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期间只需要继续对外称昏睡养病即可。”
安琦点头,麻利地从书桌上拿过宣纸和笔,再倒上一杯茶。南宫璃提起笔点蘸湿润后在轻薄的白纸上写下几行字,随着水渍蒸发干燥,所有痕迹都消失无踪,最后,南宫璃将整支笔头都浸入茶杯中,一行拉过字迹位置,再将笔搁在一旁。
“奴婢明白了,那xiǎo jiě,可要将安容唤醒?”安琦默默记住方才纸上内容,心中了然,转头问南宫璃。
南宫璃摇摇头,说:“不必,让她也睡半日吧,你回来的时候将安平也捎上 。”
“是。”安琦领命退出房间。
南宫璃看看安容,再环视四周,她的房间。回来那日只是上阁楼先瞧了瞧那空中的花圃,自个的闺房却没来得及好好打量。一派深紫的帷幔与帘幕,一干纯正绛红色的雕花木具,从床榻到小几,从门栏到房梁,无一不是她钟爱的简单而精美的装饰……南宫璃不禁咧开了嘴角,那个人倒是费心,都是按照她的喜好来布置的,远在北乐,还能安排的这么细致,她无法不动容。
南宫璃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到面前的银针上。经过她这么多年的研究改良,如今这银针已经基本可以满足治疗和战斗需求了,只是对于自己的身体,依旧没有用……
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南宫璃右手一挥,夹起数支银针,快速刺入几个穴位,几乎在同一时间,立刻打坐运功,一张苍白的小脸时而通红,时而惨败白,右手及右臂甚至有热气腾出,尽管通过针刺麻醉,但可能是疼痛太过剧烈,嘴角竟然咬出了血迹。
痛苦的时间总是过的特别漫长。安容惬意轻松地好眠了一个下午,醒来感觉不过是眨眼之间,而南宫璃这一下午的运功,仿佛熬过了几个世纪。安容醒来满目所见都是南宫璃湿透的衣服,和虚弱的脸。
运功结束,南宫璃收势调息,转头瞧着激动又忍着不敢打扰她的安容,笑着问道:“可是休息好了?”
“xiǎo jiě!”安容立刻快步奔至床前,将她扶着靠在床栏上,倒茶呈上,“xiǎo jiě何时醒来的?可是已经恢复了!?”
“呵呵,安容,我本以为你便是她们几个之中最自若淡然的了,没想到进宫一趟,你就像回到了十三年遣那个时候,可是有什么顾虑?”南宫璃浅笑,委婉的诱导问着。
“……xiǎo jiě,我……”安容欲言又止。
“容姐姐,”南宫璃沉声道,她已经许久不曾这样叫过安容,“京都的日子,或许比你们曾经接过的所有任务都要痛苦,和曾经刀光剑影不同,这里,今天赢不算赢,笑到最后才算赢。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都可能是关键,只要是为了最后的目的……”
“……”安容秀眉紧蹙。
“你的顾虑,你的担忧,我能理解,只是,要留在这,你就必须做到。否则,或许你可以回仓图……”说到最后,南宫璃的声音愈加冷冽。她的身边,不需要有犹豫的人,丝毫都不允许。话未说完,安容轰然跪在了地上。
“xiǎo jiě!从今天起,南宫将军府只有大xiǎo jiě的婢女安容。”安容斩钉截铁道,话毕,右手取出随身的袖箭,决然刺向左臂。南宫璃没有阻止,人,的确是需要告别,也需要提醒,否则,到时候失去的可不只是这一点点血肉,还有性命。
南宫璃点点头,淡然地替她撕开衣服,处理伤口,止血上药包扎。此时,门外响起了几声有序的敲击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