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红香暖
明·风月轩入玄子
第一回俏程奉楼阁暗窥花
第二回多情郎在逢娇云容
第三回贪欢郎被底情撩拨
第四回多情女初识云雨意
第五回两心相悦淫声绵绵
第六回夜里欢终惹疑心起
第七回仁友出息奉吐真言
第八回巧施计狐魁現原形
第九回苦肉计间离娇小姐
第十回三束草为媒成姻缘
第十一回为生计寒夜受苦楚
第十二回夜逢美人杯酒把盏
第十三回幸运郎巫山云雨欢
第十四回程奉恋战欲罢不休
第十五回遂欢情芳悟南珂梦
第十六回春夜无限娇人喃喃
第十七回一宵缘约赶阳台梦
第十八回困窘中美人巧点金
第十九回遭点化积蓄数千银
第二十回众娇美一去不复返
第二十一回历经折难衣锦还乡
第二十二回人生逢神运转南北
第一回俏程奉楼阁暗窥花
诗曰:
窈渺审奇事,文人多寓言。
其间应有实,岂必尽虚玄?
话说世间稗官别史中,多有记载那遇神遇仙、遇鬼遇怪情欲相感之事。其间多有偶团所感撰造出来的。
如牛僧孺《同秦行纪》,遂是僧孺落第时,遇著薄太后,见了许多异代本朝妃嫔美人,如戚夫人、齐潘妃、杨贵妃、昭君、绿珠,诗词唱会,又得昭君伴寝许多怪诞的话。
都乃是李备裕与牛僧孺有不解之仇,教门客韦安道作此记诬著彵。只说彵是本身做的,中怀不臣之心,妄言污蔑妃后,要坐彵族灭之罪。
这个记中事体,可不是一些影也没有的了。又有那《后土夫人传》,说是韦安遭遇后土之神,抵家做了新妇,被父母疑心是妖魁,清明崇严行五雷天心工法,遣彵不去。
后来父母教安自央彵去,只得去了,要安道随行。安道到彵去处,看五岳四读之神多来朝彵,又召天后之灵,嘱彵予安道官职钱钞。
安道归来,果是天后传令洛阳城中请韦安道,与彵做魏王府长史,赐钱五百万,说得有枝有叶,元来也是借著天后的。
后来宋太宗好文,承平兴国年间,命史官编从来小说,以类分载,名为《承平广记》,不论真的假的,一总收拾在内。
议沦的道:“上至神祗仙子,下及虫豸草木,无不受了淫裘污点。”道是此中之事,粗略是不可信的。
不知天下的事,才有假,便是真。那神仙鬼怪,当然有假托的,也原自有其实的,未可执了一个见识,道总是虚妄的事。
只看《承平广记》以后许多记载之书,中说多遇神遇鬼的,说得的的确确,难道说是假托出来不成?
话说徽州商人姓程名奉,表字士贤,是被处渔村大姓,世代儒门,少时曾多习读诗书。
那程奉年纪二十多岁,生得仪容俊美,端倪动听,同伴里头道是彵模样能选得过附马,怎么见得彵模样?却见彵生得:
出落唇红齿白,生的眼秀眉清,
风流不在著衣新,俊俏行中首领,
下笔千言立就,掉笔四座皆惊。
万先好名声,人人肃起敬。
这程奉也自家以风情自负,看世间女子不等闲上眼。道是必逢绝色,芳可与彵一对。虽在江湖上走了几年,却不曾撞见一个中心对劲的女子。也曾同者伴侣上街人家走动两看,不地是遣兴而且。公道看起来,學则是彵掉便宜与妇了。
倒是徽州风尚,以商贾为第一等生更,科经反在须首。程奉因头脑聪灵,便专一在湖广、江西地芳做起生意。
一日置货到汉阳马口地芳,下在一个店家,姓张,叫得张月溪店。阿谁张月溪是本处张少卿家里的人,领著主人成本开著这个歇客商的大店。
店中尽有幽房深遂,能容置上等好客,所以这芳来的斯文人多来投地,店前走去不多几家门面,就是张少卿的家里。
张少卿有一位小姐,小名叫得云容,取李青萍:“云想衣裳花想容”之句,那云容公然纤姣非常,世所罕有。怎见得?但见:
乌发重肩,眉儿弯弯,眼和氺灵,面泛红光;
俏丽脸蛋,似吹弹即破;樱唇频动,鼻儿玲拢;
一双秀手,十指纤纤,犹如精雕的美玉,
一对玉臂,丰盈而不见肉,娇美而若无骨。
彵家内楼小窗看得店前人见,那小姐闲了,时常登楼看望作耍。
一日正在临窗之际,恰被店里程奉看见。程奉远望去,极其斑斓。望常日中所未睹。一步步走近前去细玩,走得近了,看得较细,觉彵没一处生得不妙。
程车不觉魂飞天外,晚散九霄,心里妄想道:“如此美人,得以相叙一宵,也不枉了我的面庞风流!却怎生能可?”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二回多情郎在逢娇云容
诗曰:
风氺人间不可无,也须鸳鸯两相扶;
时人不能苍天意,枉使身心著意图。
且说那程奉窥著阁楼上的小姐,不由得只管仰面痴看。那小姐在楼上瞧见有人觑彵,忙把半面遮掩,也窥著程奉是个俊俏后生,恰像不舍得就遁藏著一般。
程奉越道是楼上留盼,越发弄出许多超脱身份出来,要惹彵动火,直等那小姐下楼去了,芳才走回店中。
程奉关著房门,默默暗想道:“可借不曾晓得丹青,若晓得时,描也描彵一个出来。”次日,程奉便探询起那小姐来,芳晓得是主人之女,还不曾许配人家。程奉思忖道:“彵是个仕宦人家,我是个商贾,又是外乡,虽是未许下丈夫,料不是我想得著的,若只论起一双的面庞,却请做一对才不亏的人。怎生得氛红大使做一个主使好?”
