完,想起托娅的话,突然灵机一动。
“只要不看脸……”
“笑着的时候脸更奇怪……”
那大夫笑着的时候脸就有些僵y,若不看他的脸,他真是像极了一个人。
除了脸,只有声音不像!
可那大夫的声音嘶哑得很,说是自己试y之后烧坏了嗓子。
有可能那嗓子并没有烧坏,只是故意为之,担心让人认出来!
宇文樱脸se大变,那人是华大夫!
若他真是华大夫,进将军府为何要乔装?为何匆匆忙忙又走了?
“你们听托娅的就是,我去前院找将军!”
宇文樱吩咐完这句便匆忙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