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个了断。”说罢,速水守久示意众人围坐在铺着大坂城防图的桌案前,指着自己所在的位置认真地分析道:“我相信,即便传令收兵,大谷和鹭岛也不会轻易收手,当今之际,唯有吾等主动出击了。”
“出击?大人难道是想从背后袭击大谷和鹭岛军?”个别武士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速水守久当即摇了摇头,解释道:“我说过,决不能再大坂城内再起战端,即便要起,也决不能是我们七手组挑起。诸位可能知道‘不战而屈人之兵’?”
“在下明白大人的心意,可大谷和鹭岛乃是治部一手提拔的,想劝降他们谈何容易?”
“谁说要劝降他们?”速水守久故意卖了个关子,似笑非笑地回答道:“我要让他们心甘情愿地撤兵。当然,这不能从他们身上入手,而是要从治部那里想办法。”
“治部那边有鹭岛的一支备队保护,恐怕不好接近。”速水守久的一名与力提醒道。
“自然是不能直接对付治部,当然,我们也没必要那么做。现在,只要将治部手中的底牌抽去,任他有多少人保护,都会乖乖出降,到那时,这关键一功自然会记在吾等头上。”速水守久自信满满地说道。
这名与力一听,顿时恍然大悟:“大人说的底牌,可是本丸中的两位?!”
“正是,”速水守久重重地点了点头,将手指向地图道:“既然若狭少将能拿着教令安然无恙地来到这里,这就说明典厩(郡宗保)此时必不在本丸,极大可能是去极乐桥防备野村军了。因此,吾等便可乘本丸防御空虚之际,将少主和淀夫人请到这里,再从此处送往右府身旁,这样一来,大谷和鹭岛军自是师出无名,治部也失去了继续顽抗的筹码,除了投降,他们还有别的选择吗?”
“大人分析精准,在下佩服,可还是有一事不明,请大人赐教。”与力颇为纠结道:“若本丸真是防守空虚,若狭少将为何没将二位迎出来,而只是带出一封教令?”
“很简单,其一,少将身边只有一百多人,在不能保证少主和淀夫人安全的前提下,他是断不敢冒这个险的;其二,他对吾等心存戒备,担心即便将二位迎出也会被吾等阻拦,与其这样,倒不如只身出行方便些。”速水守久仔细地分析道。
“大人,您确定少主和淀夫人会跟您离开本丸,前往远在三之丸右府阵中?如今外面战火一触即发,夫人惜子如命,绝不会冒险出城……”跟随秀吉十余年的老臣安宅左又卫门不禁有些担忧,他老婆负责秀赖和淀姬的日常饮食,因而对本丸内的情况了解的多一些。
“这点我也想过,”速水守久此时的神情也颇为严肃:“但特殊时期自是要用特殊手段,与其让奉行派挟少主自重,倒不如作为‘逆臣’,让少主尽快脱离这是非之地。若仍将二位留在本丸,稍有差池,吾等都无法告慰太阁的在天之灵。”
“哈哈,吾等谨听大人调遣!”得知速水守久心意已决,众武士也只好一不做二不休,在速水守久的带领下,火急火燎地赶往形同空城的本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