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檀香缭绕间,一盘棋局上黑白纵横,很显然,白棋处于被围剿的地步。
“哈哈,承让,老头子又赢了!”老人得意捋了捋胡须。
“张老的棋艺实在让程某甘拜下风,无地自容啊。”对边的中年男子温和。
“少来,程小子,老头子自己几斤几两还是很清楚的。”老人倒是没什么介意,反而爽朗大笑,“要是人人都像你这般知情识趣,老头子麻烦就少喽!”
中年男子捡着棋子,小心翼翼地问,“莫非那边又生事端了?”
眯起了眼,老人哼了一声,“如今世家大势,盘根错节,屡屡挑战吾皇权威,不弄出点事就屁股痒痒了!听说殷家那个排第三的小子逃婚了,治家正翻天覆地找呢。不过要老头子说,找人事小,治家不过是趁机敲打某些人。”
平国如今的朝堂局势就像是暴雨来前的风平浪静,底下却是暗波汹涌,偏偏还有其他国家虎视眈眈,实在是前途堪忧。老人只觉得不胜其烦。
程桐看老人又陷入了深深的纠结,忙转移话题,“今年倒是有不少的好苗子参加童试,过几年咱国子监就要热闹了。”
谈起前途光明的教育前景,作为国子监司业的程桐就忍不住唠叨开来,“方家出了个十岁神童,出口成章,委实了得!周家的小公子擅长策论,哦,对了,还有殷家的几位公子精工诗赋……”
老人忍不住打断他,“你说得都是那些世家之子,受着祖宗荫庇,就算做官了,壮大仍旧是他们家族的势力,于平国何益?反倒是那些有真材实料的寒门学子,却被他们残忍挡在门外!唉,天道不公!”
程桐赶紧闭嘴。
好在很快有人来解救他的窘境。
“老爷,外边有刑部侍郎的公子说要拜见。”家丁恭谨地说。
程桐立马从脑海里出了对应的面孔,瞬间暴怒,“那小子拿了赝品给我还好意思上门?”
本不耐想将人给轰赚家丁补充说对方这次是拿了真的作品过来。
“颜真卿的祭侄文稿?拿来看看。”反倒是老人感兴趣了。
程桐只好叫他把东西拿上来,瞄了一眼,脑门青筋直蹦,居然用的是新买的宣纸,现在是连糊弄他也懒得了?
老人饶有兴趣展开来看,当即就惊叹道,“好!”程桐也凑脑袋看,笔锋恣意,神采飞动,让人一看就移不开眼。
“果然是好字!”程桐见猎心喜,“如此人物,可不能错过!”连忙吩咐家丁,“快请高公子进来!”
那高公子脚步虚浮被请了进来,这是头一回他被如此恭敬对待。还没回过神来,就被一向风度翩翩的程司业劈头盖脑问问题给砸晕了,“此稿究竟出自何人笔迹?他师承何处?年岁几何?家住何方?”顿了顿,他表情很自然接了一句,“今年是否婚配?”
“……”
高公子已经蒙圈。
摔,他爹是刑部的,又不是查户口的!
另一边的客栈。
“也不知道那稿子会不会露馅?听说那个姓程的竖子监的司业,做文章厉害得很,又称程笔头!你说好端端叫什么笔头,听起来像鼻头!”
他来回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