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决破除迷信坚信科学的无神论坚定信仰者呢?还是一个把实现中国梦作为青年人目标的伟大的无神论坚定信仰者……
蒋良问:“大师您……贵姓?”
茅九说:“茅。茅山派的茅。”
“茅大师,您……您是、莫非您是……”蒋良吞吞吐吐:“莫非您是社会主义接班人?”
茅九:“……”→_→仿佛他是个智障。
蒋良默默的低头,承受着茅九看智障一样的眼神。
茅九警告两人:“招鬼游戏不是随便可以玩的游戏,你们不仅在荒山野岭玩招鬼游戏——荒山野岭灵气阴气都是最盛的,最易滋生邪灵。你们还专门跑到坟园墓地去玩招鬼游戏,真是不知死字多少横——你知道几横?”
陈雪猜测:“……六?”
茅九看着她宛如看一个智障:“一啊。笔划里就一横。”
这智商,还学人到墓地里玩招鬼游戏!
虽然茅九没明晃晃的说出他的鄙视,但蒋良和陈雪已经看出来了。两人保持着沉默,决定不再暴露智商。
茅九冷笑:“你们玩的什么招鬼游戏?”
两人不肯说,神色为难。
茅九回身寻了张椅子坐下,左腿放在右腿上翘着二郎腿,两手相叠摆在膝盖上。颇为大师之风范。
“你们当这事儿就这么过了?”
蒋良脸色一变:“您是说还有鬼?可是刚刚他们不是——”
“谁知道你们招来了什么厉害的邪灵!”茅九冷笑:“我本以为是方才的阴灵要害死你们,谁知他们并无害人之意。旨在教训你们的不懂事和冒犯之罪。偏偏郭茴死得蹊跷诡异,那手法分明是叫厉鬼索了命。既是你们中间的友人被索命,难道你们以为你俩能逃得过?便是和你们分开的另外三人恐也逃不过。”
陈雪吓得眼中含泪,求着茅九救救他们。那楚楚可怜的姿态,若是寻常男子怕是要心疼。好在茅九是个不懂怜香惜玉的,又是看透了这女人本质,更加没什么怜惜之情。
“如果你们不把你们玩的游戏详情经过告诉我,我怎么救你们?”
陈雪犹豫。
茅九起身甩袖:“若还藏掖犹豫,茅九便不奉陪。”内心:终于甩了一回袖,想必比师父还帅!
陈雪连忙咬牙道:“我说!当时……”
茅九说道:“真名。不要外号。”
蒋良说:“她就叫白花。”
茅九抬头:“所以你们叫她小白花儿不是叫的外号?”
蒋良一脸理所当然的说道:“对啊。一直叫人外号多不礼貌。”
茅九:没想到你们素质挺高的。
茅九将棱镜罗盘摆在桌面上,没理会它。将招魂符和定魂符各摆放在两边,放下朱砂笔。截了一段儿香灰抹在招魂符里面,十指灵巧的将之折叠成一个三角形然后合在掌心里。十指相叠,摆出了一个十分奇特好看的姿势。
蒋良在一边看得满脸惊奇,忍不住问他:“这是要开始招魂了?”
茅九点头:“嗯。我记得你说过你近来能看到一些鬼影是吗?”
蒋良愣了一下:“我没当您的面说过——”
“你跟陈雪说的时候,我听到了。不必担心,你只是运势有些低,过段时间就没事儿了。不过我需要你帮忙。”
“没问题。什么忙?”
“我需要你共情。”
共情?蒋良在书上看到过这个词,利用别人的言行举止进而窥探对方内心情感的意思。但这个跟招魂什么关系?
“你不是想要知道白花怎么死的吗?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的鬼魂上你的身,让你和她产生共情。你的体质偏阴,鬼魂容易上身。我的是极阳体质,阳气充足,鬼魂最怕了。他们不敢上我的身,所以没办法共情。”
蒋良问:“有危险吗?”
茅九蹙着眉头睨他,有点不开心:“我在呢。能有危险?”
蒋良闭嘴不再问了,并对于鬼魂上身充满了兴趣。不过一会儿他又好奇的问:“不是招魂上来,问问她的吗?怎么还要共情?”
“人有三魂七魄,死后则七魄消散人间。独留三魂,三魂分别为天魂、地魂和命魂。天魂是本我,潜意识,但没有伤害。没有自主意识。命魂是主魂,它记得生前的一切,同时记得仇恨。如果没猜错,郭茴应该是被白花的命魂杀死的。她的命魂已化为厉鬼,索偿那些害她的人的性命。我把她招来,根本问不出什么。估计还要一番折腾。所以我招的是她的天魂,让她的天魂和你共情。但……”
茅九有些迟疑的说道:“你与她共情,就代表着你要承受她所经历的感情、背叛和伤害。还有……你可能要经历她被杀的情景……你能接受吗?”
