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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零七章 难解之情(2/2)

作者:吴言软语

,不须起坟,无用棺椁,所须器服,皆以木瓦,俭薄送终,则是不忘妾也。”文德皇后崩,李世民遵照其遗言,依九嵕山峰,凿山建陵,名为昭陵,开创了唐代帝王依山为陵的先例。李世民在陵前的石碑上撰文道:“王者以天下为家,何必物在陵中。乃为己有。今因九嵕山为陵,不藏金玉、人马、器皿,用土木形具而已,庶几好盗息心,存没无累。”

    从这一帝一后的话中不难看出,都在强调“俭朴”二字,但究其根本,还是为了“好盗息心”。虞世南上书李世民时曾引用曹丕的话说:“自古及今,……未有不掘之墓。”可见,李世民以山为陵的目的,无非是为了利用山岳雄伟形势来防盗掘而已。

    房遗爱一行在午后时分抵达九嵕山脚。因李世民决定把昭陵也作为自己的归宿之地,等他驾崩后与皇后合葬。所以此时的昭陵正处在穿凿地宫,进行大规模的营建之中。

    负责昭陵的设计、兴建的将作大匠,也就是阎立本之兄阎立德早已得到了三位公主一位驸马前来祭拜的消息,率领僚属,恭候在了山脚之下。

    唐代的公主不像后世那么养在深宫不见人,但终究男女有别,一切抛头露面,诸如见礼、对答之类的事自然都由房遗爱代劳了。

    形式过后,长乐、兕子乘轿,房遗爱、文成不行,由阎立德陪同,前往文德皇后临时安厝的玄宫。

    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兕子,到了九嵕山脚下后就沉默了起来,小脸悲切切的,双眼红红的,让人看了心疼。天下最苦的就是没娘的孩子。

    一路行去,岚浮翠涌,奇石参差,百鸟在林间歌唱,苍鹰在峰顶翱翔,流泉飞布,众山环绕,好一个风光绮丽秀绝的所在!李世民既然把自己的陵墓选定于此,这风水定然是差不到哪里去的。只不知,自己和高阳将来是不是也会陪葬在此?不知怎么的,房遗爱脑中忽然闪现出这么个念头。

    阎立德陪在房遗爱身边,一边走着,一边向他介绍着昭陵的情况。

    昭陵是仿照长安城的建制设计的。长安由宫城、皇城和外廓城组成。宫城居全城的北部中央,也就是皇宫。皇城在宫城之南,为百官衙署。外廓城从东南北三方拱卫着皇城和宫城。昭陵的陵寝居于陵园的最北部,相当于长安的宫城,可比拟皇宫内宫。在地面上围绕山顶堆成建为方型小城,城四周有四垣,四面各有一门。在地下就是玄宫,建筑在山腰南麓,穿凿而成。此时,地下的玄宫已经建成,而地上的宫殿才刚刚开始营建。

    进入玄宫需经过一长400米的栈道,在栈道旁之上还建有房舍,里面住着一些过去伺候长孙皇后的宫娥内侍,他们在这里是为了要象对待活人一样对待死了的皇后。直要等到李世民驾崩葬毕,拆除栈道,使陵与外界隔绝后,他们才能离开此地。

    玄宫极深,有七八十丈,石门五道,中间为正寝,文德皇后的棺椁正停放在此处。

    见到母后的棺椁,长乐、兕子哪还能忍住心中的悲伤,早已快步上前,拜倒在地,饮泣不止。房遗爱和文成也跪倒在她俩身后。

    皇家祭拜当然有一套繁琐的程序,房遗爱是一窍不通,好在有阎立德在一旁指点,只要依言而行就成。

    礼毕过后,兕子依旧拜伏于地凄凄哭泣不已,长乐虽然站了起来,但双眼红肿,脸色煞白,纤手捂着胸口,有摇摇欲坠之势。

    房遗爱见了有些焦急。这两位可都是李世民的心头宝贝,要是出点意外的话,自己可是吃不了兜着走。赶忙让文成去相劝兕子起身,自己则来到长乐面前,柔声问道:“公主,怎么了,不舒服吗?”

