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管事和麻队长等一伙人要么不下手,下手就一不做二不休,船很快装满了货解开缆绳缓缓顺着江水往下游去,船头船尾站着的稍公一边撑篙一边警惕的注意着江面各处的动静。
江上渔家不小,来往商船与沙子船也多,他们这艘中等的旧商船混在其中并不起眼,但隔着七八十米,一艘渔家小船若无其事的在它开动后不久也跟着撑篙入了船流。
“那梆子人警惕性蛮高啊,看那吃水线,怕是这船上的东西不少。”
张二溜子对刘副官道。
他两人穿着补丁衣裳,偷偷撩起舷蓬的一角用望远镜死死盯着前头若隐若现的货船,宋大胖也在一侧,咂巴道:“那撑篙子的身手好得很,脸看着带杀气,怕是水猴子。”
“这个事怕得先跟少帅报告一声才行。”他这么一讲,刘副官就有了计较。“等下子找个机会抢到他们头前,放我到小码头上上岸,换批兄弟跟着他们。”
他们做得小心又谨慎,一点儿蛛丝马迹也没露,那艘货船显然也没发现不对,悠悠的顺着水儿停停靠靠,全不晓得好些鹰眼根据吃水线发现了他们在各个不同的码头卸货的事。
刘副官抓紧着时间匆匆拐回唐公馆,唐管家在门口低声道:“四爷正在书房会客,你先到客房等一下。”
一般会客等客不是客厅就是偏厅,但唐管家居然说的是客房,刘副官愣了一下就反应过来,怕这是不想让自己被来客看到。
他现在在做么子?和哪个关系?不能叫哪个看到?只要一想,刘副官就猜到来人怕是关府的人或是关大先生。
这汉子粗中带细得很,一想他们少帅的身份地位,哪还不晓得来的肯定是关大先生,催都不用唐管家催,自己脚下飞快的就往客房钻了。
书房里唐四爷正在婉拒关大先生。
他看了一阵桌面上摆的一个大牛皮文件袋子和上头的扁长盒子,对关大先生道:“我这为人,想来省城的人都有所了解,我唐家勤政爱民,肩上的责任自然是保民为民,关老板是我治下民众,有了困难我这少帅自然也不会袖手旁观,这样吧,东西你还是拿回去,等明晚你家的宴会的时候,我露个脸给你牵个线。”
“少帅一心为民,关某感激不尽,那好,这股份书我拿回去,只是这盒子里的东西,只是个小玩意,不值么子,还望少帅不嫌弃。”
听到唐四爷肯出手帮忙,关伭山在心底松了口气,但死活想将扁长盒子留下,唐四爷推了两次,见关大先生态度坚决,便也不再啰嗦,将那盒子留下了。
等人走了,唐管家将刘副官请到了书房。
刘副官一看到唐四爷行了礼就挠着后脑勺嘿哟一声开始捧脚:“少帅,您真是神机妙算啊,叫咱们盯死了那个姓刘的。还以为他那老家伙真的对姓关的忠心耿耿呢,结果不出您所料,果真伙同别个在偷摸的换货。”
“看实了?”
“看实了……”刘副官被这么一问,嘿嘿笑得没底气了,他老打老实交待:“对方警惕得很,船窗子全是拿毛毡子给挡得不见光,我们也不敢靠太近,只好靠船身的吃水线来判断。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