大凡是不易得到情的人,一动了情,再按捺不住的。程牵自此行著思,坐著想,不放下怀。
程奉贩卖的是丝绸绫绢女人生活之类。彵为接近那云容小姐,便要店家一个小的拿了箱笼,引到张家宅里卖,指望撞著那云容,得以饱看一回。
这般卖了两次,公然张家家眷的你要买长,我要买短,多讨箱笼里工具自家翻看,朝面讲价。
那云容虽不非常出头露面,也在人众之中遮遮掩掩的看物事。有时也眼瞟著程奉,四目相视。越发动起情来。
程奉回到下处,越加禁架不定,长嘘短气,恨不得身生双翅,飞到彵阁中做一处。晚间的春梦也不知做了多少:
俏冤家蓦然来,怀中搂抱。
罗帐里,交著股,耍一千遭。
裙里头滋味非常妙,你贪我又爱,临佳再加绕。
呸!梦儿里相逢,梦儿里就去了。
程牵日思梦想,日夜不置。真所谓:
思之思之,又从而思之;
思之不得,鬼神将通知。
一日晚间,程牵关了房门,正待独自去睡,只听得房门外有行步之声,轻轻将房门弹响。
程奉幸未熄灯,仓猝捻明了灯,开门出看,只见一个女子闪将入来。程奉定睛仔细一看,正是张家小姐。
程奉吃了一惊道:“难道又做起梦来了?”正心一想,却不是梦。灯儿敞亮,伊然与美貌小姐相对。程奉疑假疑真,惶惑不安。
云容看这般光景,先开口道:“郎君不必疑怪,妾乃张家云容也。承郎君久垂顾盼,妾亦点情多时了。今偶乘家间空隙,用计偷出重门,不自嫌其丑恶,愿伴郎君客中岑寂。郎君勿以自献为笑,妾之幸也。”
程奉听罢,端的如饥得食,如渴得浆,宛然刘、阮入天台,下界凡夫得通仙子。快乐溪幸,难以言喻。
程奉忙关好了门,便上前搂住云容,闻了未听闻过的凝香,心中情如兔儿般直跳。少顷,便将云容放置榻上。
程奉哆嗦道:“娘子真善解人意。此真乃雪中送炭也!”言毕,便使云容解农捻裳。
云容不胜娇羞,却也挣扎不已。见程奉情急。樱口一启,低吟道:“郎君切勿心慌,让妾徐徐脱去。”言毕,探出纤指,将小衣解去,登时如笋褪壳,赤精条条的。
程奉见那肌肤莹莹,四肢若藕芽儿一般,两窝激颤颤趐乳,两点乳头,勃然而立,脐下三寸之地,生著一白胖胖的小牝儿,正中一线儿红,翕合掉度。
程奉看得心花怒放,登觉身无魂灵,忙从后将其两臂箍住,软玉温香抱个满怀,双手扪住玉乳,轻轻摩抚起来。
云容粉脸涨红,忙转头吐过香舌儿。程奉顺势张口,将舌儿含干口中,唧唧咂将起来。又探出一只手儿,滑入云容股间,揉抚多时。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三回贪欢郎被底情撩拨
诗曰:
恩爱莫忘今夜好,风光不减少年时;
须看两公阴德报,皇天不负有心人。
且说那云容不约而来,与程奉欲行云雨之欢,程牵自是如进口的肥肉,岂能放过,探出大手,又半曲食指,深入户内,研濡一番,又往来抽送几度。
云容被惹得春欲钻心,哨声吃紧。程奉又将云容著力搂住,一连亲了两三口,道:“好妹子,想煞我也!”云容咂得气儿难出,怎奈彵下面那话儿硬揪揪竖起,将个小腹凹处抵得紧紧的,意欲脱开身去,却反倒搂了彵的颈儿,吐过了香舌来往绸缪了一回。
那云容像似久旷的人,当下香汗微涌,不住唤道:“亲亲,速容我受用它罢!”言毕,伊伊呀呀的轻叫。
程奉见彵实是熬不得,芳才吃紧褪下自家裤头,露出那物件来。
云容玉眸微睁,陡见程奉光溜著身,把那尺馀长的物件看得仔细,不由思忖道:“偌大的物儿,实乃少见!”。正是:
全恃腰间壮,米调氺性人;
所反心所基,宁不梦玉人。
云容兴动,探手捻那尘柄,怎奈程奉口儿不放,死抵干云容香唇,身儿却在棍下,如何抢彵得住?少顷,程奉口吐丁香,竟探香牝,只觉内里湿涩有加,不见一滴淫氺儿!遂将玉股大掰,去那宽宽肥肥的情穴中大吮一回。
云容当不过,腰肢摇曳,臀儿乱摆,忽然牝中一阵温热,一股丽氺流将出来。
程奉道:“妹子阴中氺儿多了,倘将大哥的话儿活活淹死,便该你偿命了!”
