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邂逅
到今天阿瓜才知道,原来这里上课的没有固定的教室,在操场上上课也说不定,当然,那是在上体育课。
并且座位也是自己选,做到讲台上都没人管,想挨着谁就挨着谁,这倒是让阿瓜兴奋起来,这是高中生活从没有过的自由,并且他马上想到,说不定可以挨着白静……不禁自己的心悸动起来。
那天,天空飘起蒙蒙的细雨,在阴霾的天空下就像是下坠的细帘,装饰着世界。山色空蒙水模糊,阿瓜想,确实有山,可却看不见。
一切都沉默在雨中。这座城市,天空几乎每天都是阴沉沉的,阿瓜不知道这与地形有关还是气候有关,不过这都无关紧要。因为阿瓜并不是地理专业的。
空气已被阴霾染了墨,黯黯的,淅淅沥沥的雨线,林荫道上的男男女女打着各色的无声的伞飞舞着。伞下的人或成双成对,或独自雨中漫步,有的欢颜笑语,有的形色匆匆,有的散忧郁,或低头或阔步……
校园广播台依然放送着流行歌曲,蔓延在空气中。阿瓜也漫步在这大道上,披雨而行,也许,只有在校园之中才会有这样的画面吧,阿瓜想。
这种感觉……这应该是一种色彩感。他一手撑伞一手揣兜,似乎没有目的,又似乎向往着一场邂逅。
两排参天的大杨树,都散着强烈的生命气息,绿叶低垂,像是一个个不语的英雄一株株的屹立在雨中接受着洗礼,竟有些悲壮。无数的暗绿的枝叶纵横交错,遮蔽了天日,织成一张巨大的保护伞,掩护着其下的路人。
雨滴,精灵一般,从一片叶子上滑翔到另一片叶子,然后,像一个个活泼的小孩,带着兴奋于呼啸,含着剔透的光亮,吧嗒吧嗒的跳落到伞顶摔个粉身碎骨,然后又和其他摔碎的雨滴汇成新的水珠调皮的从伞顶溜落到地面上,正打在了阿瓜的大头皮鞋上……
校园广播台不断地变换着歌曲,不同的旋律不同的感觉,却总是让人那么神往……今天是周末,其他人像往常一样,都一窝蜂的涌向了网吧,而阿瓜是不去的,因为他想,我要深造,也许这只是借口,最主要是的是他有自己的心事……
有对男女从阿瓜身边飞过,不知是什么让他们如此开心,一阵笑声就飘了过去。或许他们在一起就是一种快乐跟本不需要什么开心的事。阿瓜心中翻起异样的感觉,羡慕,或是……
远远地,一个红色的雨伞迎面而来,那伞,那身影,那头,那眼睛……此时,在阴混沌天空下,墨绿的大道上似符号般,鲜明,跳跃。
阿瓜期盼的人真的出现了,她就好似一个主角,阿瓜怀疑,难道在拍电影吗?但此时,阿瓜竟有些慌,扭头或是绕道,却又……心里中的两种思绪纠缠着。
那距离……分明还有一段距离的,那人却就到了眼前。伞下,阿瓜竟不知该说什么,她却只一笑,没有说话。阿瓜也只好一笑,她便这样过去了。
阿瓜想,就这样走了吗?戏不应该是这样演的吧。导演……不过根本就没有导演,一定要有的话那就是上帝。
阿瓜仍在想象着,若真的拍电影的话,镜头前,两个身影只短暂的一重合便分向两侧,真浪漫呀……特别是刚才她那恬淡的笑一直停留在阿瓜脑中,不断的盘旋着,似冬天里阳光的余温萦绕着阿瓜。他想,轻若鹅毛,娇如柳絮,瘦似梨花……
如果可以的话,阿瓜倒希望刚才的画面一直定格。同时,他想到一歌是这样唱的……再爱一场难道不是孤单,如果我们只是擦肩而过……
