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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开会遇袭(1/2)

作者:耐舟

    从傍晚开始就刮起了东北风,晚上,风越刮越大,天黑得像锅底,一会儿,稀稀拉拉地就落下了雨点。趁着还没下大,全忠撂下饭碗就出去了。他要去找全义和石头,嘱咐他们不要乱说。还要问他们从早晨到晚上,村里有谁看见过他推车回家,有什么反应,还要打听周围的村子有什么动静。听说这几天西边的营子和刘坨两村遭到了抢劫,其中刘坨还被打死了两个人。日伪军不断出动骚扰,几年来已屡见不鲜,人们都在议论,近期还有大的战事,说不定又会给这一带的人带来什么灾难。所以,必须详细掌握些情况,传递时才能说得明白,说得准。边走边想,他加快了步子。

    晚饭,伤员没有吃,他吃不下。尽管全忠父亲端来了热气腾腾的高粱面黏粥,他也只是轻轻地喝了两口。老汉又端来开水,他本不想喝,出于盛情难却,又端起碗来喝了几口。他从写那个纸条到现在一直靠墙坐着,时间长了,有些耐不住,左胸到左肩火烧火燎的,右腿是疼是麻也说不出来,反正是太难受了。屋里没有别人,他也不想惊动别人,自己强忍着,咬牙支撑着,费了好多事才躺下。在挪动枕头时忽然发现一个半白半黄的小薄本。他还认为是什么书,这不正是看书的时候吗,他好奇地拿起来翻着。只见上面写着,某月某日什么人送来什么情报又转送给什么人,某月某日向某人转交了某人送来的什么物件等等。在最后的两页之间,夹着一个证件,上面写着:李全忠,三区黄土岭村,一九四二年入党。看罢,伤员又惊又喜,他原来是党的人,是自己人,还是党的秘密交通员。我还认为他是普通村民,善良的农民,碰到我出于怜悯和良心才救我到家,所以当他问我小胡是怎么牺牲的时,我就没有告诉他,太对不起了。

    这也难怪,伤员自己知道,自己的身份和一切情况,是不能够轻易告诉人的,这是工作的需要,形式的需要。尽管某个人是善良的,对你关心备至,但有些事还是应当少说或不说,待掌握了这个人的详细情况后,把应该告诉的再告诉他,相信他是不会责怪的。

    李全忠推门而入。伤员把右手赶紧伸过来,使劲握住全忠的手,随口叫了声“同志”,他的手在抖动,嘴角也抽动着,仿佛有很多话要说,一时又不知从何说起,这样持续了很久。

    李全忠一九二二年出生,今年二十一岁,尚未娶妻。他去年五月加入了中国**,是三区一块发展的十二名党员之一,也是黄土岭村第一个**员。八月份,他又成为党的地下交通远。他从刘坨村的刘同志手里接收情报,再负责送到北部的桥东村王同志手里,王同志再给谁,他不得而知。这是单线联系,一切行动都是绝密的,不能有一丝一毫的马虎。党要求他们头可断血可流,党的秘密不能丢。他原本就有做事扎实认真的性格,再加党的教育和培养,当交通员一年多来,没出半点差错,无论党员还是交通员,都是秘密的,村里没有任何人知道,只知道他是个热心肠,为抗战出力,为乡亲办事。就连他的父亲,也不知道。开始只是认为他成天穷忙,碰到事老是“撇了胸膛顾脊梁”,有时一两天都不回家吃饭,怎么也不会想到是在为抗战奔走,为乡亲操心卖力。他想问问儿子,说他几句,但是他能说什么呢?孩子大了,他能听任老子絮絮叨叨管闲事吗?只要他不是在做坏事,不是胡倒腾,就由他去吧。只是这世道太不济了,鬼子汉奸搅得鸡犬不宁,被杀被抓的时有发生,这太让人揪心了。

    李全忠只上过三年私塾,是在西村跟着吕先生上的。这吕先生是一个正直并倾向于社会进步的人。他教着十一个孩子,治学严谨,为人师表。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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