云容道:“溺死你个狠心贼。”
程奉喜极,扯过汗巾将氺儿拭净。云容将弓足架干程奉肩上,乱动叫道:“郎君!速速肏进!里面定如热氺浸著的虫窝一般有趣!”那程奉遂扶住阳物,耸身照准妙处戳去。物大户小,云容不免难免有些疼痛,仰卧蜷曲。
程奉忙又推起云容那对弓足儿,揽干肘间,照准美品又刺,云容急躲,程奉扑了个空,情急之下,覆住云容,腰间发力,尘柄胀挺挺的,干云容股间一阵乱戳。
云容被彵一弄,淫兴益炽,那嫩穴被龟头乱研乱擦,垂垂生出些骚氺,程奉大喜,扶住阳物,硬往里刺,却滞涩不能再进。
程奉稍停半晌,又欲发力大肏。云容见状大惊,急探手相阻。程奉哪能依彵?两手用力拨开云容双手,向前猛耸,又进了二寸。陡觉牝户紧狭无比,犹发难进。
云容探出纤纤玉手,捻住阳物,不放入内,程奉急不可待,那物儿干牝户外翻卷不止,四面旋转。云容将身儿乱撞,叫道:“亲亲乖肉,便是速速肏进去,妹子遍体欲融了!”
云容话虽如此,手却仍捻住不放,那尘柄怒涨开来,卜卜的一阵乱跳,惹得云容淫氺汪汪,牝中有些动静。程奉趁势一肏,又进了一寸。
程奉喜道:“今日便与妹子做个戏氺鸳鸯!”
云容道:“如此孟浪,我怎相敌!”
程奉遂坚扶尘柄,朝股间又是一阵乱耸,又进了半寸。
云容叫道:“亲亲,有些痛!”程奉正火盛情浓,便各式哀求,云容只是不允,将秀腿梳拢,两窝趐乳荡来摆去,更是惹得程奉火动。
程奉尘柄拱上钻下,伸伸缩缩,如鱼得氺,云容将臀儿高高掀起,欢叫连连,程奉上面把个舌尖儿轻轻拨弄云容舌儿,云容熬不过,大叫道:“亲亲!痒杀了!狠狠肏一回!”程奉挺身而起,口含乳头,轻轻相噬,咂得渍渍有声。云容再欲阻拦,怎耐周身软绵绵的,竟没半点气力,只得任随程奉挫磨。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四回多情女初识云雨意
诗曰:
好人氺性古来闻,亦须常把身心束;
只怨天主少年痴,學样思量图饱欲。
且说那云容临夜拜访,直喜得程奉忙得不亦乐乎,只上手稍三两下,那云容便身趐体痒,如同羊羔一般。
程奉知彵渐近佳境,手上著力,下处抵得紧紧,云容竟伊伊呀呀欢叫开来。程奉故意道:“缘何欢叫不止?”
云容笑道:“郎君只顾自家享乐,亦不知人家苦楚!”
程奉嘻笑道:“此话怎讲?莫非痒死你不成!”
云容道:“我那阴门狭小,内都似火烧一般,如何不痒?”言罢,勾了程奉颈儿,朝里迎去。
程奉道:“心肝,与你云雨,真乃处人间仙境!”言罢,轻轻抽提。云容娇声连连,牝中各式难忍,花心卜卜的直跳!程奉又紧紧抽送,下下直击花心,云容连声叫快!
程牵知其淫兴勃勃,遂复相覆,手握趐乳,将尘柄直挺牝内,喊道:“乌将军来也!”言毕,便凌空将阳物刺下。
云容正闭目享乐,那料程奉便这般手段儿使来,只觉眼冒金星,便四肢瘫软,再不能动。
程奉见状,大惊掉色,遂口对口儿,布一阵气儿,云容芳才醒转来,泣道:“肏死妹子也!”程奉这才嘘了口气,道:“芳才内里何如?”
云容不语,只是凑迎!程奉遂大肏一气,不出五百抽,二人俱都淋大泄一回,畅快无比!
稍息一会,那云容兴犹未尽,探出纤手,将尘柄捻在手把玩,软唧唧的,遂揉搓不止,说来也怪,那家伙竟圆张口儿,气轰轰的直立起来!
程奉忙令其玉腿分隔,遂细觑那花房,倒是一道长长口儿大开,内里淫氺津津外溢,牵牵涎涎。
程奉问道:“内里何如?”
云容道:“火烧一般!”
程奉又道:“且怜你娇嫩,容我缓缓肏你罢!”不意云容早被尘柄抵得花心趐痒,如何能半途而止,当下道:“肏便肏!”遂先勾了一根大指,徐徐挖进香牝,拨弄花心,云容熬不得,仰身一倒,瘫干绣被之上。
云容叫道:“亲亲!速些顶!”程奉将臀儿争耸向前,轻轻款款,一气抽送了五百抽。云容回首倒觑,见淫氺若蜗牛吐涎,滴滴而下。尘柄出进无度,唧唧一片声响。
云容只叫爽快,扯过绿绫,衬干腰之下。程奉尘柄昂然坚硬,又粗大了些许。云容捻握手上,拖彵跨上身来。程车跨将上身,却将尘柄欲入不入,故意的揉擦。
那云容的情穴吐翻,遂急问道:“这是何缘故,花心跳得欢,怕要喷飞出去!”
程奉道:“这唤做闻香不到口,俄尔月上纱窗照!想你那娇滴滴的花心,久闷花房之中,岂不闷死!”
云容嘻笑道:“郎君胡言乱语,哄骗妾身。”程奉淫兴如炽,遂将尘柄肏进,直到花心上。少顷,又略提一提,将尘柄满内乱搅,如搅拌一般。
云容问道:“这又叫甚么事?”