阿瓜正在呆,匆匆的,又过来一个人没有打伞,截然不同的风格,如果说刚才的人是小鸟的话,那么这就是一只水晶猴子。头贴在头皮上,又像落水的哈巴狗或是刚上岸的水獭。
“忙死了,我靠!”传来了尖声尖气的声音,阿瓜定睛一看,原来是万辛眼猴颠猴颠的从前面迎了过来,说实话,阿瓜讨厌他。
但是还是要打招呼,两片嘴唇刚离了道缝,气都没来得及往外出,万辛眼已一阵阴风似的吹了过去。
阿瓜感觉就是,就好像是球传过来了,刚想要接,但是却被对手给晃走了,裁判呢,裁判为什么不吹,为什么不吹,哦,阿瓜想起来了,第一:这属于正常技术范围。第二:现在也不是踢球。阿瓜只得咒骂这孙子摔倒,摔没了门牙不能吃饭馋死个才作罢。
有些人就是这样,整天嘴里喊忙,来去匆匆的一天见不到人影,不知道在忙什么,就连他自己也未必知道在忙什么。
不过见了人就喊忙,还做出匆匆的样子你和他打招呼还假装听不到,以表达他忙,他有能力,事多,找他的人多,朋友多。
装什么孙子。再想想白静,哎,做人的差距咋就这么大……
第二十三章 三个坏蛋
阿瓜不知不觉,走到了校外,见一小弄堂,甚是别致,被雨一淋大有江南风韵,阿瓜漫无目的的走了过去。
两边的石墙上都长了青苔,墙皮也是参差斑驳,凹凸不平,雨水顺着墙皮再向下流,地面上是青石板,青石板上是潺潺的流水。阿瓜抬起头来,只见一线白天,雨线断断续续的坠下来。哎,多有诗意呀,就是好像少了些什么。
这时,阿瓜的眸子一亮,眼前闪出了一个人,撑着红伞。
“你……”
“嘘……”白静伸出了指头,挡在阿瓜的嘴边。纤纤细手,如葱玉指……
阿瓜鼻血横流……
白静闭上了眼睛,把嘴唇凑了过来。
阿瓜也闭上了眼吧嘴唇凑了过去,会是什么感觉呢……
就要碰上了……
阿瓜心潮澎湃的期待着……
“看那傻逼伸着舌头舔屎呀,呀哈哈哈。”耳旁响起狗鸣之声。阿瓜这才从幻想中醒来。
,谁家的狗没看好跑出来乱叫唤,老子刚刚想亲个嘴,被你搅了,老子一脚跺死你……
阿瓜一回头却见三个雄性人类,长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只不过,一个体态肥硕,面似焦炭,如果不是有个白眼珠的话晚上走个两对面一定会撞个头破血流,然后还不知是和谁撞了。
一个面皮白皙,戴着近视镜,头很长,个子很高,只是眼睛中透着阴险的光,还有一个个子不高但是很劲道,头上裹着毛巾被,真他妈有个性,就像个土豆似的,除了这些简直一模一样,他们都手持棒球棒,笑容萎缩。阿瓜想,一支落魄的棒球队吗?
“小同学,刚来的?”
小同学?小学生吗?阿瓜回回头,没现闲杂人等。
“叫我吗?”阿瓜问。
“靠,不叫你,叫猪呀。”土豆仰着下巴说,头上裹着块毛巾被,态度很是恶劣。阿瓜想到要投诉,可又不知道他的工作牌号……
阿瓜心中煞是不爽,你才是猪,你爸是猪,你妈是人,你是杂种……
阿瓜知道骂人不对,可他没有骂出来。
“干吗?”阿瓜说。
“干吗?别他妈装蒜,拿出来!”
阿瓜疑惑了,谁他妈装蒜,你他妈才装蒜,你装葱,装萝卜,装白菜,装狗屎……
阿瓜知道骂人不对,可他没骂出来。
阿瓜想,拿出来,拿出什么来,贞操吗,你他妈是爷们呀,那是他丢了避孕套了?我也没见着呀。
“拿什么?”
