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也蛮狡,要不是我们盯得严,都没发现他们停船是故意把船那边的窗停在了可能是放货的饭馆子的窗子那,估计就是从窗口严丝合缝的换东西,所以船身一下子轻,一下子又重,吃水线多少有变化。”
他详细的把观察到的情报一一汇报,途中看到桌上那个黑漆长扁的盒子,不由得好奇,那伪装老好人似的关大先生这是送的么子宝贝?他家大业大的,有求于少帅,怕出手大方的很。
唐四爷当没看到自己这个手下那飘忽的眼神,问刘副官:“可让人全城全程盯牢了去处?”
刘副官马上拍胸保证。
“少帅,您说,他们那么大的胆儿居然两天内疯狂的转货,咱们要不要出手?咱们空军学校办起来可要老大一笔钱来着,要是咱们截下这批货来,说不定不止空军学校,咱们那批鸟枪还能换成大炮啊。”
他也是跟着唐氏父子打天下过来的,人憨精憨精,但忠心,因此唐四爷对他态度就柔和一些,啧了一声:“晓得你打么子主意,想立功去空军学校当飞行员?行,这个事老秦在负责,你要是能说动他让你跟他搭档把这事做漂亮了,给你个名额。”
刘副官笑得眼睛都没了,啪的行了个漂亮的军礼,乐颠颠出去找秦副官去了。
等闲了,唐四爷这才坐在桌子前把那个漆色油亮的盒子打开。
这盒子质地并不算得好,盒子才开一条缝,一股呼啸的黄风便从缝中涌了出来。
随着黄风咆哮扑涌而出的,则是唏利的战马声与金戈声,唐四爷见了好几回异象了,仍对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感觉震憾不已,甚至在大风奔涌到自己面前时下意识的偏头,接着便感觉一阵带着扑鼻尘砂腥气从自己脑袋与身体穿过。
这感觉,无法用语言形容。
有文字顺着大风翻滚飘浮着,时隐时现于其中,同时金戈铁马之外,又响起了一个极为铿锵有力的声音,这声音如同坚定的号角,念道:
“……诣居延为田,谨诣故吏,孝里大夫……徐子禹自言家居延西第五辟,用田作为事……郡……阳槐里景……,家居第五辟……田舍再宿,又七月中私归遮虏田舍一宿……”
这是?
唐四爷虎躯一震,将盒盖完全打开,呈现在他面前的,是各种交错的田陌、古装人物、城池、风沙、以前驼队与异族交谈声,而在异像的盒里,则静静的躺着红布包着的一个长方形布包。
光凭异像不消,唐四爷便敏感的猜到关大先生送给自己的怕是一份极有价值的东西,等他定了定神把布包打开,呈现在他眼里的,是数十块以麻绳子垒叠摆着的……竹简。
但等唐四爷定睛再一看,顿时怔了一下:这不是竹简。
里头的东西形长而窄,唐四爷小心戴上手套拿起最上一片来看,上面的墨字清晰却微微潦草,字小但章法布局仍能匠心独运,错落有致,随意挥洒,再仔细辩认,上边的字体并非篆体而是隶书,简质也非竹,不管是手感、光泽、纹路,显示的,它就是木头。
原来是木简。
唐四爷当下心里有了计较:汉木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