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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难解之情(1/2)

作者:吴言软语

    第二零七章

    难解之情

    清晨,在冬日和煦的阳光下。十多骑身着戎装的卫士护卫着一辆豪华的马车行进在长安城通往九嵕山的官道上。

    紧随着马车的是一黄一白两匹骏马,上坐着一对英男秀女,正是房遗爱和李文成。今天是十一月十五,他们陪伴兕子和长乐去昭陵祭拜文德皇后。本来李治说是要一起去的,可到了出发前,不知怎么的,忽然腹疼难忍,便留在了宫中。

    房遗爱内着羽白襦绔,外罩一件缁色披风,不但英气勃勃,更显得喜气洋洋。初为人父的感觉美妙得难以言喻,他又怎能不喜?

    小生命真是个奇妙的东西,不仅是父母生命的延续,而且每天有新的开始,每天都能带来新的惊喜。他一开始还有些担心自己是个穿越者,生出来的小孩会不会有些奇怪,但他的这种担心显然是多余的,儿子健康可爱至极。如今他只要一看到儿子天真的样子,什么烦恼什么疲惫都烟消云散了。

    唯一让他略感遗憾的是,儿子长得太像高阳了,显得过于秀气。

    他和高阳都没有育儿的经验。好在他们的身份使然,孩子的一切都用不着他们操心,都有下人代劳了,他们只要抱抱孩子,逗逗孩子就行了。

    孩子的名字是由他爷爷房玄龄取的。长房长孙,大哥房遗直的儿子叫做念祖,感念祖宗的意思。这个二房的长子就被取名为念恩,大概含着感念皇恩的意思在内吧。

    不过这念恩的名字还真起得恰如其分,这小东西一落地便感受到了皇恩的浩大。外祖父李世民在第一时间里便赏下了不菲的财物,各宫娘娘和那些公主们也均有礼物送到,让房遗爱和高阳有了一笔颇为可观的进账。

    想着儿子,房遗爱的脸上不由得布满了笑意。

    “想什么呢?乐成这个样。”和他并辔而行的文成轻声问道。

    薄寒的晨风抚吻了文成,又带着她的温馨和脂香,扑入房遗爱的怀中,把浸yin在为人父的喜悦中的他惊醒。

    “是想起恩儿了吧。”今天的文成显得很是开心,难得地显出一种调皮劲。

    好久没见文成这么开怀了,望着文成那忽闪忽闪的大眸子,房遗爱不觉有些醉意眩眩的感觉,略带歉意地对她笑了笑,点了点头。

    “真没想到,有了儿子后,你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文成笑道。

    “当然了。做了父亲,当然得有做父亲的样。”房遗爱摸了一下鼻子,故作严肃状。

    文成“扑哧”一笑,随后感慨道:“恩儿确实可爱,几天不见的话,我都想得慌。”

    “你这么喜欢孩子。那就快点自己生一个嘛。”不知怎么的,房遗爱竟然鬼使神差地随口说了这么一句。话一出口,他就知道要糟。

    果然,文成闻言勃然变色,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随即别过脸去,不再理他。

    “对不起,我……我不是有意的。”房遗爱轻声陪着不是。

    文成眼睛有些泛红,望着远方,没有吱声。

    “真生气了?”房遗爱厚着脸皮问道。

    文成不但不睬他,还催马紧跑了几下,和房遗爱拉开了距离。

    在这种时候,千万不能顾及什么男人的脸面而不去哄她,否则她会真的恨上你。这于女人的这种心态房遗爱还是了解的,他赶忙双腿一夹,催马赶上,继续和文成并辔而行。

    这时官道上的路人多了起来,迎面正走来一群手端着木盆,盆里放着衣衫的洗衣妇。见到他们一行,便避到路旁,打量着她们。在那里小声嘀咕着什么。

    房遗爱见了,心中一动,对文成笑道:“文成,你这么一直板着个脸,我倒是没什么,这些洗衣妇家里的男人可就惨了。”

    文成哼了一声,白了他一眼,忍不住开口了:“胡说八道!她们家的男人跟我有什么关系?”

