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下满腹咒骂的冲动以及胃里不断翻搅的酸液,楚宁振笔记下对方指定的隐密地点以及附带条件,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换好衣裳,接着灌下一大杯黑咖啡稳定神经。
半个钟头后,楚宁一身标准鲜艳的红,光彩熠熠的出现在巴黎近郊一处废弃的木屋外,手里的皮夹中躺着一张足以囊括她所有财产的巨额支票。
宛若闹双胞似的,出面接应的女人身穿雷同的行头,浑身上下醒目且俗艳的红,简直快分不清究竟哪个才是威胁人与受威胁的那一方。
克莉丝汀探手示意她交出签好字的支票以及重要名单。“想不到吧,你也会有不得不屈服的这一刻,真可惜我忘了带相机纪念这关键性的一幕。”
楚宁瞄都不瞄她一眼,眯起媚眸冷冷估量着约十公尺之外的那幢小屋。“铁宇钧人呢?”
“在屋里。只要你交出支票以及名单,我立既让你见到他。”克莉丝汀渐感不耐烦,微微提高音量。
“我要先确认他还活着。”楚宁不由自主的握紧皮夹,目光如凝着薄霜,坚硬冷傲。
克莉丝汀偏不吃她这套。“俄国人等着我回报这笔补偿费,只要我一通电话,看顾铁宇钧的俄国人便会宰了他,如果你真的在乎这个男人的话,劝你最好别轻易尝试。”
“没有经过确认,我不会给你。”
“好,那我现在立刻打电话告诉俄国佬,你根本不想付钱。”
克莉丝汀拿出手机,推开滑盖,才刚按下第一个按键,突来一只发凉的柔荑强压着手机,阻止她继续拨号。
楚宁惨白着脸色,仓卒地扔出皮夹,“拿去!”
克莉丝汀检查过支票,确认无误,扬起巧绘的细眉对她甜美的一笑。“传说果然没错,你真的很在乎这个男人,连最心爱的钞票都可以掏出来赎他,真是太感人了,我都快掉下眼泪来。”
尽管已经气得胃酸逆流,楚宁仍不理会仿冒品的贱言贱语,更懒得浪费唇舌辩论什么,因为她真的很在乎铁宇钧,刚才那一刻,她确实很恐惧。
此时此刻,她只想看见那张可恶的俊脸,摆出欠扁的自负态度笑着对她说些没格调的废话,只想听他戏谑似的随口喊她一声宁宁。
“瞧你一脸快哭出来的模样,真令人想笑又觉得可怜,快飞奔过去拯救你的罗密欧吧,亲爱的茱丽叶。”克莉丝汀总算让出那条只容一人通行的小径。
楚宁飞快的奔驰,不管模样有多丑、多可笑,过高过细的鞋跟害她一路跌跌撞撞,险些摔断腿,不管心悸得有多厉害,喘息有多剧烈,一心只朝他奔逐。
她侧肩撞开篱笆,翻过满是枯萎玫瑰的矮花台,捡起石块砸破门上的大片玻璃,手腕绕进门里开锁,动作一气呵成。
绕过每间空房,直奔小屋最内侧的房门,不顾肩头和纤臂多处被玻璃割划的伤口正泛着血丝,不断来回撞击上了锁的门板。
不知经过多少次的冲撞,终于,门锁成功被撞歪,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