土豆看了看旁边的黑胖子和长毛,然后三个人便互视阴险的笑起来。现在阿瓜可以确定他们是坏人。
“看来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土豆说。
阿瓜想,老子见了棺材你们就哭爹吧。阿瓜知道骂人不对,可他没骂出来。
三个坏蛋相互看了一眼拿着棒子就逼了过来。阿瓜这时想到了帝哥,他仰天大叫起来:“帝哥,救兄弟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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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瓜听在耳里急在心里,你他妈废屁可真多,现在也不是晚上呀,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都说,就他妈不说怎么找上帝。俗话说的好,皇天是不负有心人的,天使终于提到了上帝:上帝跑肚,bsp;阿瓜强忍着吐血的冲动,一边忍着一边绝望着,因为这几个货已经走过来了。
“搜!”长毛说。
“慢!”阿瓜扬起手大喝一声。
“恩?”三人果然顿住了身形,并露出了警戒之色。
“喊停,意欲何为?”黑胖子问。
只见阿瓜打了个响指,这时从身后缓缓走出两个小童子,一男一女,一个手中提马扎,一个手中提着一张古式木琴。
“弹棉花的弓?”土豆有些不解。
“错!其实这是一张琴。”阿瓜竖起食指斩钉截铁的说。
然后便潇洒的转身,坐!嘭!坐在了地上。
几个坏蛋笑了起来。阿瓜马上站了起来,拍拍。“笑什么笑,老子刚才只是试镜,接下来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
说着又重新转身,坐!嘭!又坐在了地上。
“呀哈啊哈……”三个坏蛋狂笑起来,黑胖子已经笑得满地打滚,撞掉了好几颗门牙,竟也来不及找。
“靠,笑个鸟呀,老子刚才……刚才……还是试镜,接下来才是见证奇迹的时刻。”说着又转身,坐!嘭!做到马扎上了,不过,马扎被坐烂了,阿瓜又坐到了地上。
三个坏蛋已经笑的转筋了,黑胖子已经开始捂着肚子打着滚蹬腿。土豆开始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长毛开始采起自己的头往墙上撞。
第二十四章 土豆
笑,笑你妹呀!阿瓜生气了,又一个旱地拔葱跳了起来。靠,让你们看个厉害的。于是阿瓜来了个凭空半坐式,然后抚平木琴,准备弹奏一曲。
“咦?你要弹棉花吗?”土豆问。
“错!你懂不懂艺术呀,和你说过了,这是琴,哎,和你这种蠢货说不清楚,只能以实际行动来证明我言非虚了。”
然后阿瓜清了清嗓子便开始边弹边唱:“弹棉花来,弹棉花,半斤棉花弹成八两八,旧棉花弹成了新棉花哟,弹好了棉被那个姑娘要出嫁……”众人皆倒,还是弹棉花!
三个坏蛋显然已经不行了,他们已经笑得嘴角扯破了耳朵。阿瓜却表现的出奇的镇定,不禁让人暗生敬意,他语重心长的说:“傻逼呀,笑个鸟呀,你们不知道现在老子正在唱的哪出戏呀?”
此言一出三人马上严肃起来,并且眼前很装逼的闪过一道白光,以表示自己的睿智。
“小二黑娶八婆。”土豆说。
“错!”
“二奶改嫁。”
“错!”
“《夜半呻吟》或是《秃头县长和小保姆的故事》!”
“恭喜你,都答俩答案了,但是还是错!”
“哎呀,哎呀,我这脑子怎么地了,这是……”土豆开始拍着脑袋满地转圈。
“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为什么?”
“想知道答案吗?”
“你说。”
“最近有没有感觉什么地方不对劲吗?”
“也没什么不对劲,就是感觉这脑袋越来越大了。”
“这就对了,你知道吗,你的病已经……”阿瓜止住了声音,然后转过身摸起了眼角。
“什么病,怎么个意思……”土豆有些慌了。
“没……没什么,不要紧的,不要慌,乖,宝贝,想吃啥吃啥,想喝啥喝啥,想跳啥跳啥,我……我……呜呜……”阿瓜哭了起来。
土豆更加不知所错了,他开始挠头,挠背,挠脸,抓耳朵……
“别弄这悬了吧唧的东西有什么话你赶紧说。”
“好吧,哥说话你信吗?”
“我信,我信。”
“好吧,现在哥说什么,你做什么。”土豆坚定的点了点头。
阿瓜说:“走到墙根下。”土豆走了过去。
“正面朝墙。”土豆照做。
“撞!”
嘣!土豆狠狠的撞了墙,升起一道袅袅的烟尘,真可谓:九重城阙烟尘生,千乘万骑西南行……
“我不喊停不要停,继续撞!”