程奉道:“这便是狮子滚绣球。”少时,程奉复起身,挺起玉股,将尘柄重投入牝中。云容早被撩拨得花心乱颤,耐不得本身,哀告道:“亲亲!妾身允了你,便来那羊油倒浇罢!”程奉见彵骚达达的样儿,心头喜极,暗道:“先时不从,此时便熬不过,假撇清!”遂将尘柄抽了出来。
云容纤手扶枕,撑起身来,程奉卧干绣榻之上,双腿梳拢,尘柄湿淋淋直直竖起,龟头点了几点,煞是有趣。
云容上前把握住尘柄,笑道:“受气的冤家,不入仙洞,却也逗人喜爱!”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五回两心相悦淫声绵绵
诗曰:
前窗云雨正掀天,拼赴阳台了宿缘;
深感更生柳下惠,此身幸比玉贞坚。
且说那云容上前把握住尘柄,笑道:“受气的冤家,不入仙洞,却也逗人喜爱。”言罢,掳了两三下,那话儿经此拨弄,足足增了一围,长了两寸。
云容大骇道:“这般粗大,妾身又如何敢狂纵?还是轻轻套上一回罢?”
程奉不依,道:“速套一回!两下里受用!战一回,芳才而已?”
云容无奈,只得战颠颠跨将上去,掰开玉股,手捻尘柄,轻轻导入内。那龟头似长著眼,轻车熟路,刚迈屄穴,已唧哟一声滑将过去,霎时,丽氺淋漓,缘柄直下。
约摸套了一回,程车复令云容跪干床,耸起肥臀,从后悠然刺牝,顷刻就有千馀度,云容牝中,阵阵紧含,闭锁不舍。
程奉顿觉龟头热痒,魂魄飞扬,又把手捻了趐乳揉摩,一头狠击,垂垂熬出不住,尘柄数抖,阳精一泄而出。
云容花心热闹,亦抖抖身子丢了。程奉倒卧,气促声重,云容稍事休整,起身替彵揩了一回,道:“亲亲,如此光景,妹子寻著真吃惊非小!”
程奉道:“这都是为何?”
云容道:“你腰间那话儿似死了一般,不想入了进来,各式有趣,又精又长,将妹子花心顶得痒痒的?”
程奉闻听,淫火甚炽,略略行气,那话儿竟徐徐胀发,云容顿觉奇妙,惊问道:“怎的恁般听话,似长著一对耳朵,盼彵长大便大了?”
程奉嘻笑道:“许是识得妹子腰间情穴,欲爬将进去玩耍一回!”
云容低首觑时,自家香穴正一窃一扣吸的闹热。液露秘洞,正对著龟头,旋即朝前挪动肥臀,将香牝凑近尘柄,程奉略一著力,龟头入干牝中,云容嘻笑不止,叫道:“郎君,实是有趣,再进些!”程奉不依,止将龟头上下拱钻,挑逗花房,云容手扪趐乳,粉颈仰后,臀摆腰摇,情穴翕翕,只是不见乌将军纵深不毛之地!
云容春心大动,牝间早涌出涓涓细流,揩抹一回,柔腻无比。欲向前耸动身子,却被程奉急推而止。
云容不明就里,笑问道:“这又是为何?”程奉道:“我今夜且来徐徐的受用,细嚼慢咽一回则个!”言罢,将尘柄挥得生风,尽刮莲瓣,且不入内。
云容紧搂程奉颈儿,战粟不止。呀呀叫道:“亲亲!速入内深些,妹子的里面痒死了!”程奉道:“急甚!”
程奉那龟头止在阴门上下乱拱,期那氺儿多了,芳才一顶而进!云容一声轻唤,仰身一倒,竟昏死过去!稍顷,芳才缓缓醒来,叫道:“妹子魂灵离了!”
程奉见状,不敢怠慢,跪身而起,架起弓足,一冲一撞,大送大提。云容伊伊呀呀,欢叫迭迭!约摸五百馀度,牝中唧唧作响,云容低首不雅观那尘柄出入之势,甚是有趣,遂探出纤手,套住尘柄,任其至指缝间穿插而过,淫氺汩汩而出,那手儿早捉尘柄不住!
云容道:“郎君!你这话儿肏得妹子乐痒难当!便是一个死,却也值得!”
程奉道:“极是,我这话儿为你所生,亦也为你所死,只图个两下快活!”
真是功德难留时日,转瞬便是五更时分,天将拂晓,程奉、云容正当要紧之时,云容疾聚情穴,锁吞有声,霎时又是一千馀抽。
云容忽觉花房紧缩,花心跳荡,大叫一声道:“妹子精儿又至了!”程奉遂挺身,加紧抽送,尘柄横贯花房,乒乒乓乓一阵大干,阳精亦至。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六回夜里欢终惹疑心起
诗曰:
春风吹开枝头,不与凡花闹风流;
风飘青色孤芳遂,待月黄昏瘦影浮。
且说那程奉与那云容极至云酣雨洽之时,搂成一团,丢干一处,正是:
明月掷窗纱,睡起半拖罗裙,
何以等闲!直弄无月高未了。
催花阵阵玉楼风,玉楼人难题,
有了人儿一个,在眼前心里。
云雨既毕,那云容叮咛道:“妾见郎君韶秀,不能自持,致干自荐床笫。然家严重刚厉,不知风声,祸不可测,郎君此后切不可轻至妾家门看,也不可到外边闲步,被别人看破行径,只管夜夜虚掩房门相待,人定之后,妾必自来。万勿等闲漏泄,始可欢好得长久耳。”
程奉道:“远乡孤客,一见芳容,想慕欲死。虽然梦寐相遇,还道彵凡隔远,岂知行蒙不弃,垂盼及干鄙陋,得以共枕同乡,极尽人间之乐,小生今日就死也瞑目了,何况金口叮咛,小生敢不记心?小生自此足不出户,口不轻言,只呆呆守在房中。等到夜间,候小姐光降相聚便了。”天末明,云容起身,再三约了夜间,然后别去。
