丧着脸,忍不住被逗笑,“人之初,性本善,后边怎么接?”
“性相近,习相远!”
沈安反射性念出下一句,在孟南微鼓励的眼光中仿佛重拾了信心,“苟不教,性乃迁。教、教之道,贵以专。昔孟母,择邻处。子不学,断机杼……”
这一路顺溜过头后,沈安这货越背越起劲,最后是直接中气十足干嚎起来,“三才铡天地人!三光铡日月星!三纲铡君臣义——”
我勒个擦,谁家一大早放出个疯子?
各路人马纷纷诧异看过来,沈安明显成为奇葩一景,偏偏他自己毫无所觉,扯着嗓子大喊大叫,那满面的红光,就像吃了十全大补汤。
季惧默默站远了些,摆出“此人已疯、旁人退散”的麻木脸。
李墨依旧沉浸在“高手寂寞”的情绪里无法自拔。
作为唯一的正常人,孟南微只能收拾残局。
只是她也没想到沈安会对“三字经”抱有如此大的热情,叫了好几声都没停下,她的声音甚至淹没在里边。
已经有衙役拨开人群来前来观察情况了,一个处理不好,也许他们四个会以“蔑视考场威严罪”给带走盘问。
“……”怎么感觉无形中被沈安这傻货虐了一把?
“曰南北!曰西东!此四方!应乎中!”沈安继续嚎。
孟南微忍无可忍从篮子里拿出一颗熟鸡蛋,伸手就往他脑门那么一砸。
“啪——”
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的人装傻充愣往外边挪了好几挪,现在成了五米之内,落地有声。
众学子心里不约而同地想,瞧那利落的狠劲,啧啧啧。
季惧则是绝望捂住了脸,完了,好不容易勾搭上了一只有钱银,就这样眼睁睁被老大给砸了脑门!老大,你下手好歹轻点啊?医药费咱没不够出?
“你个混蛋——”
果不其然,沈安发飙了,手指哆嗦向着孟南微。
众人呵呵笑,等着看孟南微的笑话。
沈家的小疯子是那么容易被驯服的?这次的新朋友估计也要鸡飞蛋打一场空喽!
万万没想到的是,一山还有一山高。
“完了完了,我背到哪里了?!”沈安咆哮,使劲摇着孟南微的肩膀,“你干嘛打断我,人家好不容易念下来的!”
众人皆倒。
孟南微把鸡蛋从他头顶拿下来,慢条斯理拨开了白壳,然后,整个塞进了那张喋喋不休的嘴巴里。
“唔唔唔!”
沈安像青蛙一样鼓着腮帮。
“泥为啥要遮样对窝?”沈安控诉。
孟南微从容拍干净了手中的碎渣,“你不知道吗?传说中,有人就是因为背下了一段三字经,然后吃了个白鸡蛋,最后就金榜题名了!”为了力求真实性,她继续补充自己的一个细节,“我早上就是这样做的。”
最后她一脸正直总结道,“所以你这次一定能中!”
我去,睁着眼说瞎话!谁会相信这种拙劣的借口!众学子鄙视之。
沈安眼泪汪汪执起了孟南微的手,“泥对窝真好,衣后泥就四窝滴大孟子了!”
“……”
沈安你这个起名废!
季惧放心了:还是我的小季子好听!
李墨摸下巴:你说我叫大李子会不会更俊?
沈安吃货开动:唧吧唧吧唧吧!唔,看窝做毛,要次吗?
孟南微扶额:不了,多谢。
感觉做个正常人好累啊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