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邢天与说话向来有凭有据,绝不胡辞猜测,他神情凝重,思考半向后重重叹了口气。
「天与,朕真的厌倦了这样的事!」他无奈的看着弟弟,「你打算怎么办?」
「我需要皇兄的配合。」邢天与说。
邢天修有些困惑,「配合?」
他颔首,「咱们兄弟俩得唱双簧,一个扮白脸,一个扮黑脸。」
「你的意思是要那样做?」邢天修明白了他的想法。
邢天与一笑,「皇兄跟我是有默契的。」
「恐怕岑将军对此事会有所误会,要不先知会他一声?」
「不,岑将军不知道的话,反应会更真实。」他说:「欺敌之前,得先骗倒身边最亲近的人,所以请皇兄也别跟母后及皇后娘娘谈及此事。」
「天与,这是步险棋呀。」
他一脸从容,「不入虎,焉得虎子?」
邢天修沉沉一叹,「希望我们都能熬过。」
所有守在外面的宫人及士兵都听见从御书房里传来的争吵及咆哮,没过多久,大家就看见怒气冲冲走出来的邢天与。
从此,邢天修与邢天与因某事一言不合之说不胫而走。
邢天与返回王府,铁青着一张脸来到拾翠苑,一进范娇儿房中便怒不可遏地坐下,不发一语。
见状,范娇儿立刻吩咐可儿跟露儿沏来一壶上好的碧嫘春,偎着他身边坐下。
「天与,先喝口茶吧。」她亲自注满一杯热茶,送到他嘴边。
邢天与喝了茶,仍旧怒气未消,脸上满是不悦。
「什么事让您气成这样?」范娇儿关心地问。
「还能是什么事!」他悻悻然道:「因为不想得罪岑将军,皇上竟然不允我休了岑语默。」
范娇儿不意外。岑语默是由先帝赐婚,又是岑君山的女儿,邢天修就算能推翻先帝所决定之事,也不敢贸然的得罪拥有兵符的岑君山。
这结果在她的预料之中,她没有太多情绪,让她意外的是……邢天与竟然如此生气,语气中还透露出对邢天修的不满。看来,邢天与真的对她十分上心。
她内心窃喜,几分得意尽露脸上,勾着他的胳臂,紧贴着他说:「别气了,您的心意娇儿都知道、都明白。」
邢天与看着她,眼底满是歉意,「娇儿,委屈妳了。」
「不,我知道您尽力了。谁教他是皇上,而您只是个王爷呢。」
「他不该如此对我,我为了他可说是尽心尽力。」他语带不满及怨怼。「飞鸟尽,良弓藏,这是自古不变的道理。」
范娇儿见缝插针,挑拨离间道:「如今乐亲王被眨南方,唯一威胁着皇上的就是您了。」
他脸色一变,「我对皇上绝无异心。」
「但功高震主呀,谁不知道皇上的帝位及江山是您帮着稳下来的,论才能,您一点都不输给他呢。」
「我们是亲兄弟。」
「也许这么想的只有您。」范娇儿说完,假意惊慌地掌了自己一个嘴巴,「娇儿该死,不该说这种话,我绝不是在挑拨您跟皇上的兄弟情谊,只是舍不得您吃亏委屈……」