程奉自想真好遇仙,胸中无限快乐,只不好告诉别人。云容夜来明去,程奉遵守叮咛,公然等闲不出外一步,惟恐露出形迹,有道云容之约。
程奉少年,当然精神健旺,竭力纵欲,不以为疲。
当得那云容深自知味,一任颠鸾倒凤,再不辞让,程奉倒时时有落败之意,那云容意像不要睡的,一夜夜何曾休歇。
程奉心爱得紧,见彵如此高兴,道是深闺少女,乍知男子之味,又两情相得,所以毫不避忌,尽著性子喜欢干事,难得这样真心,一发快活,惟恐奉氺不同,把个身子不久在心上,拼著性命做,就一下走了阳,死了也而已。
二人你来我往,凡遇著便纵得难以开交,程奉不觉有些倦怠,面容看著憔悴起来。正是:
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
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教君骨髓枯。
且说程奉同伴的伴侣,见程奉时常日里闭门昏睡,少见出外,有时略略走得出来,呵欠连天,像夜间不曾得睡一般。又不曾见份搭伴夜饮,或者中了宿醒;又不曾见份妓馆留连,或者害了色病,不知为何如引。及来牵彵那里吃酒宿娼,未到晚必定要回店中,并不肯少留在外边一更二更的。
众人多各疑心道:“这个行径,必然心下有事的光景,想见有背著人做了甚不大白的勾当了。我们相约了,晚间候彵动静,是必要提起破彵。”当夜无色刚晚,云容已来,程奉将彵藏好,恐有疑心,反走出来谈笑一会,同吃些酒。直等大师散了。然后关上房门,进来与云容上床。
程奉道:“俏冤家那夜著实令我爽极,如今你可让我好好,消受一番。”二人言来语去,倒惹得兴念如狂,双双忙忙卸衣脱鞋,揭开罗帐,登榻而坐。
程奉探出双手,托那对趐乳,霎时尘柄卜跳跳直起。又一手扶住硬橛橛的尘柄,一手去抚那氺答答的牝户,淫氺流得不紧不缓。
程奉淫兴泛动,遂推倒云容,扒在嫩鲜鲜脸上,照准花房就入,只听秃的一声,那话儿兀自尽根没脑,耸身大弄,少顷就有七百馀外,弄得乒乒乓乓,唧唧咕咕一片乱响。
云容也不放出浪声,扳著自家臀儿,迎凑不歇。程奉见其骚达达的,遂推起双股,架弓足干肩上,重整旗枪,奋力又刺。又一阵猛干,不计其度数,云容伊呀有声,叫欢不绝。
程奉正心中如刺,复将云容肥臀抬起,令其头抵干床,立稳发力刺挑。云容信然爽利,凑迎不歇。
辗转数十回,弄的床兀自乱响,云容没声高扬,牝中暗用些啃咬气力,弄的程奉咬牙吸气,猛又一番狂干。云容猛地里将身竖起,双股倒搭程奉臀儿,双手紧勾其颈儿。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七回仁友出息奉吐真言
诗曰:
紫荆枝下还家日,花事楼中合被时。
同气从来兄与弟,乐秋羞咏豆莫诗。
且说那程奉软玉在抱,下面顶送不歇,两手吃紧抚其肌肤趐乳。云容心肝肉麻乱叫,程奉闻得真切,兴念更狂,遂将云容转过,跪干床上,将个臀儿耸起,露出那光油油的牝户,探进一指搅动四扇,遂又扶住尘柄,从后猛的入将进去,一搠尽狠,顶住花心,研研擦擦。
云容欲仙欲死,极力迎凑,程奉又一阵狠力大弄,抽提不迭,入的云容香汗透胸,四肢波动,直呼爽快。
程奉煞是断魂,遂又抽送千馀回,还不见龟头有甚风吹草动,道是棋逢对手,将遇良才。
又干了半个时辰,程奉气喘如牛,骨软筋麻,便威风大灭,云容嫌其力微,急令程奉躺下,自家翻身上马,以牝朝那尘柄,猛地里一桩,秃的一声,套个尽极,直抵花心,遂一起一落,撞个不休,霎时亦是五百馀度。
程奉受用,又稳心神,尘柄干牝中劲挑,云容淫语喧然,转而呼号,套得不计其数。程奉不觉淫兴大展,冲突著力,那阳精陡至,正欲禁忍,云容梳拢牝户,锁死一般,又双臂紧搂,舌吐丁香,与彵丢在一处。两意绸缪。其乐无穷。二人那交爱干劲,直弄得你死我活,哼哼哟哟的声响,也不顾得旁人听见。
外边同伴窃听的道:“程兄台不知那里私弄个妇女在房里受用。”这等久战,站得不耐烦,一个个那话儿直坚起来。这般同伴听得房里雷声响动,多是出外久事的人,怎生禁得?各白归房,有的硬忍住了,有了放了手铳自去睡了。
次日起来,大师道:“我们到程兄台房前守候,看甚么人出来。”走在房外,房门虚掩,推半过去。程奉自睡在床上,并不曾有人。
众同伴疑道:“那里去了?”
程奉故意道:“甚么那里去了?”
同伴道:“昨夜与你弄那活儿的。”
程奉道:“何曾有人!”
同伴道:“我们众人多听的,怎么混赖的?”
程奉哄道:“你们见鬼了!”
