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司空见惯了。车内的安琦倒是调笑开了,“哈哈,安坤,又不能运功啦,让你一天到晚没正经!下一站歇息咱们可要好好讨教几招,免得你封了大穴生疏了身手,真正出手的时候要是被伤到了,xiǎo jiě可是要心疼的!”心疼那费力从三水老头那讨来的药膏是真。
安坤干笑几声,五指并拢闷声侧头崩了自己一嘴巴子……祸从口出,诚不欺我,怎么就忘了xiǎo jiě这个黑心的没那么好玩笑呢,尤其是赶路的时候更是……佳人难得,佳人难惹啊!
一行人继续上路,马蹄不停,青风马向来以速度见称,不一会就车马难寻,留下江松及一众小厮原地瘫倒,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的事,毫发无伤,但身体的安然反衬出的是内心的深深的恐惧。
背上衣衫早已湿透,两颊扑面的香粉随着汗滴花开,好不可怜。自然,他们也没注意到路旁小摊处两个挺鼻大眼长须之人,前额宽阔浑圆,这种典型的面形,特属东临,而他们,也正是从东临国而来,远到仓图之地贸易通商。
“你可看清了?”身着蓝袍腰系乌云金线纹带的男子 手中把玩着一对金珠,没有转头,问道,踩着一双鹿皮高靴缓缓在街上研究金珠。身旁的灰衣少年肯定的答是,眼光灼灼,语气夹杂九成的自信,盯着身边商人男子的靴头等待着下一步指示。
身边的人停下了,靴头转了方向朝向自己,他将头埋得更深。
“十一 ,你的眼力是受主子盛赞过的。我们到南原的目的已经达到,仓图无需再呆了,立刻启程回东临,向主子汇报。”
少年疑惑,低着头皱眉,凝眉想一会儿后还是忍不住抬头问:“老爷,可需要叫人跟着?”
“哈哈哈哈……”这一笑让少年更加疑惑,忍不住对上那人摄人的目光,又快速低下头去,那男子继续道:“看来你光注意车中人去了,十一,主子教过你,观六路,听八方,让你观察车中人不假,那她的车马随从便不需看?”
少年越往后听仔细回想,额头上的汗越多,手心也是汗涔涔地,两颊也烧起来了。果然,真的差了一大截,当初殿下让自己跟着他来南原,没有任何吩咐,只说跟着便是,虽然这几年没有被忽略,但总归觉得自己空有一副好视力却没有用武之地。
前一段时日还不服气顶撞。如今算是心服口服,虽然说是指派自己用远视力查探,此人即使没有让殿下盛赞的眼力其观察力和分析能力也是令人仰止高山,幸也?罪也?殿下让自己跟着他,必然是有道理的,十一想到自己曾经的叛逆和傲气就十分羞愧,沉声道:“是,十一愚钝!”
蓝袍老爷笑笑,不否认也不指责,待马车远离后,径直向前走去,那幻化的轻功步伐多变,却刚刚控制在身后人可勉强跟上的程度,而身后的少年能参透几分,便要看他的机缘天分了。身后,十一专心地拼命的施展轻功跟上,模仿着,体会着……
那马车,无论在谁看来,都是再普通不过,可从木材到布料,只是有三样让蓝袍青年不可小觑,也产生了怀疑。那产自东临的青风马,那从侍从到车夫不俗的行止妆容,还有,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马车轴承上的缓冲夹。送至南原国的青风马可转送他手,但那三国之中唯一一家能请得起三水先生做缓冲夹的,传言中也就那一个人而已。
当然,这些信息都是马车主人愿意透露的信息而已。他更在意的,是方才那人出手的方式——左手使银线。与主子交代的信息十分相思。那人出手极快,他或许看不到,可十一看到了,是左手,而且是女子。天下有此等身手且左手使软兵的女子可不多。当然,这样的身手和出身,既不用跟踪,更跟踪不了。
南原南宫将军府、南宫准老将军的掌上明珠,是否真如传言中的那样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