“继续!”
“继续!”
……
嘭!嘭!嘭!……
整个城市都在颤抖……
这一撞,好撞!
直撞的鸡不打鸣,狗不叫春,直撞的的止住了呻吟,直撞的撒尿的撒到了鼻孔,直撞的肥婆蹦起来骂街,直撞的裁判吹了黑哨,直撞的有钱的休了老婆包了三十六奶,直撞的导演睡了女星,直撞的……直撞的脑袋暴涨了一百倍……
终于一堵厚厚的石墙被撞成了一堆厚厚的石子。
“停!”阿瓜终于喊停了。
“现在什么感觉?”
土豆捂着额头摇摇晃晃的说:“有点晕。”
黑胖子凑了过来问阿瓜:“他怎么晕了呢?”
阿瓜说:“你撞你也晕。”
黑胖子认真的点了点头,暗暗佩服阿瓜的知识渊博。
阿瓜说:“晕呀,完了,完了,担心的是还是生了,一个刚出炉的植物人即将产生!”
土豆扑通一声跪下了,“哥呀,救救兄弟吧,兄弟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七十老娘,俺代表她们求求你救救俺这不肖子孙吧。”说着声泪俱下。当时场面之感人,难以言词形容,闻者无不以泪洗面者。
阿瓜说:“好吧,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小弟愿闻其详。”
“你看你头上裹着的毛巾被了吗?”
“这是今年法国时装节最流行的头巾,不是毛巾被。”土豆说。
“哦,是毛巾呀。”
“头巾。”
“还不就是裹在头上的毛巾的简称吗,我看你果然不灵光呀,需要赶紧治疗。”
“那和这块毛巾有什么关系呀?”
“因为它阻止了脑细胞的再生,估计你现在已经退化成单细胞动物了。”
“这是为什么呢?”
“靠,脑子不好用吧,问题还真多。小心爆胎呀,好吧,难得你一片赤子之心,我就告诉你吧,这毛巾本是采用全新高科技防止螨虫再生技术研制而成,真是居家旅行,杀人灭口必备良药也,可惜你戴错了地方。”
“那请问在哪里可以买得到呢?”
阿瓜强忍着吐血的冲动说:“大哥,学海无涯,回头是岸呀,你再这样问下去我是承受不住的。再说,这是你自己买的,这个问题就不必再问了吧。”
土豆这才恍然大悟。
第二十五章 空城计
阿瓜看了一眼土豆自言道:哎,真是一根筋。
“什么?你想要这块毛巾呀。”
“我没想……”
“大哥,你别……大哥,你听我说,像我这个智商以后就基本告别毛巾了……”
人的热情高涨了真是当都当不住,阿瓜只得接受。
阿瓜想,老子正好大便没纸呢。
“大哥,你赶快给小弟治疗吧,我一定积极地配合你,我的目的就是为了揭穿……不,痊愈,告别腰腿疼痛,告别高血压,高血脂……”土豆很着急。
阿瓜说:“好吧,第一步,你自己想个办法让自己双脚离地。”
土豆便低头寻觅起来,找呀找,找呀找,找到一个好朋友,敬个礼呀握握手呀,你是我的好朋友……他终于看到了在地上的马扎。一就坐了上去,嘭!马扎又烂了,土豆一蹲在了地上。
为了表示同情,大家同时向前迈出一步,纂起拳头,举起右臂,摆了个胜利的pose齐声喊道:耶!
可土豆却不干了,蹬腿大哭起来:“妈呀,妈妈呀,我智商都这样了你们咋还坑我……”
阿瓜说:“别喊,再喊就不给你买糖吃了。”
土豆终于止住了哭声。
“现在还晕吗?”
“哎?哎?不晕了,我不晕了,哈哈,我不晕了……”土豆兴奋起来。
“他咋不晕了呢?”黑胖子又问。
“时间到了当然不晕了。”黑胖子恍然大悟。
“现在你知道我唱的这出空城计是什么戏了吗?”阿瓜问。
“空城计,对吗?”土豆有些忐忑。
“恭喜你,答对了!”
土豆被揪出褶子的心终于抚平了,长长的出了一口晦气。
不过,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