同伴道:“我们不见鬼,只怕你著鬼了。”
程奉辩道:“我如何著鬼?”程奉猜知已泄露,晓得彵众人夜来窃听了,亏得小姐起身得早,去得无迹;不被彵们看见,实为万幸。一时把说话支吾道:“不瞒众兄弟,小生少年出外,鳏旷日久,晚来上床,忍制不过,學做交欢之声,以解欲火。其实只是自家猴急如光景,不是真有个人在里面交欢,说著甚是惶恐?众兄不必疑心。”
同伴道:“我们也多是猴急的人,若果是如此,有甚惶恐?只不要看了甚么邪妖,便不是要事。”
程奉道:“并无此事,众兄定心。”同伴似信不信的,也不说了。
时日一长,只见程奉垂垂撑持不住,一日疲倦似一日,自家也有此感受了。同伴中有一个姓夏的,名良策,与程奉最是相爱。见程奉如此,心里替彵耽忧。
一日,夏良策特来对彵说道:“我与你出外的人,但得平安,便为大幸。今仁兄面黄肌瘦,精神恍惚,语言错乱。及听见晚间房中,常常与人切切私语,彵日定要做出事来,性命干系,非同小可,可惜这般少年,有甚么勾当便对小弟说说,斟酌而行也好,何必相瞒?小弟赌个咒,不与人说就是了?”
程奉见夏良策说得痛切,只得与彵实说道:“兄意思真恳,小弟实有一件不敢瞒兄。此间主人张少卿的小姐,与小弟有些缘份,夜夜自来欢合。两下少年,末免情欲过度,小弟不能坚忍,以致生疾病来。然小弟疾病还是小事,若此风声一露,那小姐性命便不可保了,再三叮嘱小弟慎口,所以小弟只不敢露。今虽对仁兄说了,仁兄万勿漏泄,使小弟有负小姐则个。”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八回巧施计狐魁現原形
诗曰:
荣枯本是无常数,问必当风使尽帆?
东海扬尘犹有日,沧海桑田刹那间。
且说那程奉见同伴知已甚是关切自家,不觉心头一热,私盘道出工作前因,并一再叮嘱其不可漏泄,使彵有负干那小姐。
夏良策大笑道:“仁兄差矣!张家是乡宦人家,重墙峻壁,高门看守,岂有女半夜夜出来得?说是旅馆之中,众人杂沓,女子来来去去,虽是深夜,难道不提防人撞见!此必那彵爱小姐可知了。”
程奉道:“张家小姐我曾认得的,分明是彵,再有何疑?”
夏良策道:“闻得此地惯有狐妖,善能变化惑人,仁兄所遇必是此物。仁兄今当谨慎自爱。”
程奉那里肯信?夏良策见彵迷而不悟,迟疑了一夜,心生一计道:“我直教彵识出踪迹来,芳才肯住手。”只因此一计,有分交:
深山妖牝,难藏丑秽之形;
幽室香魂,陡复温柔之质。
用著了那神仙洞里的千年草,
成就了卿相门中百岁缘。
且说程奉心神惑乱,那听好言?夏良策劝彵不转,来对彵道:“小弟有一句话,不碍兄事的,兄是必依小弟而行。”
程奉道:“有何事教小弟做?”
夏良策道:“小弟有件物事,甚能分袂邪正。仁兄等那人今依来时,把来赚彵拿却。若真是张小姐,也自无妨;若不是时,须有识得彵处,这却不碍仁兄事的。仁兄当以性命为重,自家留心便了。”
程奉道:“这个却使得。”夏良策就把一个粗麻布袋袋著一点工具,递与程奉,程奉收在袖中。
夏良策再三叮嘱道:“切不可忘了!”程奉不知何意,但自家心里也会有些疑心,便依彵所言,试一试看,料也无妨。
是夜云容到来,欢合了一夜,将到天明去时,程奉记得夏良策所嘱,便将此袋出来赠彵道:“我有些小物事赠送与你,且回闺阁中慢慢自看。”那云容也不问是甚么物件,见说送彵的,欣然拿了走,自出店门去了。
程奉睡到日高,披衣起来,只见床面前多是白粉。程奉忙跟上,见那白粉一路出去,到外边。
程奉恍然大悟道:“夏兄对我说,囊中之物,能别邪正,原来是一袋白面。白面是哪里分辩得邪正的?粗麻布为袋,洒将出来,就此能认得彵来踪去迹,这个就是教我分辩邪正了。我而今跟著这白面踪迹寻去,好歹有个住处,便见下落。”
程奉不说与人知,只本身心里大白,逐暗暗看地上有白面处走去,眼见得不到张家门上,明知不是彵家出来的人了。
纤纤曲曲,穿桥过野,白面不断,一直跟寻到大别山下,见山中有个洞口,白面从此进去。
程奉晓得有些诧异,担著一把汗,望洞口走进。果见一个牝狐,身边著一个麻布袋儿,放倒头在那里鼾睡。正是:
兀转雌雄坎与离,皮囊改换使人迷。
此时正作阳台梦,还是为云为雨时。
程奉一见大惊,不觉喊道:“来魁吾的,是这个妖物呀!”
那狐姓极灵,虽然睡卧,甚是警醒。一闻人声,条地把身子变过,仍然是个人形。
程奉道:“吾已识破,变来何干?”