蒋良怔了一会儿,还是点头同意了。他说他想知道白花到底是怎么死的,至少现在,这一刻,这个世上要有一个人知道她是怎么死的,记得她是怎么死的。
这算是蒋良对没有及时拯救白花的愧疚。
“但是,杀死郭茴的……一定是白花?”不是他不信,只是白花是个很善良天真的女孩,如今变成害人性命的厉鬼,实在有些难以接受。
“如果你们玩的那个招鬼游戏真的把什么东西招来了,那么它已经带走了白花便不会再对其他人出手。鬼界也要讲规则,这就跟做生意一样,银货两讫。给了一层的货却要两层的银子,要天怒人怨的。”
“你刚才和陈雪不是这么说的……”
茅九满脸无辜:“吓吓她嘛。”
茅九开始招魂,他在心底默念茅山招魂的咒语,念了有十遍左右。房间里的灯开始闪烁,明明暗暗的气氛倒是真有鬼片中鬼魂出现时的感觉了。
不知不觉,一阵严寒席卷过来。蒋良忍不住摸了摸手臂,抬头四下看着。不知为何,此刻他觉得心里一阵恐慌,毛骨悚然的感觉蹿遍四肢百骸。
空荡荡的房间仿佛充满了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将两人团团包围起来,死死的盯着他们。
猛然,桌面上摆放着的棱镜罗盘上面的指针疯狂的转动,这情景让蒋良想到磁场失控的场面。他又想到,一些灵异协会研究者说过灵魂……其实是一团团磁场。
这么猛烈的转动,说明房间里有很多玩意儿。
蒋良咽了咽口水,朝着茅九贴近。
茅九也知道房间里聚集了很多玩意儿,他那招魂符不是随便玩玩的,效果杠杠的。虽然都不一定是他想要的。
猛然睁开眼,厉声呵斥:“x城人氏白花,速速来见!无关尔等,回去!”
话音刚落,室内一阵狂风刮起,灯噼里啪啦的响动。耳边似有鬼哭狼嚎,阵阵阴寒穿过身边。过了好一会儿,室内安静了下来。
茅九摊开招魂符,将里面的一点香灰抹在了蒋良的天灵盖上,而后将定魂符交给他。折断中间那柱香点燃的头部,放在中指指腹上。手腕向上一番,朝着屋内一个方向弹过去。
瞬时之间,一个透明的鬼影出现,在屋内飘来荡去。
蒋良失声叫了一声:“白花!”
茅九推了他一把,让他上前去:“让她穿过你的身体,等进入你的身体的时候把定魂符贴在自己额头上。”
蒋良上前,等白花的魂魄上了自己身体的时候便赶紧将定魂符贴在身上。一贴上去,蒋良便觉得自己到了另一个地方,变成了白花。
他看见‘自己’欢欣雀跃的奔向季言,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内心有多么欢欣,有多么喜欢季言。他看见乖巧的‘自己’为了季言不断的跟家里人撒谎,半夜偷偷爬出去玩那些‘自己’不喜欢但季言喜欢的游戏。
不,不是‘自己’。是白花。
他看见白花把身体交给了季言,满心以为会幸福。谁知得来了冷漠的态度和厌弃的眼神。委屈、恐惧和害怕令白花不知所措,进而委曲求全。
郭茴提议去坟墓里玩招鬼游戏,白花很怕。她那个小城镇特别信奉鬼神,每个月的初一十五都要拜拜,遑论那些大大小小的鬼神节日庆祝。
白花很信鬼神,也很怕鬼神,她连庙都害怕进去,害怕看到那些阴森恐怖的神像。她硬着头皮劝阻季言,却被不耐烦的骂了一顿。
白花感到委屈,然后她看到郭茴看她的眼神,那样冰冷阴森不怀好意。她一直知道郭茴讨厌她,季言告诉她是因为郭茴喜欢他,但他拒绝了郭茴,所以郭茴对她怀恨在心。
他们去坟墓里玩了,前面几轮还好,白花跟着季言。后面季言当鬼了,她和苏静一起。苏静引着她到了一处小地方,在那里见到了郭茴和孙全。
她看着几个人充满了恶意的眼神,害怕的转身逃跑,被拦下来。她恐惧的看着孙全笑得非常猥琐的扑过来……
茅九拧着眉毛看着蒋良脸色惨白,浑身颤抖,满头冷汗的样子,心知这是共情了白花非常痛苦的一段经历。要是再下去恐怕不妙,回身拿起朱砂笔,隔空在蒋良的脸上画了符,然后撕下定魂符。
在白花的魂魄出来之前快速的将朱砂笔点在了蒋良的额头上,以免白花的魂魄也把蒋良的魂魄带了出来。茅九接触到他的身体,发现蒋良整个人如坠冰窖般寒冷。
连忙从衣柜里找出几床棉被盖在蒋良的身上,又将窗户打开通风。戳破食指一个小孔,将一滴血点在蒋良的额头上,瞬间寒冷褪去。
蒋良睁开眼睛,满脸惊惧。
茅九到了杯热水给他,“还行吗?”
