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来了,快跑吧,再不跑就来不及了!”那老人被霍参将给拉住,急的直跺脚,却也不得不耐下心来暂时说明情况。
“胡说!朝廷大军明明在衡州已经部署重兵防御,这里又是哪来的长毛?我看你分明就是长毛奸细,来到这儿骚扰动乱、蛊惑军心的,按律当斩!”霍参将不假思索,猛地拔出宝剑,直接朝那个老人砍去。
老人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就倒地一命呜呼了,旁边的逃难百姓看见这位将军如此暴虐,畏畏缩缩,四散而逃,哪里还敢靠近。
“看见没,这就是谎报军情的下场!”霍参将得意洋洋,还没来得及自夸两句,远处的一支冷箭便直接朝他脑门射了过来。
出来混,总是要还的。霍参将的身体晃了晃,便从马上摔了下来,正好倒在了那个老人尸体的身旁,很快也就不动了。
而发现敌人后,霍参将带过来的那些骑兵哪管他们头儿的生死,吓了一掉后就立即拽起马,狠抽手上的鞭子,掉过头狂跑而去。
射那支箭的正是林凤祥。
眼看着那位清将死在了那里,他也不大在意,收起手上的长弓,手一摆,大声叫道:“兄弟们,清妖已经不行了,向长沙城冲啊!”
这数百太平军精锐个个奋勇当先,都想立破城的头等功,直扑长沙城下。
而此时城楼上的骆秉章骆巡抚仍然在焦急的等待着霍参将的消息。事实上从刚才开始就有一批一批的溃军朝长沙城内涌去,但是这些败军是来自于城外各驻地的守军,编制之类的实在是太过于混乱,一时半会儿的分不清楚。更何况很多部队都是看到其他的驻军逃跑后也不自觉的跟着跑,完全不知道逃跑的原因。所以当骆巡抚查问他们原因的时候,为了推卸责任,得到的回答是五花八门、各种各样。
骆巡抚不得已只好继续开着南城门,等霍参将他们的准确消息。
等了半天,他没想到的是,这次霍参将没等到,反而把长毛给等过来了。
林凤祥的部队刚打完胜仗,士气高昂,行军也是异常快速,很快就兵临长沙城下。
进攻长沙实际上对此时的太平军来说更多的是一种挑战,因为他们之前曾经在城市规模相对较小的广西省府桂林遭到了一次重大挫折。现在真正看到如此规模的长沙时,林凤祥他们都有点傻眼。
由于林凤祥这次带的向导根本就是一个农村的半吊子,连绕石马铺都走错了路,实际上他这向导也没进过长沙,一点儿都不清楚这周围的地形。再加上林凤祥立功心切,一昧的盲攻乱打,一直到最后他才发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他居然一时找不到城门在哪儿?
“将军,是不是那边?”他的部下用手一指东南方向,“您看那边的高楼,那个应该就是我们曾经在过去打的城楼吧!那么城门应该就在那附近?”
林凤祥瞅了瞅,点点头,“是挺像的,那我们就去那边看看吧。”
这支太平军又一窝蜂的朝那边高楼杀去。
在那附近找了半天,根本就没有什么门,那座高楼实际上只是长沙城的一个防御据点而已。而太平军没打过这种大城,不知道有这玩意儿,因此这次是闹出了一个大笑话。
对于骆秉章来说,这个笑话可是一点儿也不好笑。当发现那座高楼下的确是货真价实的长毛后,他直接就吓出了一身冷汗。也不等其他什么人了,立即下令关闭所有城门,全军上城楼固守。
等到林凤祥七转八转的终于抵达了南城门,可惜的是为时已晚,一个绝好的机会已经是一去不复返了。见到这种情况,他也只好不甘的退了回去,扼腕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