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三猛地抬起头,并没捕捉到从江雪单薄嘴唇上游走的那句话。确切而言方才他正不动声se地在口腔里蠕动着贪婪的舌头,不久之前就在厨房里,宗三给自己煎了一份厚烧玉子,沾着新鲜的蜂蜜偷吃掉了,还把残骸收拾得****净净,连半块j蛋壳都没留下。
“嗯?”
“我是问你,小时候在义元大人府上过得还好吗?”
“很好呢。”
宗三告诉江雪今川义元严格而慈ai,一边把锦衣玉食呈在宗三面前,一边看到宗三偷懒,就狠狠地用太刀上的穗子chou打他的手背。宗三把手伸在江雪面前,说小时候背不下和歌俳句,手都肿得拾不起筷子,那些仆人也会看主人的眼se,不好好伺候他,喂饭都要喂进鼻子里。
宗三的手背上现在已经没有任何的痕迹,那看上去不太适合握住刀柄的掌心里是细腻而柔软的纹路。
多亏今川义元栽培,还没满十五岁的时候,宗三左文字就已经能对着旷野上的春秋雨雪即兴作诗了,三味线也弹得一流。每日勤修苦炼,刀剑方面更是不输给义元府上的任何武将,宗三耀眼得似乎太早了,他被义元当做最宝贝的收藏一般随时待在身边,连壶美酒都要差遣佣人来分给宗三一半。
被宗族抛弃的少年一转眼成了今川义元的骄傲,其力量与风雅恰似一块经过雕刻的名贵玉石,义元还在世的时候,恨不得每日捧在手心里。那时宗三甚至增长了不少骄纵的x格,放在别人身上或许是无礼,但只要是宗三,哪怕在义元与其他大名议事中闯进屋来,在众人眼里,也是这孩子彷如与生俱来的贵族一般的傲慢脾x吧。
如今表面乖顺的宗三,跟那时大大不同了。
如果今川义元泉下有知当初苦心赐予宗三的雅趣与气质,会在他战场惨死后为宗三招来贯穿一生的祸患,宗三被信长当作玩赏之物一般约束起来、被剥削心智都是得益于此,义元也许会在冥府中痛苦不已吧。彼时的宗三以败将之身份,在众多大名面前被迫拨弄丝竹,脸上又怎么可能带着在义父面前炫耀羽翼一般的喜悦呢。
“我小时候跟着寺院里的僧人一起修行,也许因为我是名仕家的少主,刚开始没人跟我说话。我还很好奇,为什么大家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