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马铺的清军败了,总兵福成被斩。这对驻守在长沙周围的其他守军起到了不小的震慑作用,就如同多米诺骨牌一样,一损俱损。
本来还在附近的浏阳乡勇主动就崩溃了,四散而逃;而守在金盆岭、黄土岭一带的清将朱瀚素质倒还好一点儿,勉强还能规范住队伍,成建制的一个劲儿朝长沙城跑去。当然,其本身携带的wǔ qì装备就当是掩护他们撤退了,全部丢弃在阵地上。
追击的林凤祥看到的是满地的装备,可心里想的还是长沙城里的清妖。
“兵贵神速,这次我们进攻突然,清妖估计还没有反应过来,想必长沙城门此时根本就没有来得及关呢,与其攻占城外个个据点,但不如直接去破城呢!那么这头功也是我的。”
主意已定,他也没在管这些攻城的物什了,一声令下,数百人直接朝长沙城冲去。
长沙城内。
像往常一样,即便太平军已经进入湖南,在道州郴州打的那叫一个激烈,不过这对城中的大小官员及百姓来说,今儿天气晴朗,仍是一个颇为hé píng的一天。大家该吃饭吃饭,该干活干活,一切都是那样的平凡。
如果今天太平军的奇袭部队不来的话。
前任巡抚骆秉章还是一样的淡定。他与帮办军务的那个罗绕典早就撕破脸皮了,不过他也不大在乎,毕竟他马上就得回京述职了。只要等新任巡抚一到,完成交接工作,就可以立马离开这儿,再也不见那个可恨的罗绕典了。
当然,在最近的与罗绕典的这个争斗中,凭借着他多年积累的人脉,他还是不出意料的获得了成功。罗绕典亲自设计的两道城外防御线因为民夫不来、银两不够,一直到现在都没有建成,这令罗绕典颜面大损,使他一怒之下闭门不出再也不参与长沙的防御修建了。
骆秉章这样整他不仅仅是他们之间有私人矛盾,实际上在他看来在长沙外围建立防线完全是耗民耗财、徒劳无功,因为他根本就不相信会有太平军能打到省城来。
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事都没做,本来长沙城墙是破烂不堪的,“草潮门已无门,洞城不能关,城垛全无,”这种情况下再不稍微修建一下就是骆秉章自己也觉得看不过去。于是在萧朝贵他们到来的两天前,也就是七月二十五日,经过他的日夜督促,将城垛之类的全部都修筑完毕。
可能在他的心目中这种修建也只是一种顺手的活儿,可没想到就是那么的阴差阳错,竟然改变了整个历史,也救了他自己的命。
今天不知是不是心血来潮,骆秉章突然想到南门城楼上巡视一番,走着走着,本想指点江山,再听听周围人的吹捧,可没想到远处突然响起的枪炮声大大的打扰了他的雅兴。
“怎么回事这是?还用枪用炮了?”骆秉章大皱眉头。
“看那地方,像是石马铺一带——福成总兵的屯据地。”有眼尖的幕僚答道。
“霍参将,”骆秉章转过身,看向身后侍立的那个将领,“你带几个人去那边看看,搞清楚为什么打枪,是不是有乱民来骚扰了?”
“明白。”霍参将喏了一声,拱手行礼后带着十几个骑兵就出城朝石马铺那边冲了过去。
骆秉章看着霍参将疾驰而去的背影,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不安。“是不是这帮陕西兵刚到我们这儿,我没发银子犒赏,所以哗变了?”他开始脑洞大开了起来。
霍参将一路疾行,没想到还没走多远就有三三两两的百姓扶老携幼的朝长沙城逃难而来。
“等等,”他一把逼停了一个老人,疑惑不解:“你们这是干嘛呢?怎么都往城内跑?”
“将军,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