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地窖悲情（2/2）
作者：耐舟
却忘了带上，这才给李大叔引来杀身之祸。大叔啊大叔，你为什么不烧掉呢，你为什么就不疏散出去呢？早知这样，我为什么要躲进地窖？还不如到时候拼着一死让李大叔逃脱呢，他为李大叔遭难而痛心疾首，为鬼子的野蛮杀戮行为而义愤填膺，又为自己躲在这里不能像战友们那样为抗战纵横驰骋而急躁懊恼。他坐下来，坐在草铺上大喘粗气，两眼直视着对面的墙壁。过了一会儿，他把头转向全义问：“后事呢？”全义说：“已经了啦，今天草草地埋了。怕鬼子再来扫荡，又不知会有什么祸害，我和全忠哥又里里外外地都收拾了，该烧的烧了，该藏的藏了，把那些盆盆罐罐的，放在了大门外，谁家用得着谁家拿去。直到天快黑了，他才让我来送饭，他自己到那两家摊上人命的户去看看。然后叫上石头，去那些坚壁粮食的地方转转。陆风听了，长长地吁了一口气，两眼圆睁双眉深锁。
第二天傍晚，全忠先去全义那边推了那辆木轮平板车，把一些零星家什找到一块，又拿出了粮米袋子，揭下了那口爷俩用了多年的小锅，还有铁锨，以及今晚为陆风准备的饭，一块装到车子上。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了，粮食还在坡里坚壁着，驴已经给了姐姐家，昨天姐夫已经牵走了。忽然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东西，急忙找出了那个盛着陆风军装的破麻袋。收拾停当后，才把所有门口都上了锁，推起车子，一路往地窖方向走来。
陆风早就料到，今晚全忠是肯定来的。他就把草个子挪开，站在门口张望着。今晚的天气好些，有稀疏的星星，不那么黑。不一会儿，就望见黑影晃动着，而且越来越近。他知道肯定是全忠来了，于是从门口磨蹭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全忠来到放下车子，首先拿下了准备好的饭，和陆风一块进地窖，让陆风吃着，自己到窖外做点啥。说着就出来了，拿起了铁锨在地窖东侧，摸索着掘了一个小锅台，把锅蹾上。陆风已经吃完了，他听到了全忠说到外面做点啥，还以为他是解手呢，但这么久不进来，他忍不住出来看看。他看见了已经蹾上锅的锅台，他立即就明白了。全忠拿下了车子上所有的东西，重又和陆风一块进去。待稍作喘息之后，说：“从今晚开始，就不用全义来送饭了，我就吃住都在这里，白天抽空到村子里看看。”说着，顺手指了指他的被子和刚拿来的粮米袋子。陆风顺着他的手看，看见了那个破麻袋，那正是李大叔用来盛自己的军装的那个麻袋，没错，就是它。他过去抓起来，看见上边多了几窟窿，那是刺刀穿的，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去，掏出了那身早已洗去血污的干干净争的军装，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地没有放下。此刻他想到，因为这身军装，正值壮年的大叔匆匆地走了，使全忠的家变得破碎凄凉。如果不是因为它，也许大叔现在正在为我赶制给养，做这做那呢，也许正和村民一起在忙着坚壁清野，正带领着一帮孩子往外疏散呢。全忠见他怔在那里，心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中午我来时就觉得不对劲。按理说他不会知道的，不应该知道的。是的，他拿出军装就这样，肯定是由军装想到了部队，想到了自己穿着便衣，躲在这地窖里，不能出去打鬼子，而生出急躁来，是这样的。他扶着陆风坐下，说，放心吧，没事的，一切都还好。
前天鬼子回朱家镇的路上，遭到了县大队的伏击，有近三十个鬼子，**个伪军被消灭，那个鬼子小队长也被打死了，还夺回了大部分被抢去的物品，是个不小的胜利呀！陆风抬起了头，看看面前这个耿直率真的汉子，说起胜利来虽然眉飞色舞，却没有遮掩住那挂在脸上的悲情。说：“你不要安慰我了，全义都告诉我了。”全忠收敛了刚才表现出来的兴奋，自言自语“这个全义”。
第二天傍晚，全忠先去全义那边推了那辆木轮平板车，把一些零星家什找到一块，又拿出了粮米袋子，揭下了那口爷俩用了多年的小锅，还有铁锨，以及今晚为陆风准备的饭，一块装到车子上。家里没有什么东西了，粮食还在坡里坚壁着，驴已经给了姐姐家，昨天姐夫已经牵走了。忽然他想起了更重要的东西，急忙找出了那个盛着陆风军装的破麻袋。收拾停当后，才把所有门口都上了锁，推起车子，一路往地窖方向走来。
陆风早就料到，今晚全忠是肯定来的。他就把草个子挪开，站在门口张望着。今晚的天气好些，有稀疏的星星，不那么黑。不一会儿，就望见黑影晃动着，而且越来越近。他知道肯定是全忠来了，于是从门口磨蹭出来，向前走了几步。全忠来到放下车子，首先拿下了准备好的饭，和陆风一块进地窖，让陆风吃着，自己到窖外做点啥。说着就出来了，拿起了铁锨在地窖东侧，摸索着掘了一个小锅台，把锅蹾上。陆风已经吃完了，他听到了全忠说到外面做点啥，还以为他是解手呢，但这么久不进来，他忍不住出来看看。他看见了已经蹾上锅的锅台，他立即就明白了。全忠拿下了车子上所有的东西，重又和陆风一块进去。待稍作喘息之后，说：“从今晚开始，就不用全义来送饭了，我就吃住都在这里，白天抽空到村子里看看。”说着，顺手指了指他的被子和刚拿来的粮米袋子。陆风顺着他的手看，看见了那个破麻袋，那正是李大叔用来盛自己的军装的那个麻袋，没错，就是它。他过去抓起来，看见上边多了几窟窿，那是刺刀穿的，很自然地把手伸进去，掏出了那身早已洗去血污的干干净争的军装，怔怔地站在那里，久久地没有放下。此刻他想到，因为这身军装，正值壮年的大叔匆匆地走了，使全忠的家变得破碎凄凉。如果不是因为它，也许大叔现在正在为我赶制给养，做这做那呢，也许正和村民一起在忙着坚壁清野，正带领着一帮孩子往外疏散呢。全忠见他怔在那里，心想，他一定是知道了什么，中午我来时就觉得不对劲。按理说他不会知道的，不应该知道的。是的，他拿出军装就这样，肯定是由军装想到了部队，想到了自己穿着便衣，躲在这地窖里，不能出去打鬼子，而生出急躁来，是这样的。他扶着陆风坐下，说，放心吧，没事的，一切都还好。
前天鬼子回朱家镇的路上，遭到了县大队的伏击，有近三十个鬼子，**个伪军被消灭，那个鬼子小队长也被打死了，还夺回了大部分被抢去的物品，是个不小的胜利呀！陆风抬起了头，看看面前这个耿直率真的汉子，说起胜利来虽然眉飞色舞，却没有遮掩住那挂在脸上的悲情。说：“你不要安慰我了，全义都告诉我了。”全忠收敛了刚才表现出来的兴奋，自言自语“这个全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