    不怕女人哭,也不怕女人闹,就怕女人不哭也不闹。如今见文成开口了,房遗爱松了一口气:“文成,你是自己不知道,你笑的时候美,生气板着个脸的时候更美。你这么板着个脸,被这些洗衣妇见了,她们回到家里来个“东施效鼙”

    ,她们的男人岂不是惨了?”说着,也学着文成的样,做了个板脸的怪样。

    文成嘻地一声笑了出来,啐道:“油嘴滑舌!”

    “姐夫,你在讲什么笑话呀?让文成姐笑得这么开心。”不知何时,兕子从马车里探出了小脑袋,正笑吟吟地看着他们二人。

    把文成逗乐了,房遗爱心情挺爽,对着兕子戏曰:“少儿禁止,这可不能告诉你。”

    “不说就不说,谁稀罕啊!”兕子小嘴一撅,横了房遗爱一眼,随即对文成笑道:“文成姐。坐在车上闷得慌,你带着我合骑一匹马吧!”

    文成没有做声,对兕子使了个眼色,指了指马车。

    兕子会意,大声道:“姐,我跟文成姐骑马去了!”

    “兕子,你身子弱,别胡闹!”马车里传出长乐一本正经的声音。

    “没事,御医不都说了嘛,多动动只有好处。”兕子说着拍了拍马车的扶板,“停车。”

    “你可得小心点。”这是长乐无奈的声音。看来她拿这个任性的妹妹也没辙。

    “放心吧,没事的。”兕子笑着从停了的马车上跳了下来,随即又把头伸进车厢,轻声嘀咕了一句,长乐回了一句后,带着一串银铃般的笑声,逃一般地跑向文成。

    姐妹俩的对话虽然说得很轻,但凭着房遗爱和文成的耳力都听了个清清楚楚。

    “姐,你其实也该多动动,要不你就和外面的这位姐夫同乘一骑吧!”这是兕子说的。

    “你……你胡说什么呀!不知羞!”这是长乐带着羞怒的回答。

    房遗爱心中一荡,正品味着长乐话音中似怒带羞的韵味时,感受到了一旁文成似笑非笑的目光,由不得厚厚的脸皮有点发烫……

    兕子上了文成的马。惬意地靠在文成的怀里,东张西望了一番后,忽然扭头对房遗爱道:“姐夫,刚才我从马车上看你和文成姐并肩而骑,嘻嘻,金童yu女,好般配的一对哦!”

    “兕子你……你可别瞎说……要是被你高阳姐听到了……可……”文成羞红了脸。

    “小孩子家没遮没拦的。”房遗爱嘴上这么说着,心理确实颇为享用。

    “高阳姐听到了也没什么呀!我又没说高阳姐不般配。高阳姐是文般配,你文成姐是武般配嘛!”兕子自顾嘻嘻笑道。

    “兕子你再这这么胡说八道,我……我可不理你了……”文成有些急了,说着用手去捂兕子的嘴。

    “不说就不说。就怕有的人嘴上说不爱听,心里却不是那么回事。”兕子一边躲避着一边咯咯笑道,末了还轻叹一声,“你们呀,一个个都口是心非的,不累吗?”

    房遗爱苦笑着对兕子道:“你呀……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抬眼之际,正遇上文成黯然的眼神……

    在广袤千里的关中平原北部,有一道横亘东西的山脉,山峦起伏,冈峰横截,与关中平原南部的秦岭山脉遥相对峙。这道山脉在长安城六十余里处,突兀而起一座山峰,高耸入云,它的周围,均匀地分布着九道山梁,把它高高拱举。这就是九嵕山。

    史载,长孙皇后临终之际,对李世民叮嘱后事说:“今死,不可厚费。且葬者,藏也,欲人之不见。自古圣贤皆崇俭薄,惟无道之世,大起山陵,劳费天下,为有识者笑。但请因山而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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