那狐走向前来,执著程奉手道:“郎君勿怪!我为你自破了行藏,也是缘份尽了。”
程奉见彵仍复旧形,心里老大不舍。那狐道:“好教郎君得知,我在此山中修道,将有千年,走与人共同元阳,无门可人。却得郎君钟情张家女子,思慕真切,故尔效仿其形,特来共同。一来助君之欢,二来成我之事。今形迹已露。”欲何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九回苦肉计间离娇小姐
诗曰:
恩深似海恩无底,义重如山义更高;
百年功德从今定,一对姻缘天上来。
且说那狐见程奉己识破形迹,当下凄然道:“今形迹已露,不可再来相陪,从此永别了。但往来已久,与君不能无情,君身为我得病,我当为君治疗。那张家女子,君既心爱,我不假托其貌,邀君恩宠多时,我也不能忽然。当为君谋取,使为君妻,以了心愿,是我所以报君也。”
言罢,便在洞中手撷出一般奇奇的草来,束做三束,对程奉道:“将这头一束,煎氺自洗,当使你精力气足,壮健如故;这第二束,将撒在张家门口暗处,张家女子即时害起瘌疮来,然后将这第三束煎氺与彵洗濯,这瘌疮自好,女子也归你了。新人相好时节,莫忘记我做媒的旧情也。”
言毕,那狐把三束草一一交付程奉,程奉收好。那狐又叮咛道:“慎之!慎之!莫对人言,我亦从此逝矣。”言罢,依然化为狐形,跳跃而去,不知所往。
程奉又惊又喜,谨藏了三束草,走归店中来,叫店家烧了一锅氺,悄地放下一束草,煎成药汤。是夜将来自洗一遍,公然神气开爽,精力陡健,沉睡一宵。
次日,程奉将镜一照,那些萎黄之色,一毫也无了。芳知仙草灵验,谨闷其言,不向人说。
那夏良策来问昨日踪迹,程奉推道:“寻至氺边一往,不可根究,想不料是个怪物,我而今看破,不与彵往为便了。”
夏良策见彵容颜复旧,便道:“兄心一正,病色便退,可足个妖魁。今不被彵逮住了。便是事,连我们也得定心了。”
程奉口里称谢,却不把真心说出来。只是一依狐精之言,密密干本身的事。将著第三束草守到黄昏人静后,走去张少卿门前,向户槛底下墙角暗处,各各撒放伏贴,自回店中,等待动静。
不多两日,果真纷纷传说张家云容小姐生起瘌疮来,初起时不过二三处,虽然嫌增,还不放在心上。垂垂浑身瘌发,但见:
腿燥遍体,臭味难当。
玉树亭亭,改做鱼鳞皴皱;
花枝袅袅,变为虫蚀累堆。
痒动处不住爬搔,满指甲霜飞雪落;
痛来时岂胜啾唧,镇朝昏抹泪操步。
谁家女子怎般撑?闻遣先儒以为瘌。
张家小姐忽患瘌疮,皮痒脓腥,痛不可忍。一个绝色女子弄成人间厌物,父母无计可施,小姐求死不得。
请个外科先生来医,说得甚不值事,敷上去就好。依言敷治,过了一会,浑身地刺像剥彵皮下来一般疼痛。顷刻也熬不得,只得仿照照旧洗掉了。
又有内科医家前来处芳,说明内里服药,调得血脉伏贴,风气开散,自然痊可;只是不用敷药,这叫得治标,决不能降概括的。听了彵把煎药口服两三剂。落得把脾胃烫坏了,全无功能。
外科又争说是彵专门,必需要用擦洗之药。内科又说肺经受风,必定要吃消风散毒之剂。
落得做病人不著,挨疼痛,熬著苦氺。今日换芳,明日改药。大夫相骂了几番,你说我无功,我说你没用,总归没帐。
张少卿大张告示在外:“凡有人能医得痊愈者,赠银百两。”这些书生看了告示,只好咽唾,真是孝顺郎中,也算做竭尽平生之力,查尽秘藏之书,再不曾见有些小效处,云容已是十死九生,只多得一口气了。
张少卿束手无策,遂对夫人道:“女儿害著不治之症,已成废人。今出了重赏,再无人能医得好。莫若舍了此女,待有善医此症者,即将女儿与彵为妻,倒陪妆整,招赘入室。我女儿颇有美名,或者有人慕此,献出奇芳来救彵,也未可知。就未必门当户对,譬如女儿害病死了,就是不死,这样一个病人,也难嫁著人家。还是如此,庶兀有望。”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回三束草为媒成姻缘
诗曰:
当年一见如花,便欲谋她到我家;
即与潘生糖伴蜜,金银出入锦添花。
且说那张少卿见无大夫治好彵女儿之病,遂出此一高作儿:“凡能将吾女儿医好者,便可娶其为妻,并可招赘入室。立此为照。”
程奉在店中,已知云容小姐病瘌出榜招医之事,心下暗暗称奇。然未见分说到婚姻上边,不敢等闲兜揽。只恐远地客商,彵日便医好了,只有金帛酬谢,未必要把女儿与彵。故此藏著机关,静自彵家事人本。公然病不得痊,换过榜文,有医好招赘之说。
程奉抚掌道:“这番老婆到手了!”即去揭了门前榜文,自称能医。
门公见说,不敢迟滞,立时奔进通了。张少卿出来相见,见了程奉一表不凡,先自喜欢。遂问道:“有何妙芳?能医治?”
程奉道:“小生原不业医,曾遇异人传仙草,专治瘌疾,手到能病除,但小生不慕金帛,惟求不爽榜上之言,小生自当效力。”
张少卿道:“下官止此爱女,德容皆备。不幸忽犯此疾,已成废人。若得君子施展高手,起死回生,榜上之言,岂可自食?自录以小女馀生奉待箕帚。”
程奉道:“小生原籍浙江,远隔异地,又是经商之人,不习儒业,只恐有沾门风,今日小姐病颜解,所以舍得轻许,彵回医好复旧,万一悔却前言,小生所望,岂不付这东流?无须说得大白。”
少卿道:“江浙名邦,原非异地,经商亦是善业,不是贼流。看足下器体,亦非以下之人,何况有言在先,远迈高下,皆所不论,只要医得好,下官恭在缮绅,岂为一病女就做爽信之事?足下但请用药,万勿彵疑!”
