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月,长大后,以超群品德入宫,但未被宠幸。某年八月十五赏月,天子在月光下见到她,觉得她美丽出众,后立她为皇后,中秋拜月由此而来。
到了富庶强盛的唐朝,从皇宫到民间越发地对这个节日重视了。家家都要食胡饼,拜秋月,皇帝更要遵循春天祭日、秋天祭月的礼制。
父王今天似乎很高兴,抱着咿咿呀呀的心悠在园子里到处转悠,娘和柳梦姨娘跟着。
园子里各色绫缎扎成的花灯闪烁,火树琪花,上下争辉,水天幻彩。柳梦姨娘右臂上搭了一件小披风,不时和娘说笑着,也没忘了时不时地看看在父王怀里雀跃的女儿。
“姐姐,听听,似乎是舞龙的来了呢!”柳梦姨娘温婉地对娘笑着。的确,今年尚书府里请了舞草龙,隐隐传来鼓乐之声。
雪雁隔着娘的微微摆着的藕紫披风看着柳梦姨娘,她看得恍惚,眼前的一家其乐融融似乎很飘渺。
什么时候开始,这位妩媚尖酸刻薄的姨娘变得这样温婉了呢?从心悠出生开始吗,她懂得了母女相依的不易?从自己给了心悠金瓜子开始吗?看着长姐出手阔绰对妹妹是实心实意?
雪雁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和耳朵,来不及细想,前面腾空而起的烟花,璀璨了王府的夜空,把喜悦挂在了每个人的脸上,却搅乱了雪雁的心。
管家面色狐疑,急匆匆地跑过来,“王爷、夫人,门口有一个胡人要见。”
李道宗诧异过后,严肃地看了一眼雪雁,眼神中有几分探寻又有几分责怪,如此佳节,他怀里抱着心悠,也实在不忍心去呵斥雪雁。
娘沉默了一瞬,忧心忡忡地说:“良辰美景,忽有深夜造访,总感觉像个不速之客。”
月亮隐没在云层里,地上刹那间暗了许多,不似刚才的玉辉轻泻。
李道宗微微蹙眉,吩咐管家:“带他去厅堂。”回头并不看雪雁,而是对夫人说:“我们同去。”
娘用眼神示意雪雁不要慌乱,雪雁吐了吐舌头,紧跟在爹娘身后,接着昏暗的夜色,她似乎瞥见柳梦姨娘眼筋异的笑意。
才在厅堂坐好,李道宗冷冷地抛出来一句:“谁准许你坐着了?”吓得雪雁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望着父王,一脸冤屈。
只觉得有一道鄙夷与不屑的目光投来,抬眼看时,却仍是父王满脸暗沉,娘轻拍着怀里的心悠,嗔怪道:“王爷,眼下还不明白是什么事,可吓着了心悠。”
柳梦姨娘起身快着碎步走过去,摊开双臂:“姐姐抱了一晚,也累了,让梦娘抱会儿吧。”娘迟疑了一下,把心悠小心翼翼地放在她怀里,看她眉眼俱笑母女甚是亲昵,便说:“心悠也累了,你抱她回柔荑堂叫乳娘喂了奶,拍她睡觉吧。”
柳梦姨娘欣喜万分,脸上璨然地笑着,恋恋地看着心悠的小脸。心悠扭过身去,在她怀里挣了一下,朝夫人张开小胳膊似乎还要夫人抱着,夫人伸手抚摸她柔顺的头发,笑着说:“心悠乖,要睡觉了。”心悠咿咿呀呀地乐着,把身子往上挺了挺,仿佛用力叫了一声,细听便是一个“娘”,随后便咧开嘴嘎嘎地乐着。
雪雁顾不得父王严肃的脸,欢喜地跑过去:“娘!她在叫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