    长乐蹙着眉,声音微弱地答道:“胸……胸闷得慌……”

    “此处空气浑浊,要不去外面透透气?”房遗爱吸了一口气说道。

    长乐看了一眼依旧哭拜在地上,不肯起身的兕子,有些犹豫。

    “兕子有文成照料,不碍事的。”房遗爱说道。

    长乐无力地点了点头。房遗爱一挥手,让随行的侍女搀扶长乐出去。

    “郡国公,不会有事吧?”阎立德有些紧张地来到房遗爱身边问道。

    “此处可有医家?”房遗爱问道。

    “有,太医署派有医师三人常驻于此。”阎立德答道。

    “那就有劳阎大人去将他们唤来候命。”房遗爱朝阎立德拱了拱手。

    阎立德应了一声,快步而去。

    房遗爱来到文成身边,指了指兕子,轻声问道:“没事吧?”

    “我给她搭过脉了,应该没事。就是不肯起来,说是要和母后多说会话。”文成小声应道。

    房遗爱点了点头:“那你在这看着她,尽量劝她出来。我去看看长乐怎么样了。”

    “放心好了。”文成深深地看了他一眼,“你去吧。”

    房遗爱略一迟疑,转身出了玄宫,由栈道来到半山腰。

    长乐正站在一棵大树下,默默地眺望着远处的山色风景。美目含泪,眉间挥不去的忧愁,在山风的吹拂下飘飘欲飞的纤弱的身子,使得这个妙龄**显得格外的楚楚动人,让人陡生我见犹怜之感。

    “公主,好些了吗?”防遗爱来到她的身边,关切地问道。

    “嗯,好多了。”长乐转过脸来,对房遗爱抱歉似地淡淡一笑,随即又把目光投向远方,幽幽说道:“你知道吗?母后下葬是在十一月初八,离今天正好是四年零七天。唉!时间过得可真快啊!就像是昨天的事一样。”

    房遗爱甜言蜜语地去**女孩子行,在眼前这种情况下,要去安慰一个女孩子,他可就有点技穷了。

    “公主别伤感了。我想文德皇后在天之灵也不希望看到公主如此伤感。”房遗爱无语了半晌,憋了这么一句出来。

    “也不知母后在那边过得好吗?”长乐自言自语道,“不过也快了,过不了多久……也许我就能去陪伴母后了。”

    从历史来看,这倒是实情,但房遗爱还是出言斥道:“公主正值青春年少,何故出此不吉之语,荒谬!”

    长乐转过身来,对房遗爱凄然一笑:“我自己的身子我清楚。你……你又不是没见过我病时的模样。”大概是想到上次晕厥时的情形,长乐脸上泛起了两朵红云。

    房遗爱没由来地一个冲动,出口道:“你放心,我会想办法医好你的病的。”

    长乐闻言,眼中秋波一闪,但很快就黯淡了下来,叹息一声道:“你呀你,你还嫌自己身上的麻烦不多吗?你是我什么人?替**的什么心呀?你还是多想想,该如何处置你和房陵姑姑、以及文成间的事吧!”

    “公主,你错会意了,臣并无他图。“房遗爱正色道。

    “有所图也好,无所图也罢,人力岂能胜过天意。”长乐摇了摇头,“不过,你真有此心的话,那就多想想办法,替兕子把身子医好了。”

    “兕子要医,你也要医。”房遗爱紧紧地注视着长乐说道。

    长乐有些慌乱地避开房遗爱灼灼的眼神,看向远处,转移话题道:“有件事我想问你。房陵姑姑最近像变了个人似的,常常一个人发呆,人也瘦了一大圈,问她出了什么事她也不肯说。这和你有关吗?”

    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可这又能怎么样呢?辈分、身份都摆在那里,自己和房陵注定是不可能有什么结果的。逢场作戏也就罢了,一旦动了真情自然就麻烦了。

    “一时糊涂,难解啊!”房遗爱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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