蒋良接过杯子,一饮而尽说道:“我缓缓。”
茅九点点头,将白花的天魂收了抱在了一块黄布里,打成包裹然后贴上了黄符。
蒋良看着这一切,心有不忍,问道:“会伤害到她吗?”
茅九放松了神色,说道:“放心吧。这么做保住了她的天魂,奉养一段时间能投胎。只是,来生要体弱多病。她的命魂犯了杀孽,怕是不能跟着投胎。”
“我……我看到了白花的死因。”蒋良想到白花的遭遇,心内的恐惧席卷了全身。
共情的缘故令蒋良完全代入了白花的遭遇,感同身受,那些恐惧和伤害全都感受了一遍。
“白花是被鬼带走的,但却是郭茴、苏静和孙全害死的。”
郭茴提的那个游戏目的就是想要白花死,她备了两手准备。先是联手了苏静和孙全,让苏静把她骗过来,让孙全侮辱了白花。她和苏静在一旁拍下了过程,嚣张得意的谈笑。
白花很绝望,但这还不是地狱。
郭茴做完了这些又把白花绑在了一处乱糟糟的坟墓旁边,还说道:“我特意查了,这种久无打理的坟最易滋生恶灵。我们玩的这游戏,特别吸引这一类恶灵哦。你就在这里陪他吧。”
郭茴打算得很好,第一步毁了白花。就算没有恶灵,白花也不会和季言在一起,而她也报复回来泄了心头之恨。当然要是有恶灵带走白花最好。
蒋良闭上眼,痛苦而带着一丝仇恨:“郭茴带的不是黑猫,是染了色的白猫!”
当时他们明明来回找了几遍,却因不是黑猫,白花活生生被恶灵折磨死,就在他们的面前。
贺箐抬头看看还很远且黑不隆冬的小路,心里一紧。陡然间想起白天船上那个面瘫青年的话:回去的时候别走小路。
紧张的吞了吞口水,贺箐有些腿软,最终还是转身选择大路走。她心里安慰自己才不是相信了那个神棍的话,她只是想到那些社会新闻,一个女孩子走偏僻的小路不太安全而已。
贺箐完全拒绝去想那条小路她其实走了很多回,夜路也是走了不少次。只是从来没有像这次一样退缩了。
回到家的贺箐吃了家里人迎接她的丰盛晚餐,然后洗澡玩了会儿shǒu jī睡觉,睡得很熟,毕竟是累了。第二天醒来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听到父母在讨论新闻,没怎么在意,拿了牛奶就走。
突然她的妈妈叫住她:“你昨天走了小路吗?”
“没有,走大路。怎么了?”
“幸好没有,昨晚那里有个女孩子走夜路被拖进草丛里糟蹋,就是你差不多回来的那个时间。女孩极力反抗,没被糟蹋成。但被捅了几刀,送到医院里了。歹徒也抓了起来……”
剩余什么贺箐什么都没听到,她现在终于明白昨天晚上突如而来的惊慌是怎么回事了……
张小道从鬼怪论坛里下来,退出正一道弟子这个id。长舒了口气后摸着咕噜叫的肚子撇撇嘴从房间走出去觅食,走到厨房打开冰箱发现都是生肉和生菜,默默地摸了一**牛奶仰头灌了一大口。
刚走到厨房门口就听见门打开的声音,抬头看过去见是余宵珲拿着个公文包回来了。讪讪的居高爪子跟对方打了个招呼:“表哥。”
没错,余宵珲是张小道的表哥,张小道被家里赶出来历练之后就投靠了远嫁京都的姑姑,被塞到余宵珲的房子跟他同住。
余宵珲长得高、大长腿,脸没说多帅,胜在有味道。气质佳,加上身材不错,追他的人还挺多。就是有些不苟言笑。他换了双拖鞋,一边脱下西装外套一边问:“饿了?”
张小道有些不好意思的点头,肚子应景的咕咕叫。脸霎时就红了,衬着唇边一圈牛奶挺可爱的。
余宵珲看了一下笑了:“用不着不好意思,我给你做饭,等会就能吃。”
闻言,张小道兴奋得两眼放光,别说,余宵珲那手艺每每吃得他这个不会做饭却是个老饕满嘴流油。连忙狗腿的上前帮拿西装和公文包,见表哥脸上显而易见的疲惫便问了一句:“明曲园那事儿还没办妥?”
余宵珲摇头,并不意外张小道如何知道这些事。毕竟事情都在新闻里播到出来了,虽然网络上有些舆论是压下了不少,可治标不治本。不把事情的根源彻底挖出来,这事儿就妥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