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有些晃神,她都已经记不清,上一回他这般好好同她说话,是什么时候了,往事鲜明的席卷而来,很快的浇熄了刹那的柔软,“你不是一向喜欢明哲保身么?既然是这么危险的一个...”
“你以为我愿意淌这趟混水?”梁薄一声冷笑,“要不是因为...”
话头卡在了很微妙的地方。一时间竟没有人接腔。电话那头,原本几乎快要喷火的某个人,此刻竟然一点声响的都没有,她可以清晰的听见他的呼吸,有瞬间的错乱。一时间没有人开口。她不想说话,也不想挂,只能任凭握住手机的手越来越僵硬。
要不是因为...什么呢?
窗外的雨雪越来越急,大朵大朵的雪花拍打在透明的车窗上,放眼望去,铅灰的天际,茫茫落雪,彼此交汇,绵绵不尽,像是无数根的丝线缠绕在一起,互相带乱彼此的轨迹,剪不断也解不开。
就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震了震,屏幕光芒闪烁,电用尽了自动关机。
可真是够戏剧的。叶臻盯着黑漆漆一片的屏幕,愣了许久,最终一声轻的笑,疲倦的将脸埋进掌心。瘫坐在车椅上,很久没有半点声音发出。用力的几次深呼吸,情绪才缓缓平复,抬头的时候,意外的发现一朵淡紫的丝绢正递在眼前,叶臻有些茫然的看着眼前温柔静默的女人。
“啊..不好意思。”姓温的那个女人轻咦一声,收回了帕子,柔声,“我还以为你哭了。”
“不,不会。”叶臻微红了脸,“他这样子...我都习惯了,没什么好哭的。”
“真好。”看的出,她是由衷的赞叹,虽然叶臻自己也有点摸不清头脑,哪里好了?她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只听见温小姐又缓缓开口,“我以前和我爱人还没在一起的时候,总是爱和他生气,一点点小事不顺心我就爱哭,又怕他笑话,所以躲在被子里哭,他哄我,我也一直哭...到后来连缘由也记不太清了。”
她微合眼睑,像是陷入了追忆的怅惘,许久才继续开口,“现在想想真的挺矫情挺幼稚的。”
叶臻不知该如何接话,突然觉得有点尴尬,面红耳赤。倒并不是因为设想眼前人当年和爱侣是如何你侬我侬,而是想起了她自己,少女时代也是做过这种矫情的要死的行为。只是她没她那么幸运,有人疼着哄着。那个人...
算了,叶臻僵硬的扯扯嘴角。记忆在某处的不愉快堪堪擦过,那些黑历史真是想多了都是泪。
“扯的远了。”温小姐扯了扯嘴角,忽然从随身的手提包里拿出两张卡片,递给她,“今天能遇见也是缘分,下周我在上海大剧院有个音乐会,如果有时间,可以和您先生一起来赏个光。”
“他并不是...呃。”叶臻话噎在嗓。眼,想想解释好像也没什么意义,轻声嘟哝了半句之后也就不了了之,默不作声的接过门票,点头称谢。
“爱人之间最怕的就是猜忌和误会。”温小姐的声音轻轻柔柔的,不是很甜很脆,也不为什么就是很耐听,“有什么问题早点解决了比较好,音乐会那种场合...也适合小声聊聊天。”
叶臻这才明白她的用意。心底微暖,却也只能苦笑。和梁薄去看音乐会么?还聊聊天?简直一点画面感都没有。一定又会被他指着鼻子嘲笑,小孩子玩的东西,浪费时间。就像她上高中那会儿过年,很开心的准备拖着他去看一场期盼了很久的电影,结果他连手里的设计稿都没放下,头都不抬,冷冰冰的问她,“寒假作业写完了没有?”
明明自己也是做设计的,算是和艺术沾点边,可这个男人,却没一丁点的浪漫细胞。
“停车。”前面那位,一直没有发出半点声响的‘安先生’,此刻忽然开了口。她一愣,还未反应过来司机已经代她问出了心中所想,“先生,还没到呢,是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他语气淡淡,有意无意的回头往叶臻的方向瞟了一眼,冷笑,“只是不喜欢被人咬住不放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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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前面的车子终于停了,梁薄一直紧蹙的眉头终于舒缓了些,“总算是没傻到家。”
小声嘟哝了句,他也踩下刹车,然而等车门开了,下来的却不是那个小女人,而是如无意外,他几百年都不想打交道的人,脸立即就黑了。
天上下着雪,那人没有打伞,一身的黑色,站在路边分外扎眼。梁薄叹气,推门下车。
“这姓苏的也挺不容易的。”
竹马爱吃回头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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