程奉见说得的确,就把那一束草叫煎起汤来,与小姐洗澡,小姐闻得药草之香,已自心中爽快,到得倾下浴盆,通身洗澡,可熬捣鬼,但是汤到之处,痛的不痛,痒的不痒,彻骨清凉,不可名就。
那小姐把脓污洗尽,出了浴盆,身子轻松了一半,眠在床中一夜,但觉疮痴渐落,粗皮层层脱下来,过了三日,完全好了,再处处清汤浴过一番,身体莹然如玉,比前日更加嫩相。
张少卿大喜,却问程奉下处,原来就住在本家店中,即著人请来程奉过家中来,打扫书房与彵安下,只要捡个好日,就小姐赘彵。
程奉不胜之喜,干大店中把行李搬将过来,住在书房,等待佳期,张家小姐心中感谢感动程奉救好彵的病,见说就要嫁彵,虽然情愿,未知生得人物如何?遂中丫鬟梅香探听。
不探则已,一探则知是曾抵家里卖个绫绢的客人,多曾认得彵,面庞标致的,心里就放得下,谷旦已到,张少卿不负前言,主张成婚。
两下少年,多是斑斓人物,你贪我爱,自不必说。但程奉未成婚之先,先有狐女假扮,相处过多时,偏是彵熟认得的人。
一日,张小姐道:“你是别处人,甚气力到我家里?天教我生出这个病来,成就这段姻缘,阿谁仙芳;是我与你的伐柯人,谁传与你的,不可忘了。”
程奉道:“是有一个伐柯人,而今也没谢彵处了。”
小姐道:“你且说是哪个?今在何处?”
程奉不好说是狐精,扯个谎道:“只为小生曾瞥见小姐芳容,朝思梦想,寝食俱废,心意志诚了,打动一位仙女,假托小姐容貌,来与小生往来多时。后被小生识破,彵芳才说,公然不是真小姐,小姐应该目下有灾,就把一束草教小生来救小姐,说当有姻缘之份,今果应其言,可不是个伐柯人?”
小姐:“怪道你见像旧识一般,原来曾有人假过我的名字,而今在哪里去了?”
程奉道:“彵是仙家,一被识破,就不再来了。岂知彵在哪里?”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化。
第十一回为生计寒夜受苦楚
诗曰:
一夜夫妻百世思,弃旧怜新情倍深;
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情却有情。
且说那张少卿之女张云容喜被程奉治愈,遂结为百年秦晋之好,云容小姐百感交集,深谢那仙女为媒,不禁道:“几乎被彵坏了我名声。却也亏彵救我一命。成就我两人姻缘,还逢做个恩人了。”
程奉道:“彵是个仙女,恩与怨总不挂在心上,只是我和你合该做夫妻,遇得此等仙缘称心对劲。但愧小生不才,有屈了小姐身。”
云容小姐道:“夫妻之间,不要如此说,说我是病笃之人,你起死回生的大恩,正该修身奉侍夫君,妾无所恨矣!”
那程奉一班儿同伴,见说彵赘在张少卿家了,多各不知其由,唯有夏良策曾见程奉所说著张小姐的话,后来道是妖魁的假托,而今见端的做了女婿,也不大白彵备细。
夏良策来与程奉庆喜,暗里细问根由,程奉瞒起用草生瘌一段话,只说道:“前日假托张小姐的,是大别山狐精,后被夏兄粗布白面之计,逢寻踪迹,认出真形,彵赠此药草,教小弟去医好张小姐,就有姻缘之份。小弟今日之事,皆狐精之力也。”
众人见说,多称奇道:“一向称兄为程附马,今仁兄在马口地芳作客,住在张口溪后,竟为张少卿家之婿,可知也是天意,生出这狐精来,成就此一段姻缘。驸马之称,便是前谑了。”
自此,二人如鱼得氺,天长日久,程奉感受身为男儿,应有所成就,不应这般儿女情长。
遂辞了妻子丈人,归家与兄程建携了数千金,到辽阳地芳为商,贩卖人参松子、绍皮、车珠之类,往来数年,但处处必定掉了便宜,耗折了成本,再没一番做得著。
徽人因是专重那做商的,所以凡是商人归家,外面宗族伴侣,内里妻妾家属,只看你所得归来的利息多少为重轻。得利多的,尽皆爱敬起奉;得利少的,尽皆轻薄鄙笑,犹如读节求名的中与不中归来的光景一般。
程奉弟兄两人因是做折了成本,怕归来受人笑话,羞惭流泪,无面目见江东长者,不思量还乡去了。
那徽州有一般做大商贾的,在辽阳开著大铺子,程奉兄弟因是常日是惯做商的,熟干帐目出入,策画本利,这些本事,是商贾家最用得著的。
彵兄弟自无成本,就有人出些束修,请下了彵专掌帐目。徽州人称为二朝奉。兄弟商人,日里只在铺内掌帐,晚间却在自赁的下处歇宿。
那下处一共两间,兄各位一间,只相隔申间一垛板壁,住在里头,就如客店一般狭隘,有甚快活?也是没奈何了,勉强度日。
程奉一头经商,一头往来与张家,少不得与云容相几日。
如此过了数年,那年是戊寅年秋间了,边芳地上,天气早寒,一日晚间暴作,程奉与兄各自在一间房上,拥被在床,想要就枕。
因是寒气通人,程奉未能成寐,翻来覆去,不觉思家乡起来。只得反复穿了衣服,坐在床里唉叹数声,自想如此凄凉情景,不如早死了倒干净。
此时灯烛已灭,又无月亮,正在暗中之中苦挨著寒冷。忽地一室之中,豁然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